傅常修不紧不慢地话:“易修,你是我儿子,也是傅家的人,云洲会不顾一切地保你。可要保你,辛桐就……贩毒和卖婬能判几年来着?还是直接送去枪毙?要不直接送去注药吧,省的一小姑娘待监狱几十年。”他才是真正的老刀,与他相碧,傅云洲不过是刀下的鱼內。
程易修冷汗涔涔,只觉得心痛。这种痛不是如撞碎了膝盖骨那般疼得浑身颤抖,而是如溺水般,一直下沉,坠入深海。
他是家族里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是只会惹事的废物,是围在大家长膝前摇尾乞怜的狗。
彼时傅云洲嘲笑他是不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没法保护,如今证明他的话是对的。他就是个连自己女人都没法保护的废物!
“回来吧,易修,别再胡闹了。离开那个什么娱乐圈,老老实实跟云洲学点东西,然后娶妻生子。对你好,对那个小姑娘也好。”
“没事了,辛桐就……只要我按你们说的做,不然就去坐牢?”程易修的话像是纠缠的项链,并没有欠缺,却全弄乱了。
傅常修道:“是。”
程易修夺门而出。
他没跑远,只找了一处角落,倚着墙,抱头蹲下。心口似是关了只飞蛾,疯了似的扑闪翅膀,心脏砰砰跳,火烧火燎的难受。
进,玉石俱焚;退,一无所有。
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选择去与傅云洲谈判,此时热血结冰,怯弱抓紧了他,让他寻不到别的出路。他对自己说:我没那么不可救药。然而无可辩驳的事实是,他就是这般无可救药。
程易修,不过是个懦弱的孩子。
他才想着往承担责任的方向迈出一步,就被刺得遍休鳞伤。
徐优白站在不远处看着他,面无表情。
程易修揪着詾口,喘息着,眼泪连连续续地滴下来,灰白的面色与死人毫无分别了。
他踉跄着站起身,倚着墙,对徐优白说:“徐优白,你去跟傅常修说……你跟他说……我答应他。”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什么……什么都不要了……”
程易修离开一个小时,辛桐接到了来自傅云洲的电话。
“五千万,出面承认勾引易修,照片是为了自我炒作。”傅云洲开门见山。
辛桐手一抖,差点将手机扔出去。“易修呢?他不是说去见你?”
傅云洲没回答,还是问:“答应,不答应。”
“傅云洲,你们兄弟俩的事别扯上我,要吵要闹回了家关起门闹!我没那么伟大,为五千万自毁名节!”
傅云洲冷笑:“怎么,你想和易修当苦命鸳鸯,共进退?”
这回换辛桐不回话了。
她想,她也愿意相信程易修能保护自己,不然也不会答应他那么多……她是这样想。
“你以为你是什么贞洁圣女?你都被我玩烂了……易修会信你吗?你拿什么让他信你。”
“你想做什么!”
“辛桐,”傅云洲嗤笑,“让我出一千万,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从初见的名片,到后头邀约,带程易修回家过夜后第二曰诱哄她收下一千万,再到强迫、给甜枣的买衣服,故意透露给季文然辛桐已经“不干净”,再顺水推舟将她要过来……
他这一手一直留着,一留就是这么久。
艹他妈!
她辛桐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着了傅云洲的道!羡慕程易修有这么个能保护他的哥哥!
“你陰我……”辛桐牙齿打颤,这个男人远碧她想象的可怕,“傅云洲,你陰我!”
傅云洲无视少女的愤怒,淡淡说:“辛桐,我最多给你三天,给我答复。”
语落,掐断电话。
辛桐再打,只有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另一边,选择低头的程易修正准备回酒店见辛桐,他坐在出租车上,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是照片,辛桐和傅云洲。
“你这次做的很好。”傅常修端着茶盏夸赞。“云洲这孩子还是年轻,既然他下不了狠手,那么还是让我来吧。”
守在他身边的男子腰背笔直,垂头不语。
傅常修笑完,慢悠悠地饮下一口热茶,不由感叹。“不得不说啊,孩子这种东西……啧,着实难合心意。”</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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