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羽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尽管他修为不高,人也单纯,可就柳风现在的状态,他很清楚,柳风已经是在强行用自己的意念化作一口气苦苦支撑。他不停地往柳风的身体里输送真气,岂不知霍图最后的一脚已经彻底将柳风的生还的希望踢得粉碎。
“云昊哥,柳风师兄……他……快不行了!”他已经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云昊强行保持清醒,蹲了下来,看着柳风断掉的双臂,鲜血几乎都快凝固,看样子已经过了很久。也意味着柳风在这里强忍着疼痛,扛了如此九,若不是他还有一丝坚韧的意念,恐怕早就放弃了。
“师兄,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云昊趴在柳风的耳边,轻声问道。
“噗……”虽然上的疼痛,让他的身体变得麻木,失去感觉,可是在柳风的潜意识中,他明白,自己还有未说的话。听到石清羽云昊一声声的呼唤,他知道,他们来了。于是想要奋力开口说话,不料因为过猛吐出一口鲜血。
“云昊哥,赶快,柳风师兄有话要说。”石清羽继续奋不顾身向着柳风的身体注入真气,从开始的那一刻起,他都没有停下,希望能生奇迹。可惜,柳风的脉搏已经停止跳动,如果这个意念也消失了,那便真的是往生极乐去了。
云昊将耳朵贴在柳风的嘴边,强行平静自己的心神,尽量不让外界的任何因素干扰,他一定要将其说得每一个字都记下来。因为下一刻,他们之间将是天人永隔。
“照顾……冷……凌,送我……回……家……”微弱的声音就像是深渊处的求救,是那么无力,那么无助,可是也能感受到那不甘想要活下去的意愿。这一次,他终究是要和大家告别了,没想到自己到头来是这么个结果。最心爱的破风枪,还在那里躺着,他想临死前抱着心爱的东西离去,可惜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做不到,想想,还是有些小遗憾啊……
“师兄!”云昊张着嘴巴说道,却没有任何声音,仿佛柳风的离去,把他身上所有的力气部抽空。
石清羽将柳风轻轻放平在地上,擦掉眼中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这种泪流的值得。
宣吉赶了过来,等待着结果,见到石清羽摇了摇头,身子一下子软了。自己这个师兄是怎么当的,他辜负了师父的嘱托与信任,对不起师弟师妹。
“冷凌呢?”云昊突然想起来冷凌也不见了。
当时,钟姝婷打昏冷凌,是准备一个信号引诱云昊的,正好赶上柳风敲门,以为是云昊,过意留下线索等着鱼儿上钩。所以,柳风才奋不顾身跟了出去。走了小半个时辰,石清羽看到冷凌房间的窗门大开,与平常大不相同,他觉得是出了问题。于是叫醒了熟睡的宣吉和柳风,这才现柳风与云昊从修炼室告别之后根本就没有回过房间。
这一刻,三人的心同时揪得死死的,千万不能出什么事。一开始几人在天宗武府内部寻找,却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如果不再武府内部,那么一定是出了武府。几人便马不停蹄出了天宗武府,可是外面的世界何其大,怎么找?
宣吉将部力量都注入到了感知力中,方圆一里,没有,两里,没有……直至方圆七里的时候,他的魂力感受到了一股力量的波动,还伴随着巨大的声响。找对了方向,就毫不迟疑地飞了过去。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这件事对于宣吉来说,既是遗憾,又是悲痛,也是自责。如果当时他不是茫无目寻找,而是针对某一个方向深刻感知,或许还能节省很多时间,不过,柳风已经走了,再多的自责只能显得做作,只能祈祷和祝福了。
“在那里……”石清羽取出了弓弩,指着不远处的靠着大树,昏迷的冷凌。
暂时压住了心中的悲痛,云昊大致扫了一眼,都是熟人啊,不由得嘴角露出冷笑,看上去极为吓人。还有一个?钟姝婷,一袭黑衣,手持金链,可以无声无息从七夜居带走冷凌,又能轻松自如出入天宗武府,恐怕三人里面就是她了!
“云昊……”面对云昊的这种反应,宣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劝诫?安慰?复仇?这一系列的字眼汇聚在他的脑海里,却一个也说不出来。
只是在这个时候的云昊听不进去任何事情,柳风被杀,冷凌陷入昏迷,还在对方的手上,这一切都正在验证着他那双渐渐变得漆黑的双眼。只是微微侧头,说了一句“清羽,你照顾好柳风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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