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顶上落下时,于谦的身子闪了一下,连忙顺势滚出四五米远卸掉冲击力,这在以前,别说四五米高,就是再高上十倍,自己也不会如此狼狈,身体上的伤口仍在汩汩的冒着血,额头上也因剧痛冒出大滴大滴的汗水,与鲜血混大一起,糊住了眼睛,眼前红茫茫的一片。不过于谦明白,小唐、长鸣一共只带了4门炮,每人背了两炮·弹,火力不可能持续太久,而印度人很快就能组织起另一波进攻,这片空旷的河滩却有1oo多米宽,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
两边散乱的跑步声提示着包围圈马上就会形成,于谦扔掉已经打光子·弹的步·枪,举起手中的信·号·枪朝着一幢刚刚被炸毁的营房射去,那里,正是印军的洗衣房。
包裹着燃烧剂的信·号·弹引燃了洗衣房里晾晒的军衣,火势以爆·炸的度蔓延,浓烟很快在山风的挟裹下弥漫开来。于谦不知道有多少目光此刻正在注视着自己,如果让丛林里埋伏的战友们看到,他们视之为战神的人现在正被人追得像丧家犬一般狼狈,真是太丢脸了。于谦心里十分懊恼,却又不敢停下。仓惶中回头一看,几十条枪隔着护网正在瞄准自己,而营房屋顶上,一个粗壮的中年人,正举着一把狙·击·枪对准自己。完了,这个距离,肯定是躲不过去了,虽然洗衣房的烟雾已经笼罩住这一片,但自己还在亮处,并不能干扰对方的瞄准,在这空旷的河滩上,连个藏身的地方也没有,于谦就像一个正面临着被排枪枪·决的囚犯,已经做好了多挨几枪的准备。于谦边奔跑心里边盘算着,在几十条枪面前,之字形的躲避只会耽误时间。再有三十米就到河面了,拼着再挨上几枪,正好可以借着中枪的冲击力,冲进河里。
“轰…”脚下的鹅卵石一阵飞滚,弯腰奔跑中的于谦一个踉跄扑倒在河滩上,因为没有防备,脸直接重重砸在了鹅卵石上,顿时于谦眼冒金星,疼得他咧着嘴在河滩上翻滚。爆炸是来自身后,威力还这么强劲,回过头一看,一座挂着天线的营房凌空而起,又化为粉齑落下,刚才立在营房顶举枪对准自己的中年军人不见了,周围矗立的士兵,化身为一个个雕塑一般,落满了灰尘,已经看不清面目了。
于谦判断了下营房爆炸的方位,正是刚才尚姬进去过的通讯室。对了,早晨时她从小唐那里要了炸·药,再想到刚才尚姬背着那鼓鼓的背包和滴着血的银锥……好老婆,肯定是看到自己危险了,引爆了营房里安装的*。机不可失,于谦忍着剧痛,再紧跑几步,一口气儿撑到嘎尔廓河,很快跳进河里消失不见。
嘎尔廓河源于上苏班西里的群山之中,与2oo多公里外的里龙普曲通过地下暗河相连,其中一大部分属于地下,在机场上西南角一处巨大的溶洞中透出地面,沿着机场外缘绕了一个大弯后流往蜂腰峡方向,与南伊曲交汇形成一个水潭,再次转入地下,穿越林嘎尔山脉,再露出地面时,已经是几十公里之外,在79k鹞子窝下面形成一条瀑布。而平日里中方侦察兵就是利用这条瀑布将后面的山洞作为安全点,供作休息或者贮藏弹·药补给。廓尔嘎河虽然在机场附近不远处才露出地面,但水量却不小,河水冰凉,初入水的那一刻于谦冻得浑身哆嗦,四肢不停的折腾,有种想要抓住什么东西逃出水面的念头,不多时,一股暖暖的热流从骨髓深处溢出,到达身体表面后与河水接触,交汇后这股暖流再次返入身体,胸口和腹部的两个血洞正以看得见的变化慢慢愈合,而后背的位置,也是一阵阵麻痒,虽然看不到,但是于谦能感觉到那种心神复苏的痛快。力量慢慢又凝聚回来,于谦不再绷紧身体,反倒张开了嘴巴,让清澈的雪水顺着喉咙流入肠胃,整个身心与河水融为一体,不多时,伤痛、疲惫和被追赶的沮丧消失了,随之腾起的,仍是舍我其谁的气概。
不远处,机场外密林中,尚姬放下望远镜,关掉了手中的遥控器:“于谦安全了,我们沿设计路线撤吧。”谷长鸣来桑东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尚姬和自己老大的关系,对于未来大嫂的命令自然是听从,眼见军衔更高的林峰也对自己点点头,连忙通过暗语,通知机场另一边的小唐准备撤退。
在接到撤退命令时,小唐已经从半山腰里往下撤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刚才为了攻击直升机,他带着6名特战队员冒着枪林弹雨又往山上跑了一段距离,才重新找到了射界,结果打下直升机,惹火了印度人之后,4辆坦克跑过来,借助一个缓坡抬高了射角,卯足了劲儿对着几人可能的藏身之处狂轰乱炸,这片山坡本来就没有多大的空间,125口径的炮·弹非常规的6o小炮可比,不管是上吨重的山石,还是人腰粗细的树木,一炮下来,十几米范围内都被轰成了渣。四门坦·克·炮一排排的打过来,七人很快没有了立足之地,其中两名队员被乱石击伤,一名被击中头盔,晕了过去,另一名小腿骨折,各需要两名队员搀扶。整个小队很快失去了战斗力。
小唐接到撤退命令后,先安排几名特战队员沿着炮·弹·坑向下撤,而自己则沿着炮·弹·坑向相反方向转移一段距离后,举起最后一枚毒刺导·弹,瞄准镜中的十字很快锁定了最左侧打得正欢的那辆坦克,刚才两名队员受伤,正是它的一炮弹造成的。
“嗵”的一声,四辆坦克再一次齐射,山坡上乱石和枝丫纷飞,t72坦·克巨大的身躯向后一退,4八倍口径的炮·管颤动,1o秒钟,小唐已经测算过,只要1o秒钟就会有第二次齐射,而最左侧这辆坦克的射击角度刚好正对着自己。
长长的炮·管颤抖着向左调整,小唐的心和扣在扳机上的手指也在颤抖着,特战兵也是人,也有恐惧,尤其是面对着黑洞洞的炮管时,也许晚一秒钟,就会被炮决了。自己没有能力像老大那样,在枪林弹雨中来去自如,甚至也没有林队长和大嫂的功夫可以大白天潜入敌营,但,自己有勇气,有舍我为人的气魄!5、6、7……小唐心里默念着,到了,十字架牢牢锁定那辆坦克的炮塔,射架轻轻一颤,导·弹射出去了,在身前几米远动机点火,带着死神的呼啸扑向了两百米远的目标。小唐看也不看,丢下射架,抱起狙·击·枪,猫着腰就跑,才几米远,一团火球随着炮塔腾空而起,坦克的底盘瞬间变成喷火炉,从各处缝隙中喷出几米高的火苗。这次齐射也泡汤了,剩余几辆坦克连忙倒车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接下来的殉爆殃及。
拉赫曼被几位下属军官架到中将利德尔面前时,仍然处于晕厥状态,整个人像是被烤熟的山鼠一般黑乎乎的,当初为了在将军面前展现自己的武勇,另一方面也确实是被于谦这种深入虎穴闹腾的作法惹怒,竟然以准将之尊,扔掉了手中的塔沃尔,抢了卫兵背着的一把psg狙·击·枪,抢上营房顶,准备亲手宰了这个正在河滩上奔跑的恶魔,却不想远处通讯室突然爆炸,自己身在高处,所承受的冲击波更强,直接从房顶上被掀翻,若不是下面簇拥着一堆士兵,自己正好砸在人堆上,今天就要窝窝囊囊的挂在这里了。
利德尔中将一直很冷静的观察着这场突然而止的战斗,从半小时前的仓促迎敌,自己这方吃了点小亏,但在中下层军官反应过来,开始组织进攻之后,无论是基层军官,还是普通士兵的表现,自己还是满意的,战术应变流畅,各个作战单位配合默契,美中不足之处在于自己这边是正规军,应对对方的特种作战显然不够灵活,自己作为军方的情报主管,对特种战更了解一些,这样一拥而上的战法并不适用,而且,那个人,不,那个魔鬼,也太变态了些。自己从瞭望孔中亲眼看到对方被子弹击中多次,又重新爬起来,照样奔跑躲闪,中弹仿佛仅仅是被网球击中一般轻松。如果此人不死,想来就来,这个机场还能安宁吗,恐怕自己晚上也睡不安稳了。
看着眼前痴痴呆呆的拉赫曼准将,自己心里泛起一丝失望,不只是因为让那个恶魔跳入水中逃了,也不是因为拉赫曼的指挥水平低下,而是已经跻身将军行列了,你还需要扛着枪去做大头兵做的事吗?另外,你冲到前线,置我这个中将于何地,像你一样冲到前线,还是躲在后面观战?这位拉赫曼,政治水平还是需要提高啊。不过利德尔身为中将,人情处事更为老辣,清楚的明白眼下有更为急迫的事要处理,压下心中的不快,上前稍稍整理下拉赫曼破烂的军装,挥挥手,让卫兵将其抬了下去。</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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