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如浸透了墨汁,乌云,闪电,雷暴,平日里潺潺流淌的南伊曲此刻如同喝醉的莽汉一般,径流量暴涨了千百倍,河面上怒涛翻滚,咆哮奔腾,河面中央一个个旋涡如同鬼魅在欢畅的舞蹈。由于此处正处于上游来水的拐弯处,桑东村前河道地势南陡北缓,河水在南岸陡坡处受到阻隔,又倒卷向北岸,博嘎尔的青壮和那些俘虏兵一直在增加北岸的河堤,小庙正面,河堤已经修到一人多高,就连小庙西面几户人家的院落也被拆掉,用来补充石料木料,下午时刚刚又加高了一层,到这时河水又快齐平了。
于谦眼望着一波又一波正冲打着竹堤的怒涛,也是满心的忧虑,这竹堤仓促修建,根基不牢,在洪水的冲击下,已经岌岌可危,随时可能出现管涌或者垮塌。
“神使,小僧有一个建议……”自从于谦身上显出越来越多的神迹后,班觉法师在于谦跟前愈的谦恭。
“哦,大法师快讲,看看怎么能平息这水患”
班觉法师犹豫一下,再上前一步,低声向于谦讲了几句,话未说完,却见面前两道怒光朝自己罩了过来,只是这一眼,法师身上顿时冷汗津津,接下来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此法近年可曾用过?是由谁主持的?”于谦冷冷的问道。
“正是小僧,三十年前曾经用过,这些年未曾有如此大水,毕竟有伤天理,未曾再用”班觉法师只好硬着头皮如实回答。
“有伤天理?知道有伤天理还要用,你就是如此对待娘娘的子民吗?让那婴儿的父母该作如何想?谁给你的权力来剥夺一个尚未涉世的孩童的性命?”
“神使,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人可以跑,村寨可以重建,娘娘和紫王的神像不能被侵扰啊”
“不能被侵扰?洪水来了可以挡,挡不住就跑,村寨可以建,庙宇为什么不可以建?这种有伤天理的事,做了却永远不能挽回,如果娘娘在这里,她愿意自己的子民做出如此的牺牲吗?大法师,你日日供奉紫王和娘娘,可曾真的明白紫王和娘娘心中牵挂?我念你也是为了桑东百姓和娘娘的庙宇,此事既已做过,无法再挽回,你且去娘娘面前告罪,庙里拿出一年的供奉,给那婴儿父母,有于谦在,法师断了此念,永不得再提及此念。”
因为风雨声太大,旁边的林峰未曾听明白班觉法师讲了什么,不过于谦对班觉向来尊敬,别说厉言喝斥,平时连反驳的重话都未曾讲过,此刻却大声斥责。眼看着刚刚在庙中仍兴致高昂的班觉法师堆萎下来,战战兢兢的朝于谦行礼之后,在坚增法师的搀扶下退回庙中,林峰上前一步,向于谦投了个询问的眼神。
“哎,还是那祭河神的把戏,想要取村里一户刚足月的婴儿,投到河里喂了河神,以此来退却洪水”
林峰听了也是摇头,这是不是迷信自己也说不清,毕竟这高原上,自己亲眼见了太多过去的知识无法解释的事情,但将孩子投入河中,有违人性,做人,不能为了一方面的利益,而损害更大的价值,对此自己和于谦的想法一样,保住桑东,保住娘娘庙固然重要,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拼,可以用护乡军的命去拼,如果仍然不能凑效,也可以牺牲桑东村,甚至是娘娘庙,但却不能为了活命,而主动伤害一名无辜者,尤其是尚在襁褓的孩童,活命不能以小换大,人活着总是有一定原则需要坚持的。
林峰向于谦介绍着河对岸的地势,上午时分曾在那里装下*,只因为洪水突然而至,未来及引爆。现在洪水被那峡角阻隔,倒卷回对岸,正好冲刷到庙门前的河堤,而且因为那峡角导致泄洪不畅,水位又被抬高。两人正讨论着如何想办法炸掉那块突出的峡角,一声沙哑的哭嚎从背后传来,于谦和林峰转头一看,却是一直跟在身后的长老珈巴,此刻正跪在两人身后。珈巴长老从昨日凌晨接到消息起,负责弓背山上搭建竹蓬,转移村民,嗓子早已经喊哑。到昨日下午时才带着一部分青壮回到桑东协助修建河堤。安顿好之后又到村里守候于谦,此刻不知为何突然嚎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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