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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卧底妈妈2018816我大吃一惊,张语绮

她怎么会在这早上不是还好好的跟我一起坐在咖啡厅里吗怎么现在却又半死不活地被扔在这么一个荒郊野岭的地方

我拍拍她的脸颊,试图把她叫醒,可叫了许多声她也似乎没有一点动静,整个身子都瘫软着。

难道真的死了

我一着急,伸手去探她的呼吸,心里松下一口气来,还好,还有气。可是她晕倒了,自己使不上力气,我扶着她的身子,转过身对着吓得一直缩在一边的男同事喊到:“过来搭把手,人没死”

那个男同事听见“人没死”,才慢慢地站起来往我这边走。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虽然她还有呼吸,可是额头上出了很多汗水,手脚也被很粗的麻绳结结实实地捆住了。

这不由得引起了我的注意。

按理说,她是郭深的女人,凭着郭深在帝都的势力,有谁敢跟他相抗衡呢

那个男同事走近了些,看着昏迷的张语绮。

这个女人,虽然现在脸色不好,昏迷的表情也有些狰狞,眉头都微微的皱了起来,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一条包臀连衣裙,肉白色的丝袜包裹着一双紧实动人的美腿。身材前凸后翘,皮肤吹弹可破,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这个男同事本来就是个鸡鸣狗盗之辈,此时见色起意,脸上的恐惧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下流和猥琐神情。

我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眼底的深意,不禁一阵反胃和恶心。

我抿了一下唇,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情。

那时候我大概只有十岁,有一次放假在家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有个深褐色的牛皮纸文件袋,我以为是姑妈走的急给忘了,就匆匆忙忙地打了车给她送到公司。

推开她那扇磨砂玻璃门的一霎那,夹在胳膊下面的文件袋应声落地。

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穿的衣冠楚楚,那只油腻的手却落在姑妈的大腿上,另外一只放到了姑妈的纤纤细腰上,肮脏的手放在姑妈雪白的、裹着奶白色丝袜的一双紧实的双腿上。

男人长的奇丑无比,头发和脸都油腻不堪,凑在姑妈身边,现在想起来,都让我非常恶心。

又是一个清晨,窗外下着一点点小雪,冷风慢慢地刮着。外面的树枝上早已经没有了叶子,最后一点生机也在这个初冬的时候化成了雨水,飘散在了自然和土壤中,剩下的尽是冷寂。

医院白色的墙壁前面,是一张白色的床,床头柜上放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和一个果篮,洁白的被子下面是一张苍白的脸颊。

张语绮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头疼,后脑勺的地方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打碎了一样,钻心得疼痛起来,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的光线落在她侧脸上,隔着眼皮散发出一阵红色的光,有些刺眼。

张语绮皱了皱眉头,眼睛慢慢地张开来,微微眯起一双美眸,却看见一片惨淡的白色。她抬起手十分费力地揉了揉额头,神志迅速地清醒过来,开始在脑海中回想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她只记得,自己本来是在郭深的秘密别墅处置成子,后来被两个奸细给暗算了,之后的事情,她就没有一点印象了。

头好疼,肩膀也疼。

“嘶”张语绮撑着双臂坐起来的时候,感觉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又疼了起来,痛呼出声来。细细感觉之后,好像是多了几处伤痕,一时间也感觉不出来都在什么位置。

她勉勉强强地坐起身子之后,面色苍白如纸,唇上血色尽失,再低头一看,自己的包臀小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换成了蓝白条纹交杂的化纤面料的病号服。

自己这是在……医院

张语绮捏着软和的被子若有所思着,正好这个时候从门口走进来了一个护士,手上端了个白色的金属托盘,看见张语琦自己坐了起来,大声吆喝道:“哎,3床,你不能乱动的,快躺下”

张语绮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个小护士,大约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冒着几颗油腻腻的青春痘,心里略略松下一口气,哑着嗓子问道:“你好,请问一下,我是什么时候来的医院是什么人送我过来的”

小护士麻利地拔下吊瓶,换了一瓶新的药水上去,嘴皮子十分利索地回答道:“就昨天晚上的时候,谁送来的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警车送你过来的,现在外面大厅里还坐着一个警察,待会儿你可以问他。”说完,垂下眼睛看了张语绮一眼,眼睛一翻,又交待道:“你身上各种外伤很严重,幸好这是冬天,要是天气再稍微热点的话,很容易发炎的啊好好躺着休息别乱动了,当心伤口裂开”

交代完之后,没再多说一句,小腰“呼啦”一扭,迅速地消失在了门背后。

张语绮扶着腰,眉头拧的更深了些,细细思量着刚才护士说的话。

警车警察

张语绮突然心底一惊,难道是不,应该不会才对,怎么可能呢。

就算是警察,也不可能会是他们才对。

她冥思苦想了半晌,百思不得其解。

张语绮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轻轻晃晃头,真是的,别再胡思乱想了。她开始敏锐而仔细地打量周围的环境。病房虽小,却只放了自己这一张病床,房间里面也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床头的百合花散发著丝丝缕缕的清甜味道。窗户旁边放了一个米白色的单人沙发,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自己的衣服和高跟鞋。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医院的固定电话机。

可…究竟是谁送她过来医院的成子呢那两个内奸呢

想到在地下室里发生的一幕幕,张语绮愤愤地用力锤了一下床,却牵动了她肩膀上的伤口,传来一阵尖锐而强烈的疼痛感。

“嘶…”

她一时间没有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张语绮混迹在这一行也有年头了,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毫无防备地栽在两个小小的保镖手里

生气归生气,张语绮还是很快地就冷静了下来,头脑里面飞快地思考着发生过的一切事情,先是她和郭深二人在帝都酒店遭遇枪击,接下来就出现了两个卧底,不过这两个卧底是成子的,也就不再说了,现在真正值得在意的是,郭深的手下到底还有多少像这样的人。

卧底是最危险却也是最安全的。

他们潜伏在你身边,表面上是一只温顺乖巧的绵羊,任劳任怨,无论你如何对待他,他都状作十分听话,博取了你的信任,使你在稀里糊涂之中就不知不觉地卸下了一身的刺和坚硬的伪装,用自己心底最最柔软的部分对着他,把自己藏在内心深处的弱点暴露给他看,将那些你一直都掩埋在孤独和寂寞的深渊里面的、不敢言说的秘密毫无保留地讲述给他听,你紧紧地抱着这个可以慰藉的寄托不肯松开,拼命的从上面汲取着你所想要的温暖。你以为你找到了可以真正相信的人,你甚至沾沾自喜。可是在你紧紧拥抱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的时候,你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放下了所有的戒备,把刀剑外面都包裹上柔软的棉花,慢慢地收回刀鞘之中。你闭着眼睛,以为岁月静好、河清海晏。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你所信任的人,一只手将你抱在他怀抱中,在你耳边讲温柔好听的话语,给你的嘴唇上涂抹甜蜜的糖水,另一只手握紧一把锋利的、寒光毕露的匕首,正高举着,离你的脊背只有三寸不到,只要他松下力气,下一秒钟,你就会被这把匕首贯穿心脏,来不及喊一声疼,就张着眼睛死去了。

死不瞑目、万劫不复,永久沉睡在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和冰凉之中。

张语绮原本以为,卧底这样的身份,就像老虎身边的狐狸,平日里可狐假虎威,心底却依然要保留七分紧张,不可掉以轻心,至于表面上,则要露出个谄媚笑面来,不多说不该说的,却支楞起耳朵捕捉每一寸可能会对自己有用处的信息。

她就这么想着,也一路走到了今天,却万万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真把自己当成了精明睿智、坐收名利的黄雀,不曾料想到,自己却是那一只十分笨手笨脚、站在神坛上跳舞,滑稽可笑得厉害的螳螂。

她只顾着盯着未得手的猎物,太过骄傲自满,一时间忘乎所以,导致眼角余光不曾留意到身后那个眼神,那个贪婪嗔痴暴露无遗、毫不遮拦的眼神。螳螂的目标是蝉,没想到蝉的脚下踩着的,从来就不是蝼蚁,而是真正的黄雀。

它不吭声,只老老实实地趴在蝉和螳螂脚下,看着头上的两个蝼蚁之辈搔首弄姿,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嘴角浅浅勾起一个冷笑来。

张语绮想清楚了,她自己就是那一只滑稽可笑的小丑螳螂,浑然不知自己一直以来竟然都是在别人的眼皮子下面自作聪明。

她想了一会,只觉得后脊背细细密密的冒出冷汗来,浑身上下不自觉地哆嗦了一阵子。

她不知怎么的有种莫名的预感,这次的枪击事件,连同卧底出现,都绝非偶然,在这一切的背后,应该有一个幕后的操纵者,现在站在明面上的,都不过是一个个提线木偶,每个人背后都吊着一根丝线,所有的肢体动作,都不过在操纵者的一念之间。

张语绮想通了,她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应该是摆平目前这个场面和所有麻烦之后,再去抓住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

这一台荒唐的舞台剧,也是时候该闭幕了。

张语绮坐在病床上,抬头看了一眼,刚才那个小护士给她换的药水才刚开始吊,轻轻晃动的药水在透明的玻璃瓶里舔舐着瓶底。透明的液体顺着塑料软管往下流,一直注入她左手上青色的静脉血管。

张语绮皱起眉头,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周身的疼痛感从每一寸皮肉处袭来,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和爬虫在伤口的地方大口大口地撕咬着。

哎,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

张语绮咬了咬牙,十分费力地抬起另一条手臂,就要往左手上的针头处伸。

毫不犹豫地轻轻松松便把针头拔了出来,自己按住冒血的地方,看著有些发青的手背撇了撇嘴,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利索而熟练。

她敏锐地抬起头看了看,白色的病房门上面有一面小小的观察窗,透过窗子可以看见外面的走廊几乎没什么人,只有几个看起来像是病人家属的,神色匆匆地走来走去,也没有人有时间往里面看一眼。而且那个小护士刚才才给自己换过吊瓶,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再来检查了。

想到这里,张语绮迅速地收回视线,转个身子掀开被子,两只脚站在了地板上,也来不及穿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沙发旁边,从桌子上拿起电话机的话筒,手迅速而准确地按下一串她早已经烂熟于心的数字。

“嘟…”

很快的,大约只过了几秒钟,对方就接通了电话,却并没有出声。

张语绮压低嗓子:“是我。”

对方那边传来一阵粗重的叹息,叹息声之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事吗。”

张语绮两只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皱着眉头,手紧紧抓住话筒的手柄,声音虽小,却字字清晰:“我这边遇到了麻烦,在郭深手下的人里面,也出现了奸细,而且我现在猜想,绝对不止一个,这背后可能蕴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对方听完,顿了顿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这与你无关,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剩下的,如果有变动,我会想尽办法通知到你,不要去招惹更多人。”

张语绮一愣怔,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是这个态度,一时间有些着急:“可是…”

“没有可是。”对面的男人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她未曾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语,四个字说出口之后,又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深呼吸了一下,从鼻子里喷出一阵沉重的气息,语气稍微温和了一点,可听到张语绮耳朵里,仍是十分冷酷。“你要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郭深的人,就安安分分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别的事情你不要插手,记住了吗。”

尾音虽然是个问句,张语绮却没有从中听出半分疑问来,只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罢了。但是她也没有什么资格说不,只好闷闷的应了一声,对方先她一步就挂掉了电话,耳边只剩下电话忙音提示的“嘟嘟”声。

张语绮轻轻地把话筒又放回了原处,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

突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张语绮一惊,下意识的手立刻远离了电话机,转过身来抓住放在一旁的鞋子和衣服,手心不知何时已经湿滑一片。

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个小护士,看见张语绮这个形容之后,瞪圆了一双杏眼就冲了过来,嘴皮子十分利索地说:“三床你干嘛呢,不是给你交代过了不能随便走动吗伤口裂开了谁负责啊怎么能这么把自己的身体当儿戏呢”

小护士翻着白眼,嘴上连珠炮似的嘟噜嘟噜说了一大串话,边说边扭着小腰晃过来,扶着张语绮就要往床上搀。

张语绮有些无奈,这人不是刚才才走吗,怎么这么快又折回来了

于是开口说道:“我就是想换件衣裳,医院的化纤病号服我穿着不舒服。”

小护士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谁,又翻了个圆润的白眼,硬生生地把张雨绮又拖回到了床上:“做个笔录还这么麻烦,换什么衣裳呀姐姐,您又不是去约会”说完,不再看张语绮,探过头去冲着门口喊了一声:“您进来吧”

进来笔录

张语绮不自觉地抬起眼皮,顺着小护士眼光的方向看过去。当看见那白色的门背后露出的深蓝色警服时,眸色微微一动。

竟然是那个小孩子。

我此时站在门口,看着里面两个女人同时看着我,有些不自在,轻轻咳了一声,把手里的笔记本和钢笔又捏的紧了些,撑出一张处变不惊的老手脸走了进去,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礼貌,然后问小护士:“刚才怎么了”

我大小也是个男人,刚才怕贸然进人家一个女子的病房,万一看见点什么不该看的,很是不方便,所以才让这个护士进来先看看,没想到我站在楼道里,却先听见了房间里传来的质问声。

小护士撇了撇嘴看着我:“还不是这位姐姐,说过了得安安生生的躺下休息,非得起来换什么衣裳,刚被我抓了个现行,说什么穿不惯病号服警官,这人既然是您送过来的,就麻烦您给看好了,真出了什么事情我可负不起你这个责任。”

说完,眼皮往上一翻,一扭一扭、摇曳生姿地走了出去。

我内心乐了一下,暗暗想到,这小护士年龄不很大,嘴皮子真是厉害得很,说话跟机关枪似的。

我本来准备把门带上,又转念一想,孤男寡女的,这样影响不太好,于是咳嗽了几声来掩饰心虚,往前走了几步,坐在沙发上,又整了整帽子,让自己看起来能稍微精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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