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你若是个庄稼汉子,草屋茅舍,雅儿也随了你来。只是这里终究是你家,
你若不要,送了给谁难道你堂堂男儿,遇到这一点挫折就心灰意冷么几个月
前,你一人独挑恶匪也不怕,何等的威风,如今回了家,你却要退缩。你若这样
,雅儿不喜了。」
一番话既有喝问也有鼓舞,说得祁俊心中又将一颗冷下的心又热了起来。
大声道:「不错,我怎能因这些小事就垂头丧气,咱们这就回去,找我娘说
个清楚。」
白雅抿嘴窃笑,道:「我的好俊少,你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先找你好兄弟
去打个秋风吧,你不饿我还饿呢。」
这个时候白雅怎还有心进餐,她故意引祁俊到五运斋去,是因为她已经看清
,武家父子对祁俊绝对赤胆忠心。
她尚不明了玉湖庄局势,亟待有可信之人帮助祁俊。
依旧是在五运斋后院书斋之中。
武开山气得哇呀怪叫,一阵怒骂连祁俊娘亲都捎带了进去。
祁俊虽然和母亲怄气,却也不爱听他这话。
但他知道,这位脾气火爆的祁家元老忠心耿耿,只尊祁姓正主。
对于他人,从不留半分颜面。
只因他性情太过暴烈刚直,与旁人难以相处。
故此才将他安置在五运斋中,叫他训练兵勇。
人数虽然只有屈屈三百,却都是如同他当年追随祖父一般,皆是敢死之士,
且个个如他一般对祁家死忠。
当年祁俊父亲凡有外出时候,通常不带内卫随行,专挑五运斋死士保护。
唯一一次疏忽,便是选了内卫随行,遭盗匪偷袭,重伤不治而亡。
武开山义愤填膺,武顺也是暴跳如雷,他瞪圆虎目,高声叫道:「俊少,你
看兄弟的,我这就把那狗杂碎撕了去」
说着就往屋外冲,却被他爹武开山一掌掴在后脑,噼头盖脸臭骂道:「混账蠢东西你敢上庄里去撒野」
挨了一巴掌和一顿骂,武顺这才消停,气鼓鼓坐在一旁不言声了。
武开山虽然性烈,却不似武顺这般鲁莽,他沉吟片刻,道:「明日我去见夫
人,召集各家长老、当家人,我倒要问问冯百川这小子,他如何教他儿子的,有
几分胆量敢如此无礼。」
武开山资历老,冯百川在他眼中只是个后生晚辈。
但他却因性情缘故,和旁人通气较少,消息并不灵通。
祁俊没想到为了他的住处竟然要如此大动干戈,连几家当家的都要惊动。
不想将事情闹大,劝道:「武伯伯,我看不必了吧,一桩小事,我和我娘商
议就好。」
武开山正色道:「非也,此事关乎上下尊卑,乱了规矩可不成。再说少庄主
既然回来了,家里头大小事务以后就该由少庄主主持。趁着此事把少庄主名份正
了,少庄主也该叫来几家当家人,训训话,交代他们几句。」
「这」
祁俊头皮一阵发麻,他最烦这些琐事,但是生在祁家,这个责任他推脱不了。
既然推脱不了,祁俊便想拖上几日再议,至少要等他将他和娘亲关系理顺再
提。
可是却容不得他等了,谈话间,就听门外响起嘈杂脚步声。
掌柜的崔先生声音传来:「夫人,我们东家和少庄主都在书斋里头呢,是否
要我先去通禀一声。」
夫人的声音随即传来,正是钟含真到了,「不必了,都不是外人,我们进去
就好。」
祁俊沉下了脸,武开山则不敢怠慢,起身形迎了出去。
打开书斋房门,门外除了钟含真外,赫然还有冯氏父子二人。
武开山只给钟含真微微见了一礼,就戟指冯百川,喝问道:「冯百川,你还
有脸来见少庄主」
冯百川一脸愧色,大气都不敢出,垂首道:「武老训得是,百川罪该万死,
特地来向少庄主请罪的,恭迎少庄主回门。」
说罢,撩袍服跪倒在地,大声向书斋内道:「少庄主,我儿冯小宝以下犯上
,罪不容诛,我已教训过他,这番是待他来向少庄主请罪的,或是就地正法,或
是交由利剑堂发落,全凭少庄主处置。」
利剑堂正是玉湖庄麾下刑堂所在。
冯百川跪下了,一向桀骜不驯的冯小宝也跟着一并跪倒在地,颤抖不语。
祁俊不得不出面了,他并不知晓冯百川和娘亲私情,还把冯百川当作当年那
个对她们母子关怀备至的父亲好兄弟冯叔叔」
「冯叔叔,赶快起身,折煞小侄。」
祁俊连忙走上前去,将冯百川掺起。
他毕竟是宅心仁厚,出了们看到鼻青脸肿的冯小宝就知道他定然是挨过重罚
了。
在祁俊印象里,冯百川为人处世那里都好,就是太过娇惯独子。
如今肯重责于他,可见其心。
钟含真这时也是红着一双眼睛,软语向祁俊示好:「俊儿,别生娘的气了,
娘恨那祝婉宁将你带走三年杳无音信,你可知道这几年娘多惦记你。娘也想通了
,既然她没把你怎么样,也就算了。娘见你突然回来,欢喜的发懵了不是」
顿一顿又说起冯小宝,「也是前些时日他病了,外间仆妇照顾的不周,这才
让他暂借在你那里,这就让他搬了回去,你也别太多想了。」
冯百川又是一阵痛心疾首,道:「这畜生,无论如何我饶不了他。」
话说到这份儿上,又和娘亲关系缓和,祁俊也不想过多计较了,挥挥手道:
「真无此必要,冯叔叔,我都说了算了。」
冯百川回身一脚狠踢在冯小宝身上,喝骂道:「畜生,还不磕头谢过少庄主
饶命之恩。」
「谢少庄主饶命。」
冯小宝真的给祁俊磕了个响头。
祁俊澹然道:「不必了。」
他只是想将此事揭过,但心中绝不会原谅这个敢冒犯白雅的猥琐之徒,任何
敢冒犯白雅的人,在他眼里都该死。
冯小宝俯身在地,无论在场的谁,都看不到他扭曲的五官,阴毒的目光。
钟含真不耐烦瞅了一眼冯百川,挥挥手道:「行了,你先带着他走吧,我还
和少庄主有话要讲。」
「夫人,属下将护卫留下。」
冯百川小心翼翼恭敬道。
「不用,有武长老在,不必担忧。」
「是,属下告退。」
冯百川带着人走了,钟含真正要和祁俊私下交谈,武开山抢先一步道:「有
件事还要夫人定夺。」
「武长老请讲。」
祝婉宁得体大方的微笑又回到了脸上,祁俊父亲过身之后一直是她把持玉湖
庄大业,无论是长老还是诸家统领,各堂堂主,都要听她调遣,武开山也不例外。
武开山开门见山道:「夫人,既然少庄主回归,我看夫人操劳多年,也可休
息了,不若我们明日就召集二营三卫统领几诸家长老、堂主,商议一下少主何时
重掌大权。」
钟含真愣了一愣,又赞许点头道:「武长老果然虑的周全。不过此事又何须
商议,我已经遣人去知会诸家长老了,十日之后就是个好日子,请诸位当家来热
闹一番,将此事宣布。」
武开山想来是自己多事了,便告了退,带着武顺也回避了。
钟含真见眼前只剩下祁俊白雅两个人,对白雅微微一笑,目中冰冷神色也不
见了,轻声说:「随我来,有话和你们说。」
但见娘亲对白雅态度突然转变,祁俊欣喜若狂,暗道娘亲终归还是心疼我,
不会让我难做。
喜滋滋向白雅忘了一眼,却见白雅并无太多喜悦,只是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书斋之中钟含真和儿子交代几句要体谅她难处的话,又从容和白雅闲谈,问
过年齿又问家世,白雅只说是贫苦人家投到广寒门下习武。
钟含真听了白雅回答,微笑点头,对白日之事只字不提。
待天色晚了,钟含真便也要在五运斋歇下,临离之前,从手腕上褪下一直羊
脂玉镯递了过去,轻声道:「出来的仓促,也忘了带些礼物来,便将这个给了你
,也算我一点心意。」
白雅迟疑着该不该收,祁俊在旁道:「雅儿你收下嘛,娘给你的,就不要客
气。」
祁俊故意没说我娘,目的不言而喻,同时告诉两个女人,我的娘亲就是白雅
的娘亲。
两个女人都是人精一样,怎听不出祁俊话里有话,白雅羞赧道谢,将玉镯接
过。
钟含真斜了一眼儿子,又对着白雅意味深长说道:「你们的事,先缓一缓,
等着过了祁俊接位大典再说。」
这一夜因为有娘亲也留宿在五运斋,祁俊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娘知道他去寻
白雅会以为这女子轻佻。
可是他却兴奋的久久不能合眼,娘最后对白雅说得那句话,分明是应允了他
们的亲事。
最怕琐事的祁俊忽然有些盼着继位大典赶快到来,那之后,他就能给白雅一
个名份了。
同样在离他不远的两间客房中,无论白雅还是钟含真也都不曾睡去。
白雅衣衫未去,也不曾卧下,她坐在窗前,盯着闪烁跳动的烛火,心中焦躁
亦如烛火一般。
钟含真已经睡下,美丽眼睛大睁着,空洞的眼神让她看来什么都没有想,当
她合上眼时,两滴泪珠从腮边滚落。
从今日开始,她走上了一条再无回头可能的路,或许她早已经走上这条路了
,只是她自己尚不自知。</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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