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版试阅第1部第07章（1 / 2）

华兰艺高毕业典礼当天。

柯绽茹曾考虑不让沈君蔓参加，但是沈君蔓觉得自己没做亏心事，有什麽好怕的，所以坚持要参加。苏芷虹和欧哲雅虽然觉得避一下会b较好，但最後还是五人一起出席了。

原本华兰艺高没将沈君蔓列入荣誉毕业生──荣誉毕业生是艺人学生与为校争光的毕业生才能获得的奖章──但是这番风波兴起，华兰校方反倒临时决定将沈君蔓加入名单里——颇有娘家力挺自家nv儿到底的含意。

施可青知道华兰有自己的骄傲与尊严，但是完全没料到校方会决定这麽做。所以，这下就连柯绽茹也无法反对沈君蔓出席毕业典礼了。

沈君蔓上台领取毕业证书和荣誉毕业生奖章，是全场镁光灯闪得最亮的时候。与沈君蔓同届毕业的知名艺人学生不算少数，可是没人b沈君蔓获得更多的瞩目。

七月十九日，ace core出道单曲发行暨出道发表会，地点在台北火车站附近的大亚商城前面。不过时间却一反常态，在晚上八点举行。搭建起来的发表会舞台打着明亮的灯光，像一朵在黑夜里绽放的花。旁边的大亚商城和新光三越虽然也是光线凝聚t，但是在争奇斗yan之下，发表会仍凭藉出道的噱头与绯闻八卦的加持取胜。

ace core五人站在舞台上，被动地接受底下众人的目光──有的纯粹好奇、有的不怀好意、有的鄙视质疑──他们尚未培养出粉丝，观众里绝对没有真正属於他们的支持者。

施可青背在身後的左手捏了捏掌心sh汗。明明打歌服并非轻飘飘的裙装，而是嘻哈风的黑se长袖上衣搭配短k下衣。可是高处不胜寒，观众们散发的冷意似乎不断从k管窜进来。天气不冷，却也让施可青频频打颤，但施可青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怯懦。

主持人来自起源公司，简绅遥是他的师弟，所以此时算是和施可青、沈君蔓坐在同一艘船上。他很默契地没谈及绯闻，就算时不时有观众大喊「不要脸！靠绯闻炒作！」等话语试图打岔，他也不为所动，继续与ace core谈笑生风。但是，这样的无视越加惹恼对绯闻不满的人。愤怒累积到最後，终於在施可青回答主持人问题的时候爆发，一只休闲鞋飞过来砸到舞台边。虽然没打中任何人，但也足以使施可青等人内心恐慌。现场哗然，没人看清楚那只鞋子是从哪个人手中飞出来的。

工作人员赶紧把那只鞋拎走，施可青等人强作镇定地保持微笑，继续进行一连串的访谈。然後主持人退场，将舞台留给即将表演出道歌曲的五人。不过，当五人背对观众就位，等着下音乐，突然又有一只鞋子飞过来砸到沈君蔓脚边。表演前酝酿的情绪瞬间被打断，那只鞋子就彷佛露齿微笑却发现有菜卡在牙缝里，现场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有些观众对鞋子飞来的後方表达不满，大骂：「ga0什麽啊！都要表演了给他们表演一下啊！」

工作人员则是因为前车之监而多留了一份心眼，於是这次极快逮到人。他们从後面人群拖出一名不断挣扎怒骂的少nv，脸蛋看起来很稚neng，似乎是学生。少nv被工作人员拖移的时候，朝着舞台拼命骂脏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很显然针对施可青与沈君蔓。少nv还放话说：「现场反对者不只我一个人，你们等着瞧吧！」

五人乾站，目光齐刷刷看向站在舞台右边下的柯绽茹，用慌张的脸孔无声询问接下来该怎麽办。柯绽茹嘴型说着「继续」，然後对音控b了个手势，音控赶紧下了前奏。

五人只好整肃情绪，拿出专业jing神，提振jing神上场了。

少nv的呛声让工作人员认为还会有人闹场，所以ace core表演的时候，他们全程上紧发条。幸好表演非常顺利，现场一片风平浪静，有些观众甚至在表演结束之後给予五人鼓励的掌声。

出道发表会就这样不可思议地顺利收尾了。但是，不满ace core的网友们依旧在网路上pa0火猛攻。虽然有人因为看过出道发表会而扳正自己对ace core的印象，可更多的是没实际看过ace core现场表演的人，仅凭恶意散布的网路谣言就信了ace core是个ai慕虚荣的团t──加油添醋的八卦远b事实有味，越嚼越香，孰不知自己嚼在嘴里的是别人的命。

熙望公司架设的ace core官方粉丝网站人数缓慢成长的同时，出道单曲销量非常惨澹，就连音乐录影带点阅率也迟迟无法破十万人次。为了过滤抹黑讯息，熙望公司严加审核粉丝申请，却也因此让不少想加入官方网站了解ace core的路人因为严格的实名制而打退堂鼓。

施可青与沈君蔓两人几乎过着山顶洞人的生活，能去的地方只有两个：公司和宿舍──学校则是因为暑期，所以不用上课──两人简直闷坏了。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外界八卦施可青的声音变少了，所以施可青可以偶尔放风，禁外令也逐渐松解。但是沈君蔓却始终处於风头，八卦甚嚣尘上──对於绝大多数的nvxa.i.r们而言，忽然杀出一位情敌，而这位情敌还是一位美nv，他们自然是如临大敌，将这位情敌当作核电厂般的危险存在：电力十足，失控一旦，焦土一片。

施可青得到前往宿舍附近便利商店购买食物的许可，走在大马路边呼x1虽然因废气排放而浑浊，但是对他来说代表自由的空气。

虽然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被认出来，但是以防万一，施可青还是戴着鸭舌帽与黑se口罩出门——即使这样的打扮让他在炎热的天气里满头大汗。

路过一间烘焙店，橱窗里摆满各种美味可口的jing致蛋糕，施可青忍不住驻足，八寸草莓蛋糕散发诱人的光泽。施可青忆起出道前的四月曾想帮沈君蔓庆生，但是大家忙得焦头烂额，所以最後并没有为沈君蔓庆生。说好先欠着，出道之後再补。结果一眨眼，现在都七月了，补庆生的承诺一直未履实。施可青思绪一转，脑海浮现某个b沈君蔓更悲惨，直接被他遗忘生日的人的脸。

施可青掏出手机打开通讯软t，停在简绅遥的聊天室，最後的讯息传送时间是四月底。施可青心情复杂，大拇指停在萤幕上方，虽然刷出键盘，但迟迟没有输入文字。最终，施可青没打上任何文字就收起手机，走进烘培店买下那颗八寸草莓蛋糕。结帐的时候犹豫一下，又买了另一款十六寸的草莓蛋糕——考量到那群人的食量——然後把十六寸草莓蛋糕指名送去起源公司。

担心会被当成粉丝或其他人而遭到拒收，可是又没办法直接言明是他送的。施可青经过一番苦思，请烘焙店员代笔，在贺卡写下「补 生日快乐」，并且署名k.c，也就是「可青」罗马拼音的首字母，期望简绅遥能看懂。

傅传接到公司柜台的联络，下了楼，在粉丝众目睽睽中接过快递人员手上的东西。发现是蛋糕，傅传兴高采烈地冲回楼上aether几人所在的练习室。

「生日蛋糕吔！哪个人这麽贴心，记得我的生日！」傅传大叫，兴致高昂，把尺寸惊人的蛋糕盒捧到aether几人面前。

原本散坐各处休息的aether团员们马上集中过来，瞪大眼睛，有的人惊奇地哇哇大叫。

「真的是送给你的吗？」方丞俊瞅着桃花眼问道，语气单纯。

「你什麽意思，哥就不能有追求者吗！」傅传咧咧大骂，但是众人很不给面子，哄堂大笑。

古楷廷揭开绑带上的贺卡，指着贺卡说：「你们看，有写个『补』字，所以不是送给傅哥的啦！」他哈哈大笑。傅传登时碎掉一颗心。

他们打开蛋糕盒，看到里面的草莓蛋糕，马上就知道蛋糕实际的收件人是谁了——虽然他们人人都吃甜食，但是有着草莓这个明确喜好的人，整团就只有一个人——所有人默契聚焦站在左边的简绅遥。

「你的生日都已经过一两个月了。」古楷廷奇异道。这礼物未免送得太晚了！

「k.c是谁？」方丞俊盯着贺卡歪头问。大家我看你你看我，一头雾水，唯独简绅遥瞪着那颗蛋糕及贺卡署名，一秒猜到送的人是谁，但他没有说话。

众人确定蛋糕是送给简绅遥，就立刻将蛋糕转移到简绅遥手上。大家还煞有其事地点开蜡烛再为简绅遥庆生一次，但是生日快乐歌唱得零零落落，草草结束便催促简绅遥吹蜡烛，然後迫不及待地瓜分蛋糕。

方丞俊代替简绅遥切蛋糕，在场所有人都拿了一块。方丞俊发现简绅遥低头呆呆地注视手机，动也不动，开口呼喊：「阿遥，还不过来吃？」惊讶简绅遥这个草莓控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扑过来抢食第一块大饼吗？

简绅遥抬头，後知後觉地喔了一声。手机塞回k袋，从方丞俊手上接过特别切成最大块的蛋糕。

k袋外头露出萤幕一角，通讯软t界面显示「施可青」三个字。

★

ace core五人一起在宿舍吃过晚饭和甜点，接着没被八卦缠身的三个人分别一前一後出外跑行程去。施可青软摊在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滑动从欧哲雅那里借来的平板电脑，眼见音乐录影带点阅率依旧少得可怜，他郁卒的尽自己微薄之力多刷几次。

熙望公司原先期盼暑假能够靠ace core捞一笔，但是期盼破灭，因为没人愿意给他们发团t通告。就算有，也只是跑龙套似的商演。至於电视台，则是消息全无。不过个人行程的话倒是多多少少能够捡到一些，可是能捡的人也只有苏芷虹、欧哲雅和安凤伊三人。

沈君蔓和施可青？不好意思，他们的个人形象与敝公司不符──这还是客气一点的回应。总之，即使柯绽茹或公司其他人厚着脸皮提议以买一送一的方式，让苏芷虹三人搭配沈君蔓或施可青，两个人一起录影但电视台只需要支付一个人的通告费，这样的便宜依旧没人要。

「谢谢您，我们哲雅请您多多关照了。谢谢，再联络。」

柯绽茹站在客厅中央当一柱擎天阻碍宿舍交通枢纽。施可青察觉到随着一通又一通电话惨遭打枪，柯绽茹那张皮笑r0u不笑的脸孔越来越咬牙切齿。他识相地独自滚进卧室刷平板，安静到彷佛自己不存在。当柯绽茹不晓得又被拒绝了第几次，火山终於爆发了。

伴随犹如野兽般愤怒的咆哮，摆在客厅与墙脚的抱枕们被柯绽茹当沙包砸到地板上发泄。挥舞力道之大，似乎枕头也能把地板打成坑。

目睹柯绽茹因为无数次推销买一送一不成而产生的强力怒火，施可青用平板电脑挡住下半张脸，害怕地缩到卧室最里面的角落。

同样在宿舍里闭关的沈君蔓也躲在自己的卧室。虽然房门关着，但是施可青觉得沈君蔓应该也感应到门外的母老虎进化成虎姑婆了。

施可青抬头看向挂在墙壁上的月历，某个日期被红笔圈起来，并且写上返校日──事实上，就是明天。

施可青在内心叫苦。掌握他们五个人行踪的柯绽茹肯定记得明天是他的返校日，但是他不知道柯绽茹会不会让他返校，所以他势必需要开口问。

要在这个时间点问吗？还是晚一点？可是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施可青揪着眉头踌躇，手指在平板萤幕上滑啊滑的，於是顺便又多看了几次音乐录影带。

「可青。」门外响了一声，施可青按着重新整理键的手指一抖，戳到预览画面里自己的鼻孔。他先是磨蹭到门边往外面偷瞄一眼，然後咬着嘴唇偷声移步，忐忑不已。

「明天你返校日吧？」柯绽茹叉腰看手机，语气有些疲累，「会载你去。」

施可青才刚要点头，沈君蔓就突然打开房门，迳自举着手冲出来，大喊：「我也要去！」

施可青和柯绽茹同时瞪过去，不约而同心想这人在讲什麽肖威（疯话）。

「你都毕业了还去什麽去！」柯绽茹不苟同。

「我再闭关下去都要发霉生锈了。」沈君蔓唉声抱怨：「我超衰的超无辜的好吗？可青是真的跟简绅遥有关系，可是我跟简绅遥连朋友都不是──」一边嚷嚷，一边挡开施可青的肢t抗议。

觉得沈君蔓说的其实也没错，柯绽茹沉默下来。

沈君蔓十指交扣，用无辜又可怜的眼神祈求。柯绽茹终於让步：「只能待在学校里。」

沈君蔓开心，连忙点头。

最近这阵子的压抑，不仅当事人难受，公司也无时无刻被低气压垄罩。

柯绽茹闭眼，曲指按摩眉间。再继续停滞不前，董秀艺说不定会祭出什麽铁腕，直接把ace core从五人砍成三人。

演艺圈里的小虾米斗大鲸鱼并不励志，因为身为海洋的群众与粉丝会反过来帮忙大鲸鱼。没有名气的艺人和小公司，在恶斗之下只能变成pa0灰。如果羊毛出在公司身上，那麽公司就等着倒闭或被收购。但如果是出在艺人身上，艺人就准备卷舖盖走人吧。

以往柯绽茹待在起源公司，从来不必担心类似事件。现在来到熙望公司，才知道後台不y不大有多辛苦。想到目前状况的困危，柯绽茹再次化愤怒为叹息。

★

华兰艺高返校日。施可青和沈君蔓上车前被柯绽茹千叮咛万交代──由於柯绽茹要陪着苏芷虹三人跑行程，所以不会跟着去做施可青和沈君蔓的护卫，只有名为林晴然的新助理陪同。

施可青和沈君蔓带着长茧的耳朵上车，一边闲聊一边望着车外。

保母车缓缓驶近华兰校门口——为了避开学生cha0，他们刻意起了大早出门，现在只不过早上六点半——两人与林晴然一起下车，保母车立刻开走。虽然校门口没什麽人，但是林晴然仍走在最前面为两人开路。

不过，三人尚未跨越校门，施可青就突然被人从後面叫住。施可青没做多想，下意识回头，还没看见对方的脸，额头就啪的一声，被某个东西狠狠砸中。施可青皱眉闭眼，微微低头。带着碎渣的红seyet滑落，滴到他摊在脸下的手掌上。他抬起手掌闻了闻，熟悉的气味让他非常无奈。

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最喜欢的水果砸头。

因为右边眼皮被番茄的r0u屑盖住而无法张开，施可青只好睁着左眼翻找书包里的卫生纸。擦拭的同时听到林晴然和几名nv生大肆争吵的声音，施可青赶紧拨开番茄残渣，张眼看过去。此时校门已经变成背对，林晴然站在他和沈君蔓前面，与三名看起来像是国中或小学五、六年级的nv孩拉扯。林晴然想要赶走那些nv孩，但是nv孩们不愿离去，甚至愤恨地瞪着他们，又想拿大番茄扔过来。林晴然在第一时间拦下他们高举凶器的手，於是拉扯变得更激烈。

「你们疯了吗！为什麽要这样做！」沈君蔓气不过，大声质问，想飙三字经。施可青这才发现护在自己前面的沈君蔓也被番茄洗礼了，原本纯白的t恤，左下方像是发生命案般打上一滩番茄血迹。

沈君蔓的问话让nv孩们变得更激动，他们开始怒呛，并且用语言人身攻击。施可青哭笑不得，觉得他们被愤怒冲昏脑袋而说出的毒怨满可笑的。

眼见生气的沈君蔓要冲过去理论，施可青赶忙拉住沈君蔓的手，小声提醒柯绽茹的吩咐。沈君蔓虽然不甘愿，但是终究听了劝。毕竟他们不能再让形象糟下去。

nv孩们将施可青和沈君蔓的默不作声当作投降。他们洋洋得意，毒怨变成讥笑，更加肆无忌惮。他们以三人之力逐渐将林晴然反推回去，越来越b近施可青和沈君蔓。

早些时间去巡视校园的警卫回到校门口，看见自己学校的学生被三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小鬼频频用不堪的字眼数落。他老脸一怒，顶着肥圆的啤酒肚就要去教训教训，但是有人b他先英雄救美。

「来华兰有什麽事吗？」低哑的声音从nv孩们身後传来，众人蓦地一怔。

简绅遥迈着修长双腿徐徐走到施可青和沈君蔓前面，俊挺的脸蛋保持偶像该有的笑容，但是唯有施可青看出对方隐约架起的疏离。nv孩们发出不敢置信的兴奋尖叫，拿起手机想拍照，不过镜头旋即被大掌轻轻扣住。

「私人行程不方便拍照喔。」

面对绅士微笑，融化的nv孩们点头如捣蒜，争先恐後收起手机以示自己的配合与乖巧。不过当自己的白马王子指向自己前几秒ga0出来的jing彩，质询道：「这是你们做的？」三颗苹果般的脸庞顿时刷上尴尬的惨白。

他们想要整治这两个不要脸的nv人，却又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知道这件事。

一时之间，现场剩下旁边大马路车辆呼啸而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