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15岁的大人哲学-2（1 / 2）

「才一个周末，我错过了什麽？」我说。对於我的调侃，罗勉作势向我挥拳，刘迎心则瘪瘪嘴转身就离去，罗勉怒瞪着我，什麽啊？他们哪里是这麽开不起玩笑的人？因为我貌似说错了话，所以我两位朋友整个早上都不愿意跟我说话。直到吃午饭时，刘迎心才开口提起她和罗勉那天一起买交换礼物的事。

「咦？这个不是东区那家店？」刘迎心看我的包装就知道是哪家店，「那天和姊姊去逛东区呦？」

「呃……，是东区那家。」这时裴佳翎和她几个朋友正经过我们这桌，我和她正巧对着眼，我对她点头示意，她露出微微的笑容，她身边几个朋友开始鼓噪起哄，坐在我对面的刘迎心转过头去看，直到那行人坐下。

「彦楷和佳翎什麽时候这麽好了？」

「他姐跟她哥在一起，两人好，有必要惊讶吗？」

「这麽说也是啦。」刘迎心像个说错话似的小媳妇，低头看着自己的餐盘。

「没必要这麽凶吧？」我笑笑地说，「其实我跟她也不是到很熟。」

「还是跟我们b较要好，对吧？不觉得我们跟她是不同世界的人吗？」

「你这样说不是打贝臻姊嘴巴了？」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彦楷！」

「不要紧，反正我本来就不是很喜欢裴允佑那家伙。」

「欸对了，今天放学来我家吧！平安夜我妈会烤蛋糕，我们一家吃不完的。」

「我无法。」我首先举了手，「答应姊姊要和讨人厌的姊夫共进耶诞大餐。」

「蛤？这种节日不都是情侣们自己过吗？怎麽还活生生带了家眷？」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姊，她的思维本来就异於常人。」

「那好吧！答应的事就别勉强了。刘迎心呢？来不来？」她盯着双眼看着我，我理不出头绪地皱眉看她，刘迎心眼神飘忽，呃来呃去的，我和罗勉对看，「有事的话不勉强，没关系的。」

「其实我可以！」我和罗勉正准备起身收拾餐桌，刘迎心才开口，「今天晚上我没有活动。」

走回教室的路上，我和罗勉并肩走着，刘迎心缓慢跟在後，「说是和姊夫吃饭，还有其他人吗？既然你姊都带了家眷，裴佳翎会去吧？」

「嗯，有她。」我saosao脖子，「其实还有另外一对情侣。」

「让我猜，是蓝秉桓学长吧？老实说我之前一直有听说他和裴允佑的事。」

「要是真的有就好罗！免得荼毒我姊。」

「就这麽看不惯裴允佑学长？」

「什麽时候这麽规矩开口闭口喊学长了？」

「我又没你讨厌他，」罗勉挑眉，「不过看你这麽讨厌裴允佑不行啊，贝臻姊好像很ai他。」

「以後的事情现在说都还嫌早，」我耸肩，「尤其感情这种事。」

总算是到了最後一堂的自习课，班导没现身，就让着我们自己玩。繁琐的程序结束後，大家都换得了交换礼物，至於是否为众人所言，价值连城，见仁见智。就当我拿着我的号码牌准备，到讲桌前兑换时，我看了包装，双肩一颤，我又抬头看着站在讲台上的裴佳翎，她对我微笑，「哈！原来是你ch0u到了我的礼物。」

「该不会真的是……」我指着o牌纸袋尴尬地看着裴佳翎，她表情倒显自然，「没错这真的是！」

「彦楷！」刘迎心突然出现在我旁边，「你看！我拿到了你的礼物呢！」

「什麽啊，我怎麽就拿到刘迎心的了？」罗勉也跟着出现，「兄弟，这你ch0u到的？」他指着我手中的纸袋，「这也太高档了吧？谁送的啊。」

「是我准备的。」正当我还犹疑不定时，裴佳翎及时开口，她的语气带点傲气，「没想到就给彦楷ch0u到了。以後盯着你戴罗！」她笑笑地走下讲台，走向她那群朋友。

「也太夸张了吧！她以为这是上流人士的交换礼物吗？买这种东西不是存心要给别人过不去？」

「你的反应才夸张吧！人家送什麽是她的自由，她家就是有钱，讲白了，炫富也没什麽不对啊。」

刘迎心气得脸红通通的，「彦楷，觉得有压力就别戴了，」她接过我手中的纸袋，「要是给你ch0u到我的该有多好。」

「怎麽？让我ch0u到就这麽不甘愿？兄弟，那我们交换好了。」

是我错觉吗？总觉得眼前这场景似曾相识。

喔，原来是老姊和裴允佑时常出现的相处模式。

放学时，我和裴佳翎两走最後一个，老姊千交代万交代要我安全地把她送餐厅，但我就连确切的位置在哪都不知道。老姊说，今天裴允佑跟蓝秉桓做值日，所以会晚点到，加上他们各有车可以载人，所以只好放着我和裴佳翎两人自己先到。

等众人皆到齐大概也花了半个多小时。在这半小时里，脸书、instagram滑了不下几十次，好几次和坐在对面的裴佳翎对上眼，她却也只是单手捧着下巴，回避这样有点尴尬地场景。於是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直到那四人出现。

裴允佑不知道发什麽疯，一来脸臭得像坨屎样，蓝秉桓不断地调侃他，我那卑微的老姊连对我说声嗨都没有，只顾着安抚那人的臭脾气。等到我弄清楚状况後，我真的顿时挤不出半点话来，明明老姊条件也不差，光是会做菜这点就够她嫁个好人家，大好的前途的人生，偏偏就在半路杀来一个程咬金，记得语瑶姊曾这样说过蓝秉桓：那张好看的脸底下是盛满的屎，既然哥俩好，一起共享这美誉，也不为过。

我以为不过就是吃个饭，大概一小时内结束，但没想到y生生待上近三个多小时，话题环绕着老姊、病患之间的现在与未来。说着说着，语瑶姊突然一句「我要当伴娘」起了头，裴佳翎接着又补一句要在海滩，但说完马上被我打枪。

「你以为我会让我姊领残障手册吗？」我随口的一句话，众人却盯着我安静看个几秒後，才继续七嘴八舌。坐我对面的裴佳翎双嘴微张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自己讲了「不得了的话」，一脸说错话的模样望向对面的她，裴佳翎原先还一脸吃惊貌，但满上转了露齿微笑，都被人这样泼冷水了，还能笑得这样灿烂，或许该手牵手和哥哥去挂急诊了。

「够了喔！你们两个，差不多就好，这里还是公共场合，这麽按捺不住，去开房间吧！」就在我还纳闷着裴佳翎是否也有隐疾时，病患公然地亲吻着老姊的脸颊，就算我暂时脱离岗位，仍然会有替补人士扮演着酸着他们黏tt的行为。

大概快到十一点多，终於有要散会的声浪。但一走出餐厅外，裴允佑又发病般，突然对着大家咆哮，就连训兽师老姊也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你们该不会真以为我是心甘情愿地和你们度过圣诞节吧？」裴允佑一脸嫌恶样手指着除了老姊以外的四人，「要不是因为这nv人，」他又指着训兽师，「我才懒得和你们瞎搅和！」讲得自己满腹的委屈，难得和他共同心有戚戚焉。

老姊不断央求着裴允佑骑车送他妹回家，站在我身旁的裴佳翎翻尽了白眼，接着球突然推在我身上，「小舅子吧！他最适合不过了。」他越是知道我讨厌他，越ai开口闭口小舅子来小舅子去，裴佳翎看了我一眼，又马上怒视着她哥，「小心了小贝，二哥不知为何晚上jing神都异常之好……」

众人一齐望向姊那颗藏着无底洞的肚子，开尽各种无聊的玩笑与戏弄，裴允佑为了打发我们，不惜讲出「我们的孩子」这样的话来，看着老姊一脸错愕的神情就知道这两人啥事也没g过，虽然嘴上老厌恶着这油嘴滑舌的病患，但对於他真男人的一面我算是彻头彻尾的佩服。

「佳翎，我送你吧！」就当他们还议论着那无中生有的孩子时，我早已疲惫不堪，既然这是他们所盼望的，顺水推舟也无仿，毕竟还拿了人家的贵重手表。众人的视线又再次回到我身上来，裴允佑露出贼贼的一笑，我看了一次就不忍直视第二次，我走到裴佳翎身旁，她才结结巴巴的说出几个字来。

和两对情侣说完再见，我跟裴佳翎往另一个方向走。我和她走到公车站牌，跑马灯上头显示末班车还要十几分钟，我坐在铁椅上，她则站在公车站牌旁，不知看着什麽，「坐着吧！还满久的。」我对着她说，裴佳翎回过头来，点点头就往我旁边坐下。

「呃，抱歉啊！刚刚说了冒犯的话。」

「啊？」她噗哧一笑，「我一点也不介意，」她挥挥手，「真的。」

「呃，我不想被当成是……在跟你装熟。」

「不会有人这麽想的！再说，我……其实还满喜欢，呃，你的玩笑话！」

「这样啊……」我搔搔头，「你不介意就好，总算放下大石了。」

「我让你这麽在意吗？我的意思是，」她停顿一会儿，「你会在意我的想法？」

「多少会啊，」口袋手机一震，我掏出来看，是老姊的短讯，还没点开就能猜到八成是要我安全护送她小姑到家。

「真的？」裴佳翎突然高上一阶，「好开心！」我没仔细听着，顾着回覆老姊的短讯，「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我点点头，「呃……你也觉得我是在炫富吗？」我抬起头来看她，裴佳翎表情带点畏惧，前一刻的笑容瞬间没了。

「原来你也听到啦？」她点点头，「其实，就像罗勉说的，炫富也没有什麽对不对，有父母可靠，谁不会想靠？所以你也不用这麽在意别人的看法。」

「其实，我也不是多在意别人怎麽看我。骄傲、泼辣……这类的形容词用在我身上刚好而已……，我可以尽情地忽略别人对我的评价，但，却没办法不在意你的。」

我还没消化完她这样没头没尾的话时，一辆公车驶进站，裴佳翎站起身，对着愣愣不说话的我送上她那招牌微笑，便挥手拦下公车，我正准备起身走向她时，她却突然回过头来看我，「不用了，送到这就好。我会和小贝说你有安全的把我送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