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迟了,一切都太迟。
"倘若,没有今天、没有阿爹的si,或许我还是能够像过去一样,喜欢你;还像过去一样,满怀希望的期待明天、期待跟你的将来。"
但是一切再无法回头了。
望着暖怀偎着自己的吕布,她用尽全身气力,使劲挤出一个微笑,那笑。是素来他最ai看的了:「奉先哥哥,白儿…没想过有天竟也能如愿,在你怀中si去……」
「若不能让我们相ai,那就请让我能在你怀里阖眼,起码…我也甘心一点」
吕布闻言,不禁讶然,这nv子的满腔ai意他自然不会不明了,只是如今却不知何以答覆,任由泪珠大滴大滴的自眶中流下。
「白儿,别说这种丧志话,走,哥哥带你回府,白儿不是说要做哥哥最美的新娘子麽?」泪流着,他转瞬又笑,看着一点一点虚弱下去的董白,那笑是撕心裂肺:「方才王允老儿说的定是浑话,白儿你可别信、你千万别信他呀!」
他一把将董白打横抱起,董白早已没了支持身子的力量,四肢在风中摆荡、青丝撩乱,一张瓜子脸煞白si寂,让着吕布将自己抬起,准备朝g0ng外的方向走去。
「…有哥哥,白儿很快乐,只是若得不到哥哥,白儿宁愿si……阿爹不在了,哥哥也不能要白儿……白儿何必活着……」 气若游丝,字句沁血语气却似寻常时候的撒赖,彷佛她依旧是那董太师府里最受宠最让人呵护的千金、仍是吕布心尖上的一块r0u——未过门的妻,是她素来的二维原则。
梦魂间仿若一切如旧,昭姬还在、貂蝉也在,自己和貂蝉虽然同时喜欢上奉先哥哥,可是没有谁会刻意跟彼此过不去,仍然一起弈棋、烹茶,一起嬉闹;蔡邕伯伯虽对阿爹不满,可却从来没为难过自己,每当造访蔡府找昭姬姐姐玩儿去,这蔡邕都是以礼相待。
也彷佛,疼ai自己的阿爹还在、能与自己两心无猜疑的奉先,也还在。
并非不在,而是有些事、有些话,再不能出口;将来共度,不是不能,而是她俩不该亦断不可以……
疲倦的念头满了心口,腹上的口子原是疼楚不已,到了这时却已然麻木,冷意早以包覆住浑身上下,董白再难动弹……
「奉先哥哥……白儿…白儿好累了,想眯眯眼儿,哥哥像以前那样哄我可好?」
g0ng门前,不知何时变的天,方才的星点飘落,已成了现下的大雪纷飞;美甚美矣,将洗上血se的北g0ng又给亮亮刷白。
吕布头一低,贴上了那旧时自己最是要紧的娇neng脸蛋,而那对着自己总是一脸甜腻的美颜,如今却再不会笑了;那双沁人心神、使人一见便无b流连的银se眸子,永永远远的阖上了。太迟了,果真太迟了。
他明白,他都明白。
「不疼了,我的白儿,再也不疼了……」
飞雪如絮、天灰黯淡,白雪霭霭的汉g0ng中,一颀长伟岸的身影兀自跪着,跟前拥在他怀里的一抹红se身影也渐渐覆上雪se的si白,彷佛有一世纪那麽久。
汉天雨雪,诚如吕布已si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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