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白儿今日算是大喜,阿爹也开心,如今长大了,便更能替阿爹分忧了」董卓回过神来,面上是慈蔼的笑容挂着,眼角暖暖的几点,是他一个为父之人骄傲、又怜惜的老泪。
上天,是真真还了他的韡儿复生来,他又有何憾呢?
众人席间无不欢快乐饮,闲话家常,席中妙语如珠的蔡琰偶有几句笑语,逗的三位长辈乐乎,一顿饭也就这麽过去了。
「白儿,我瞧你这支簪子倒很别致,不似金玉铸的通俗,别有一份质朴的好看」
晚膳既毕,蔡琰和董白手拉着手准备回房里,她正眼直瞅着董白发上那枝木簪,嘴里是止不住的赞赏。
今儿天se很快便黑了,思及两个娃儿定会贪玩,董卓遂让蔡琰今夜宿在府中,与董白睡一块儿,打发人前去蔡邕府上报备一二。
此来已多次,蔡邕这个做父亲的早已见怪不怪,没多追问便允了。
「我也这麽觉得,本来青叶替我梳妆时还嫌弃这簪子小气呢!」她杏眼圆睁,不服气的样子笑的蔡琰花枝乱颤。
董白继而道:「还是姐姐好,和我一个心,想的都是一样的」
两人入了房中,早早换下一身繁复的衣裳,给着上寝衣。昭姬命人取来笔墨,说是要给董白留下近日新编的一首曲子。
她过目不忘的本事看的董白都吓傻了眼,没有半分疑虑,信手写就那一曲在府里早已定好了的曲谱。
「哇,姐姐,你是临时起意给白儿写的曲吗?」董白接过那几张纸墨端看,一脸的难以相信,蔡琰竟在短短时间内便书写好这一份曲。
且若说是早就编排好的,那麽蔡琰当是整首背了下给她抄上一份,这功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b拟。
「哪就这麽厉害,都是前日里府里写好一份的,我只是再重新抄过一份与你,一会儿你去试试琴,看看曲子有没有哪里不妥、或是有什麽疑虑的」
董白才想到梨花木案前好生c弄古琴一番,却听得青叶在外头喊道:「小姐,吕大人送了东西过来」话毕遂入了内室。
闻言,董白不禁绯红了整张白玉如脂的小脸。
「我看我看」董白掩不住喜se,连忙道,伸手要青叶过来自个儿案前。
昭姬先着董白一步,信手接过青叶捧着入内的一小荷包,让青叶先下去安歇,自顾自的来到案旁的榻子,倚着董白而坐。
「瞧你急的」昭姬笑着,一把递过那纸青se绣素的荷包给了董白。
那是个仅手掌一般大小的青底荷包,外头绣着青鸾出云的式样,鸾鸟蓝素而云彩飘忽,相当超然世外的一副好景。
董白细细端详,启了那荷包的缨带口子,倒出好些的桃花瓣沫来,香气阵阵、如沐浴於东风之中。
「我看这个吕大人心思倒细,定是知道今日是你的好日子,给送礼来了,不过送上这些,倒不知何意了」昭姬看在眼里,实也只有叹这吕布将军心思奇绝的份儿了。
一介武流将军,还通这等风雅之事,不是送些金银细软,竟是取过桃瓣纳囊中给送来。
董白心中一甜,又想起去岁里吕布给她买的这只簪子时说的那一席话:「下官知道小姐房里不少这支簪子,只当乐一乐小姐罢了,小姐肯领我这个情便好」
他定是明白董白并不多他这份贺礼,即便真看在董卓面子上遣人送来好些头钗、发簪,也只是锦上添花,做不得数。不若送来些诗意盎然的小玩意,董白才会实打实的欢喜。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董白出神的看着那纸青鸾荷包,心下是无b欣喜,脱口便出了这句诗经里的典故。
昭姬闻言,不禁莞尔,纵使董白已然行了成年礼,平日里行事也颇是沉稳,不过到底仍是小孩子家的脾x,偏ai好这些不同一般的小巧。
她附而董白所言,纤指作势敲了她脑壳儿道:「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想来吕大人亦是在祝福你这个义妹,将来得以嫁个好人家吧」一脸饶富兴味的样子,实是打趣着董白。
「姐姐你说什麽呀!白儿才多大,你就急着要把白儿嫁掉,真是让人寒心」听闻昭姬这麽调笑道,她故做不悦状,娇嗔怒目,却让人觉着实在可ai。
「什麽嫁不嫁的,我看你唷,是巴不得赶紧找位如意郎君,去做衣锦褧衣的新娘了」
「哎呀!就你嘴坏、就你嘴坏」昭姬不但没止下,反而玩笑更甚,逗的董白这个小nv儿家满脸羞怯通红,简直要羞si人了!
董白起身就要给昭姬搔痒,谁料昭姬手脚倒利索,一骨碌便下了坐榻,让董白不得不追着一块儿去。两人打打闹闹上了床榻,笑语银铃充满了整个阁子,半晌才累的不行给停下。
「啊,不说啦、不说啦,你这妮子心眼也忒坏,说不过我就这样」
两人累的竖竖瘫在榻上,相视彼此而笑,笑靥倾城的两朵灿花对照。
「姐姐,这个玉坠子白儿见你一直都戴着,连如今换上寝衣也不肯卸,可是有什麽来头?」董白一句问,醒了早有些睡意的昭姬,她下意识的伸手抚上那块晃悠在颔上的坠子,一时无语,目光逐渐幽远起来。
那是一小块通透润泽的墨se绿玉,打制成光滑无暇的圆珠状,以红缨串起,安妥挂在昭姬x前。
的确像是董白说的,这块玉,昭姬是半刻不离身。
「姐姐…白儿是不是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啊,白儿再也不说了」董白是识得眼se的,瞧昭姬只手握其玉久久不言,便明了其中深意定有特长的篇幅,不是什麽寻常事。
兴许她这麽一问,真冒犯了昭姬,这可不好了。
沈默良久,昭姬这才回过神来,瞧着董白一脸的担忧,她明白自己的失态。
「无妨」她略复了复心神,轻轻扶起董白与自个儿齐起身道:「这坠子,是我郎留下的念想,所以我舍不得让它离开半刻。」
也不是旁人,董白是个好孩子,虽小上自己几岁,却能够与自己在诗赋上多有详论、兴趣相投,又是开着肺腑待自个儿,没甚麽不好说的。
看董白一头雾水,昭姬也不忌讳将昔年之事尽诉於她,遂道来娓娓……
昔年灵帝在时,雒yan世家尚无如今衰微之势,她蔡家一家儒门,大儒蔡邕颇受上用,自是当时的大户。
彼时京中有一大族姓卫,乃是自武帝皇后卫子夫、大将卫青时兴起至今的豪族,多崇商贾之流,到了灵帝时,却出了个立志鸿儒的儿子,卫仲道。
也因皆尚儒的关系,卫家与蔡家交好,卫仲道自幼与蔡琰是竹马青梅,到了适婚的年纪,没有二话便让人给蔡琰提了亲,算得一门花好月圆、门当户对的婚。
两人成亲後也一直是琴瑟和鸣、如胶似漆,到底彼此学识都有一定程度,弦外之音屡屡响彻彼此心弦。
卫仲道此人亦是相当忠义之士,重情义、ai忠坚,为人正道不苟,除了受许多官员提携,在外的名声也是不差的。
然而天不假年,这麽好的一个人却在正值壮年时不幸染病,终致咳血而亡。
卫家人相当不谅解昭姬,在那个民智未开的年代,竟有人浑说是昭姬命中带煞,给克si亲夫。
年轻气盛的昭姬哪里受得了这种日日遭人白眼的日子?
且她心x一向都高,又逢挚ai过身,卫府这个伤心地自是待不下去,不顾父亲蔡邕的说解,便归宁本家,直到如今……
清泪两行自眼角落下,梨花枝头上雨打纷飞落瓣,诚如此景,昭姬幽幽垂泪,再不言语。
董白听完了整个故事,不觉身子困乏,哀戚凉心的劲儿制住整颗心,她看着亲ai的昭姬姐姐如此难过,心底实在不忍,小小人儿跟着一块流泪道:「原来姐姐经历过挚ai离分的伤心事,是白儿不好,徒惹姐姐心伤……」
昭姬胡抹了抹面上sh润的水气,一把拉过董白的小手回道:「什麽话,如此你我可就真的生分了」哀戚的面上这才稍稍恢复原有的笑容。
「姐姐不用担心,往後白儿都会在姐姐身边帮衬着,姐姐不会是一个人」她轻抚上昭姬堆满泪水的面庞,心里无b赤诚。
自她懂事以来,便一直是自己在府中。姨娘没给阿爹生过一子半nv、阿爹亦不急於子嗣,养就她小nv子一人便很是劳心。
如今她与昭姬兴趣相投而又气x一般,自然是热络的份儿。如若昭姬真是她董白的亲姐,定喜的她小妮子乐不可支。
「就属白儿窝心」昭姬青葱般的玉指一点董白鼻头,宠溺的颜情自不必多说,随後螓首便望出了案旁的窗外。
明眸抬至窗畔,见着夜se深去,身旁董白亦大有困意,像只小兽一般蜷着身子半倚在绣花枕、层层叠叠的被褥上,支手r0u着眼窝,眼皮子沉的很。
神se柔邃,昭姬跟着一块儿躺上榻子,给董白和自个儿掖好薄衾,低声哄着那好b亲妹的小娃:「睡吧,白儿,夜深了」
窗外月牙皎洁,高高挂在天顶,待远方归人过客驻留、离走。
群星耀然而粒粒分明、璀璨在天际,好b大漠中星罗棋布的绿洲。
此夜的昭姬和董白,趁着春日夜里尚能贪凉的时刻,好生眠上一宿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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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笄礼部分,汉代甚至以前的礼仪程序已佚失多年
在此挪借宋朝公主及笄礼程,加以改写後放到文章中
如有熟悉这些礼数的大大可以给我借鉴真正实际的礼
我将会做修改,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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