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白目耶。不是跟你说了,叫你不要乱看了吗?」我生气的捶了下老何。而他只是转头偷看他们的反应。
我知道老何其实很难过,因为我出意外的那天,他也在现场,却来不及把我推开。在医院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映入我眼帘的,也是老何担心的表情。
在医生宣布那道伤疤只能靠整形消除时,老何躲起来哭了。我会知道,则是因为小俞意外的撞见他擦拭眼泪的画面。
「不会很丑啦。」阿豪率先恢复神se,於是他开始试着安慰我。「我想那没关系的,毕竟还能用衣服遮起来啊!」
「嗯。」廖伟成微微点了个头表示认同。他大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吧!
就在此时,两个nv孩子走过来想加入我们。老何瞪了她们几眼,随便几句话就把两人打发走了。
在大家都分好组後,一个男生被老师安排加入我们这组,他说他叫林宏谕,个子有点矮小,人倒是个挺有趣的家伙。
「好,那麽...就请班长的组别上来示范吧!」老师拍手鼓掌,我们六个面面相觑,一副被宣判si刑的样子。要我玩大冒险,还不如叫我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起来呢..。
记得还没住院前,我很喜欢跟小俞他们一起玩大冒险,那时候好像还有另一个人也很常和我们一起玩耍...是谁呢?
奇怪,我怎麽想不起来?
「语羽,你知道怎麽玩吗?」老师关心的问道。
「她知道。」我还在思考该怎麽回答时,一个温和的嗓音开口,替我回答。「我们以前和她一起玩过大冒险。」我转过头,直直迎上邱玮廷的视线,此时,他已经放下他的外套,投向我的眼光令人感到十分安心。
「那就好。」涂老师在签筒内放了六只签。「来,一人ch0u一支。」
ch0u完签後,依序,一号是廖伟成、二号是阿豪、三号是我、四号是老何、五号是林宏谕,六号签则落到邱玮廷手里。
「好,那就开始罗。」他将签收回筒子,使劲摇一摇,才又重新ch0u出两只签。「三号、五号。」老师大声叫号。我和林宏谕双双答有。
「请问,大家有没有想要他们做什麽事呢?」转身,他询问全班的意见。
小俞这家伙,真是有够讨打。老师才刚问,他就立刻举起手来,提议要我们亲一个。
我用我所知道最凶狠的眼神狠瞪了他一眼後,低头飞快的在林宏谕的脸颊上吻了一下。顿时,他满脸通红,尴尬的完全不敢抬起头。
同一瞬间,整间教室也陷入一片沉默的困境,没有人敢说话。我还ga0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事,廖伟成便不发一语的从我旁边经过,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室。後边还跟着重新抱起外套的邱玮廷和面露难se的阿豪。
「欸,怎麽了阿?这不就只是游戏吗?」我不解,对着老何耳语。他只是摆手,要我安静别说话。过了不久,他也随後走出教室。
「你si定了!」台下忽地爆出一句。
「恭喜你惹错人罗~」此起彼落的奚落声,我不免觉得在我旁边的林宏谕脸se开始显得惨白,身t也微微的在颤抖。天啊,这个班到底出了什麽事?
*
回家的路上,老何神se凝重,一语不发。打从三岁认识他以来,除了他被初恋情人甩的那天,我从没见他如此安静过。
小俞也是,彷佛被骗走上千万,一脸郁卒,手上还有被捏过的痕迹。想必又是他nv朋友小惠的杰作。
「刚刚到底是怎麽了阿?」虽然感觉到气氛不太对,我还是对方才的事感到十分好奇。在快到家门前,我终於忍不住发问。「你们g嘛出去?是我做错什麽了吗?」
「你没错。」小俞回答。「别担心,明天不会有事了。」
「嗯。」看他们两人都不愿意多谈,我只好乖乖的闭上嘴巴。
叮咚。
怪了,怎麽会有人传简讯来?有我手机号码的人,应该只有老何和小俞跟我老爸吧!
他们两个现在在我旁边,心情又差,不可能无聊到玩简讯聊天这种白痴的游戏。我老爸是二十一世纪少见的科技白痴,并不常用手机,打简讯更不用说。所以也不可能是他。
「署名:小黑。」为了我充满悲剧的语言障碍,我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读着。「对不起,今天我们突然离开,是不是吓到你了?真的很抱歉。」
「黑仔传来的?」老何突然开口,放学後,这是我唯一见到他有jing神的时候。
「对阿。」我不免有些疑惑。「他怎麽有我的手机号码?」
小俞默默的咧开嘴角,看向老何那充满罪恶感的表情。「我懂了。」我淡然。
「不过,他传这个要g嘛?」
「他说你刚回来,我们第一天就这样大排场,你一定会不高兴。」老何解释,「所以他才要我给他你的手机号码。」
「好吧。」我点头。「对了,你们明天早上会来我家吗?」
「会阿。」老何微笑。小俞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小惠叫我明天早上去接她上学。」
「哈哈,又要去迎接你的宝贝了。是不是又惹她生气啦?」我揶揄道。
「算是吧!」小俞挥手,走进他家的大院子,目送我们离去。
一离开小俞的视线范围,老何又悄悄牵起我的手。很奇怪,虽然被他牵了十几年的手,我却从来没有一点厌恶的感觉。反倒是他没牵的时候,让我觉得很不安。
「羽,你还记得你出事那天发生了什麽事吗?」他突然发问。
「一点点。怎麽了?」
「当时,除了我和冠俞以外,还有谁在场,你记得吗?」
「我想想...」我努力的回想那天的事,但却只是害我的头感到一阵疼痛。「应该还有一个人在。但我想不起来他是谁。」
「嗯。」老何说。我有一种感觉,他其实早就知道在场的那个人是谁了。
在他送我进家门前的那一刹那,他又恢复了平常愉快的笑容,还叮嘱我要我明天早点起床,晚上别再写太晚的稿。
我把书包丢在沙发上,连忙冲回房间,锁上房门,才从口袋掏出我的手机。
刚才的简讯在我读完的後面,还写了一句:「下面的话,请你一个人看。」我继续读着。
「两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吗?你突然住院了,害我们十分想念你。你的伤已经好多了吧?那些伤,请你不要在意。即使有了那些,你也很可ai。好久不见了,小羽。」
为什麽,他要说这些?
我思索着,一面删除简讯。他的语气好像我和他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明明今天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啊。
我忘了什麽?我忘了多少?
我决定,回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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