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笙愣了良久,他沉默半响,吞了口口茶水,淡笑道:「夏小姐如此抬举舍家拙荆敝人欣喜万分,不过夏小姐恐怕得另请高明了,暂不提敝人和舍妻是否上台此事,就说敝人也不愿意她上去给众人舞上一曲。」
夏安离的表情凝滞了一瞬,不可置信地看了尹笙一眼,却也不忘自己应该有的神态与动作,月牙白的纱袍穿於身上一gu清新脱俗的氛围,她挺直腰杆微微一笑:「妹夫如此ai护妹妹臣nv由衷谢道,不过此一活动乃皇上亲自定下,不清楚妹夫有何想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尹笙的手指轻敲了下茶杯,极其平淡的回答。
「是嘛,臣nv明白了。预祝演出成功。」夏安离轻巧的一笑,有意无意般的瞥了尹笙一眼,走出了房内。
眼瞧着夏安离走远,尹笙托腮盯着船外没有多和夏若惜寒暄,只道:「船驶离岸边已有不少时间,你便先歇下吧。晚间我在唤你便是。」
夏若惜歛下眸子,「不练习吗?」
「我再想想法子,你的舞技大概生疏了吧。」尹笙打话,他转过头看着夏若惜语气听不出起伏:「若惜别总是想把担子往自己身上揽,累了要说,你方才说了嫁夫随夫吧?」
夏若惜沉默了下,「尹笙才是,其实我很懦弱宁愿不要这样担子,很多事情你都不说其实我都有看到。我很抱歉,我一直认为往事多提无益更可能伤害彼此好不容易搭起来的桥梁。」
「若惜你对我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从来都是,我很抱歉。若惜我很在意你和皇上之间的过去,我很在意,它是我不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踏足的。」尹笙皱起眉头不满的回答,尹笙认为这大概是他最意气用事的一次,他很不甘心即使他看起来多麽随和抑或是常被人说脾气好,可他其实很清楚是因为自己不在意。面对夏若惜的温柔很单纯的是怕因此失去她、委屈了她。
「尹笙,这是你第一次朝我发脾气,却也是令我最安心的一次。我时常觉得你是不是从来都不为自己留下些抱怨的空间,那时你第一次你和我说你的过去我心里难受的很,怎麽都是自己在受到你的安慰呢?尹笙你说我和你说最多的是我很抱歉,可你做的最多的是对我的礼让,我从来都不希望是你给我礼让,夫妻都是互相的,难道不是吗?」夏若惜抬头,一双澄净的眸子宛如看透世间望着尹笙。
「若惜,我——」不是有意的,到了嘴边却成了无声。
「不练习吗?」夏若惜撑起身子眯起眼睛笑了,「晚了可不好,再不练习可赶不上了。」
慕折青摇摇手上的扇子,有些不满的环视了周遭,喃喃自道:「这都是些什麽布置,没有保暖的软垫竟是些毫无作用的奢华物品,陌玄国这是做些什麽呢。」
忽地,门外传来一声声响。
「进来吧皇上,没有甚麽好鬼鬼祟祟的。」慕折青似乎不喜欢云若奕的那般作风,口气有些不悦。
云若奕自是听了出来,可也没有甚麽作态,毕竟现在可有求於他人,这点道理他也是清楚的。他甚至没有板起架子宛如和一个相识多年的好友说话似的,语气轻松:「折青你多虑了,朕啥时鬼鬼祟祟了。这不是怕你ga0不好歇下打扰到你了吗?」
慕折青没说话。
「咳,我们谈正事吧。折青你应该清楚咱们陌玄国并不是这块大陆唯一的主宰,还有时常与你们起争执的隋萧国,和长年不打仗保持中立的歅琊国吧?」云若奕眯起眼眸说道。
「自是知道。」
「外邦的骑兵名扬大陆,以一敌三,只需给陌玄国一半的骑兵事後咱们争夺到的领土我们便五五分,折青你意下如何?」
慕折青轻摇扇子,语气淡淡地笑了起来:「皇上闻骑兵之厉害,却也必须清楚咱们外邦全民皆兵,若是皇上要了一半骑兵也等於要了我们一半的人民,若是si伤惨重我们可是损失庞大难道不是吗?更况我们将来五五分,说不准您也只能共患难却不得同享乐,等到皇上人多众势反咬我们一口,我们丝毫没有防备的空间。」
云若奕咬了咬唇说道:「折青你这样想便不对了。」
慕折青却丝毫未改态度,反而更加的咄咄b人,昂起头来彷佛质问:「我们谈的是交易,我的国家、我的人民难不成还得交给皇上你不成?血缘深的兄弟可能反目、从小结识的人可以不问情义、夫妻之间可以不放感情,那麽皇上你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跟你之间是属於刎颈之交了?难道你不也是如此,你们陌玄国不是如此?」
云若奕何尝受过此底屈辱?脸胀红的很。
「皇上你即使除了我一人,我们外邦不会乱只会深深记得你们陌玄国的冷血,没有你们还有其他两个国家,你当真以为敌人就没有和好的可能?」慕折青冷哼,「有句话是这麽说得,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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