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1 / 2）

「……这些纸，毕竟记载我过去百年所为，好好收着。若那野猪jing日後无中生有，我也能拿这些纸本跟她当面对质。」

他找了一个理由，用锦盒收好这叠宣纸，束之高阁。

那野猪jing以退为进，是绝不会放过他的。她一个nv子，守了他百年，终於等到他成凤，还不赶紧巴结他、冀望能有位列仙班之日。他就等她何时原形毕露，届时必不饶她，可是看在养育之恩，他不会将她打得道行全失，顶多、顶多……嗯，要如何处理她，届时才决定。

陵光在南山等了一段日子，不见夜珠来寻她，暗忖：那野猪jing道行低微，想是不知他移居南山。他开始不时下山闲逛，若碰见她，看她会否冲上前来跟他套近乎，那就能看她笑话。如此逛了数日，由午时逛到夜晚，也不见她下山。後来，他在南山闲得发慌，又不知何时才能归位，便去太学府摆画摊、收了几个资质优秀的徒儿，边教授学问，边留意她会否到太学府逛书社。

「这太学府真是宝地，不止有玄武坐镇，还有朱雀。」神出鬼没的武溟在陵光耳畔低说。陵光不看她一眼，低头阅卷：「执明星君好兴致，我本以为你见我跟孟章飞昇後，便返回北冥，没想到还留在此地。」

「陵光星君更好兴致，我本以为你飞昇後，就不会再待在这小小故城，没想到还留在这里等人。」武溟把他说的话还给他。

陵光咬着下唇，不语，心里暴躁得想杀人。

「朱雀饱读诗书，却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武溟看着陵光徒儿在不远处舞剑或静修，道：「宁可来太学府收徒儿，也不去报恩。」

「报什麽恩？」

「自然是报夜珠之恩。她一个姑娘家，道行又不高，还是收留了你，直至你飞昇之日。你潜心修练的半年，她也在南山守着你，老是看着天空，深怕自己错过你浴火成凤的一刻。」

那只说谎成x的野猪jing，当初不是说不在意他飞昇之事吗？他要去南山前，夜珠笑道：「溟姐说你这次飞昇没有半分凶险。小小鸟，你也长大了，不用娘子随侍在侧了吧？」她说过这样的话，却偷偷去了南山。那她怎麽……从来不去见他一面？

「这跟我无关。当时我根本不清醒，连自己的身份都忘掉，那个与她成亲的人，并不是我。」

武溟心想，玄武的职责实在麻烦，说好听点就是四处助神兽渡刧，说难听点就是个「n娘」，到处辅导钻牛角尖的孩子。

「不管如何，你现在深深鄙弃的野猪jing，始终养育你百年，你终有一日要还恩的。」

陵光一双清眉皱得紧，最终状似烦厌地叹道：「我身为四灵，岂能一直欠着那野猪jing。既然如此，我便趁归位前还了这恩情，日後与她两不相g。」

「好极了。」唉，这一代的朱雀怎麽如此别扭，若是不给他一个下台阶，他可能真的要再磨个几百年。ga0定了这边，等下还要去东海探望另一个「问题儿童」，真是烦si了。

却说陵光当天早早把几个徒儿赶回家，独自上招摇山，在夜珠的小木屋等她。等了两个时辰仍不见人，无聊到小书屋一看，那里还放着伯奇带来的几箱yshu、丹枫留下的房事用品，又看得陵光羞愤不已：「这老不正经的梦貘，怎配当神兽，来日我定向玉帝那si老头参她一本。」要参她一本，就必须看清楚她的罪状，是以他挑着油灯，细细读着伯奇留下的yshu，看得身子躁热，便到外面舞剑，平静了又回去看，如此不断来回。

「……陵光大人驾临寒舍，敢问所为何事？」

他蓦然睁开眼，见自己伏在案上，枕着几本未阖上的yshu，而夜珠背着一个大布袋，讶然看着他。好si不si的，那本书印有几名lu0nv，陵光百口莫辩，良久低着头，红cha0自耳根蔓延到脖子，愤然抄起那本yshu，撕成碎片，再以三昧真火烧成灰烬。

小书屋仍然一片寂静。

「莫非陵光大人记得这处……放了些天理不容的书，怕留在世间、祸害世人，於是舍身取义，不惜坏了自己的眼，也要一本本烧光。又因近日历过火刧，法力犹有不及，烧到一半就……」夜珠双眼一溜，没说他打瞌睡：「就闭目养神。我这野猪jing不懂事，吵着你修练，希望并无折损仙家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