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去。
教中郑同和与另一位堂主已暂时代替了护法之职,自将教中事务打理无误,只要少数极重要之事才近前请示。这日晚间,萧红屿和夏云初用罢晚饭,又向郑同和吩咐了几句,回到房里正见夏云初静静立在窗边出神。
不知怎么,望着那默然背影,竟有种让人不安的遥远。
半晌压下心中陌生的感觉,轻轻从后面揽住他腰身,他柔声道:“在想什么?”
夏云初望着手中那只竹笛,低低道:“我在想……他死的很冤枉,是不是?”方才无意间拿着这竹笛把玩,不自主地想到大师兄趟风以前教大家吹笛时的情形,如今却已阴阳两隔,心中不由难过感伤。
身后那臂弯环抱忽然蓦地一僵。下一刻,他的身子已毫无征兆地被大力转了过来,眼前,是萧红屿眸中一片压抑的微怒:“不准想这个,从今以后再不准!”
夏云初一怔,察觉肩头被他握得生痛,一时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萧红屿低吼,语声中带了惶恐而不自知:“我已说了我会试着忘了他,你为何又要一再提醒?”
夏云初目光迎上他艰中痛楚,心中忽然一冷:他以为自己……说的是尧绿川。
心中委屈杂了丝丝的愤怒涌出,却不愿解释,只沉声道:“放开我!你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萧红屿看着他面上隐约冷傲神情心中不安越发扩大,口不择言道: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夏云初只觉头脑一片昏沉,半晌冷笑一声:“好,就当我是故意!世人冤枉我也不是一回两回,多你一个又何妨?”
萧红屿一窒,半晌低低嘶声道:“绿川的事……我已放下了,你为何却总放下下?夏云初咬牙受着肩头大力的蛮横捏攥,只是怔怔望着面前萧红屿眼中掩不住盛不下的痛楚,不知如何开口,半晌心中恼怒渐渐消散,徒然隐隐作痛:这个人,怕是不明白真正放不下的,是他自己啊!
忽然便忘了自己委屈酸楚,只觉得心里疼惜着,再不忍用重话点醒增他烦恼。淡淡一笑,轻声道:“对不起,大哥。是云初的错……我以后再不提那个人了。”微微错身费力卸下肩膀上擒拿,只觉得出一片疼痛,可是出自身上还是心里,却一时难辨,心中苦笑:好像从遇见他那天起,就注定要被这个人弄得伤痕累累,没个消停的一日。
萧红屿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他会有此顺从语气,看着他眼中古怪神色,心中更加不安。
默默重新抱住夏云初,低声呐呐道:“乌衣教本部在江南,这数百之众聚在四川也是不妥。我已吩咐明日启程。你身子要是没什么大碍,便和我同往江南,可好?”
怀中的人似乎微微一动:“这么快?”
“你怕舟车劳顿,那我们两人迟些再走。”萧红屿道。
“哦,不用。”夏云初顿了顿,淡淡道:“也的确……该走了。”
沉默着望向窗外明月当空,再回首看着室中垂泪红烛,他忽然道:“大哥,你身体呢?可真好的差不多了?”
“当然。雪融功果然有惊人之处,内伤早就大好了,只剩些外伤不能一时痊愈。”萧红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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