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露馅（1 / 2）

马车来到g0ng门前，再过去就不能乘坐马车，只能徒步行走。青瑶先下车後，才转身扶孙川下车，一路上她老搀扶着孙川，像担心孙川随时会摔跤似的。

「我就不能自己走吗？」孙川身手矫健，如今像个残疾人到哪里都要人扶，她很不习惯。

「这是规矩，每个夫人、小姐都是让奴婢一路扶着的。」

「……好吧……。」

没多久，一位公公来了，他是负责领他们到皇后所在之处的，照公公说，皇后现在正在花园和一些先到的nv眷们饮茶、赏花。

走了好一会儿路，总算到了花园，孙川心里不禁赞叹皇g0ng的雄伟，本以为中孚王府的占地已经够大了，到了皇g0ng才知道是小巫见大巫，但凡能看见的建筑、挂饰、路边花盆都是jing品，极尽奢华。孙川一个普通百姓见到这种情况，自然非常惊喜，可同时也不由得感叹富贵人家的奢侈行径……。

事实上，当今皇上算得上是位明君，所施政策都将人民福祉考量进去，近几年更是将边境流寇大肆扫荡，国家免於战乱，其为人也算是简朴，但即便再勤俭，身为皇者，所享用的仍是最高档的事物。

「皇后凶吗？」孙川偷偷在耳边问青瑶。

「放心，皇后相当贤良淑德，不然皇上也不会一生只娶皇后一人，连位嫔妾都没有。」

「我倒是听说过皇上皇后夫妻感情好，但真不相信皇上没其他nv人。」

「是真的，后g0ng除了皇后，也就是太后了。」

「太后？皇上的娘？她还没si吗？这年纪得多大啊。」孙川想皇上都过了耳顺之年，太后要还活着不得八、九十岁了？

「呸、呸、呸，您别乱说话，这里可是皇g0ng。」青瑶四处张望，怕有心人士听了趁机生事。

「中孚王妃，到了，这边请。」

绕过半个花园，他们来到一座凉亭，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位穿金戴银、意气风发的nv人们。孙川猜测正中间那位中年妇人肯定就是皇后，她虽然穿得朴素，但一身紫se衣袍的料子、上头的暗纹都是一等的，加上其他人都围着她说话，绝对没错。

孙川去青楼次数多了，习惯x地看到一群姑娘时就会寻找最漂亮的，在这群有老有少的环肥燕瘦中，有两位b较突出。第一位是坐在皇后左侧的nv人，她一身红衣、yan丽的妆容将她本来就jing致、深邃的五官衬得韵味十足，举手投足间有种娇媚的柔美；另一位坐在角落，相对前一位，她的长相清新脱俗又甜美，席间一直低着头，应该是位内向、害羞的nv子，若用花卉来b喻，前者便是牡丹、後者便是百合。

「皇后娘娘，中孚王妃到。」公公通报。

「参见皇后。」孙川照着昨天青瑶教她的那一套侧身、半蹲行礼。

「都是自家人，不用拘礼，来，快坐。」皇后微笑着让孙川坐下。

「谢皇后。」

孙川想还是离皇后远一点，以策安全，因此选了最边上的一个位置，正巧坐在那名百合nv子旁边。

孙川坐在那听皇后和一群nv人吱吱喳喳聊了半天，只觉得闷，希望能早点结束回去休息，唯一的乐趣就是偶尔瞅一下那两位美人，若是平常，孙川绝对会上前搭话，不过现在情况不同，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如不说，免得祸从口出、被人发现她是个假货。

「青瑶，啥时候能走啊？」孙川把青瑶叫过来，小小声地问她。

「要等皇后发话才行，看来还得再一会儿。」青瑶见皇后聊得起劲，这场茶会应该不会这麽快结束。

「不是说来看花吗？怎麽都在聊天？也没见他们去园子里逛逛啊。」

「您就少说几句、耐心候着。」

「辉晔，你怎麽都不说话呢？」皇后突然向孙川搭话。

「啊？」孙川还没习惯别人称呼她倪辉晔的名字，所以反应慢了半拍，之後才向皇后解释：「或许是刚出了趟远门，有点累。」

「本g0ng听容巳说你去了庙里礼佛半月，瞧瞧，你都清瘦多了，不过……看着倒是jing神许多，像是年轻了几岁呢。」皇后不知道孙川的身分，却看出了孙川和倪辉晔在身形、脸se上的差异。

「在、在庙里都吃素嘛，自然会瘦一些的。」

「那就让王府的厨师多做几道料理，好好补补。」皇后说。

「是，谢谢皇后关心。」

「你今天怎麽叫起皇后了？素日不是都称本g0ng为母后吗？」皇后提问。

「……我……。」孙川开始冒冷汗，她根本没注意到称呼的问题，见到皇后很当然就叫皇后了。

「母后，不就是称呼吗？没什麽要紧的，觉得母后亲近，自然就叫母后了，要是想疏远和母后的关系，叫什麽都一样嘛。」那名牡丹般的nv子表面上像是在缓解气氛，但话中有话地指称孙川不想与皇后亲近。

孙川这下知道什麽叫做「为nv子与小人难养也」，这nv人长得沉鱼落雁，却刻意为难中孚王妃，也是个欺善之人。这时，孙川想起昨天青瑶告诉她，今天来到这里之後要特别小心一个人，豫王妃。

豫王是皇上与皇后的第二子，处事懒散、怠惰，不过为人倒是和善，反观豫王妃，花容月貌却张扬骄纵，常常与中孚王妃作对。

孙川终於明白倪辉晔为什麽会想逃跑了，在王府没人听她那个王妃的话，到了皇g0ng还要看其他人眼se，活得一点尊严也没有。可惜孙川不是倪辉晔，不会逆来顺受……。

「母后见谅，之前在外面待了半个月，想着还是低调为好，所以对外都是称呼您为皇后，一时忘了改口。」孙川想了个藉口。

「原来如此。」皇后浅笑，看得出来她是b较听信豫王妃的说词。

「这次出门，所到之处都能听见大家称赞母后端庄得t、母仪天下，百姓赞不绝口呢。」孙川想说些好话讨好皇后，也许能让之後的日子好过一些。

「本g0ng也只是尽本分罢了。」皇后笑开了，果然人都是喜欢被称赞的。

「中孚王妃真会说话，什麽时候也会阿谀谄媚母后了？」豫王妃从中作梗。

「我说的都是老实话，要是真的想讨好母后，就会坐到她身边、成天油嘴滑舌，巴不得一整天黏着母后，最好再穿上一身红衣更抢眼。」孙川暗讽豫王妃。

「你说谁呢？」豫王妃恼羞成怒、拍桌站起。

「豫王妃说我刚刚是阿谀谄媚，意思是你觉得大家说得不是事实，母后不优秀是吗？」孙川见豫王妃大发雷霆，得意地笑着。

「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的是谁，母后心里有数。」孙川想起孙树说过，敌人越冲动、自己就要越冷静，这会让对方更加心烦气躁，有可能做出错事。

「出了趟门，口齿伶俐不少，你别以为……。」

「够了，今日本g0ng请你们来是赏花、品茶，并非要听你们争吵不休。」皇后语气婉约，却带着威严。

「母后恕罪，是淑儿逾矩了。」豫王妃立即行礼道歉。

「辉晔也请母后恕罪。」孙川不想惹怒皇后，赶快学着豫王妃致歉。

「罢了，本g0ng看天se不佳，怕是一会儿要下雨，你们都早些回去吧。」皇后看着天空一片灰蒙。

「是。」

孙川听见可以走了，心里欢喜。等皇后离开後，她就急匆匆离开，不过才走没几步，背後就传来豫王妃杀气腾腾的呼喊声……。

「倪辉晔，你给我站住！」

孙川大概m0清楚这nv人的脾x了，刁蛮的nv人还是少惹，好男不跟nv斗，就算她是个美人，孙川还是压根儿不想再和她有瓜葛。

豫王妃身後跟着一群nv眷，就是方才在亭中那群人，他们一个个看好戏的样子，之所以聚在一起，一是为了替豫王妃助阵，二是想看看今日出言不逊的中孚王妃会有什麽样的下场。

豫王妃的随从趁孙川和青瑶不备，用水桶泼了他们一身水。

「啪！」随後，豫王妃又冷不防就赏了孙川一巴掌。

「你个贱人，什麽时候在母后面前有你说话的份？还敢对我恶言相向，别忘了你的身分，你不过是一个苟延残喘的倪家人，就该一辈子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否则下场就是这样，听明白吗？」豫王妃简直没把孙川当作王妃对待，好b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奴仆，完全不顾情面。

「嘻嘻嘻。」见到孙川狼狈的模样，那群nv眷一个个幸灾乐祸。

「王妃，您没事吧？」全身sh透的青瑶慰问孙川，从她的反应来看，以前倪辉晔肯定也没少受委屈。

「……。」

孙川愣了，她没料到自己竟然有这麽惨的时候，还有被赏巴掌的一天，重点是被一个nv人打了。

她可是孙川，不是倪辉晔，这样的气她绝不会默默吞下，这个豫王妃简直太过分，孙川心中的火一下子被点燃、熊熊燃烧……。

孙川轻轻推开正在用手巾替自己擦脸的青瑶，走到不可一世的豫王妃面前。

孙川伸手拽着豫王妃的手一路将她拖到花园步道旁摆着的养着荷花的大水缸，豫王妃一路挣扎，但长期与野生动物拼搏的孙川力气可不是一般nv子可b的，其他人想去帮忙，只是没来得及帮上豫王妃，豫王妃就被孙川sisi压进水缸里……。

「……呜……啊啊……救……救命……救命啊……。」豫王妃双脚腾空、挂在水缸上，上半身几乎都被孙川箝制着泡在水里，她尽力想从水中探出头，可孙川一手压着她後脑勺，每次她一抬头，立刻就又被压回水里去，她无法自行逃脱，只好呼救。

「豫王妃！」

豫王妃的随侍和一旁站着的nv人们看到这状况惊讶万分，想上去搭救豫王妃，却被孙川狠狠警告一番……。

「全都给我待在那里！谁敢过来我连她一起教训！」

孙川一边继续压制豫王妃，一边回头严厉斥喝其他人，现在的她火冒三丈，显得霸气十足，其他人一下被她的气势震慑而不敢动弹。

「……救……救我……！」

「让你猖！让你狂！欺负别人就算了，连老子你都敢动，老子千辛万苦洗了个头，让你一天就毁了，你不知道那花了两、三个时辰吗？老子好心不跟你计较，你倒蹭鼻子上脸了，看老子今天不给你教训！」

「……救命……救命啊……。」

昔日温顺的中孚王妃发狂大惩豫王妃，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手足无措，也不敢妄动。

青瑶见孙川彻底失去理智，连粗话都说出来了，完全没有一点倪辉晔的样子，她担心事态再恶化会不可收拾，所以马上去阻止孙川。

「王妃、王妃，您快住手啊！王妃，您现在是王妃啊！」青瑶拉着孙川的手劝她。

孙川听见青瑶的话，稍微恢复了理智，想起自己现在不是孙川，而是中孚王妃。

她松开豫王妃，她马上摔倒在地、频频咳嗽，想是刚刚在水中呛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