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啥呢?这是我欠你的,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你想要啥就告诉我,我去帮你做。」
「你的心意我很高兴,可惜我最想要的你不愿给。」
「老兄,你都成这样了,别好se了。」孙川不蠢,自然明白中孚王的弦外之音。
「待我伤癒,你是否便要离开?」
「我都被识破了,不走怎麽办?」
「可无人明言。」
「我也觉得奇怪,晋王来的时候,我向他探听了,他们竟然没问半句,我犯的罪说严重点是欺君之罪,不可能不追究我吧?」
「我想父皇他们是还未下决断,不晓得该怎麽处置你,装聋作哑罢了,我们就静观其变。」
「也没其它招了。」
在王大夫的建议下,中孚王每天都会下床走动一阵子,避免四肢萎缩,只是一下地,全身又麻又痛,走没多久就露出倦容,孙川看见本来康健的中孚王成了这副练走路都吃力的样子,老觉得x口堵堵的,与其欠人情,她其实更希望被炸伤的是自己。
太后寿宴後到今日,正好满两个月。这次朝堂损失惨重,机要大臣或si或伤,为替补空缺,官员几乎大换血,新秀上位表现大起大落,有人新官上任、急着立威,有人水土不服、状况百出,前朝不稳,社稷自然不安。
在这种关头上,皇上即便带着伤,也必须强撑上阵,每日早朝没有两、三个时辰是无法完事的,庆幸中孚王以外的三位王爷都无大碍,皇上只能委派重任在他们身上,总是推卸工作的豫王这回也躲不掉。
「你赶紧好起来吧,我是分身乏术、焦头烂额,一天睡不到三个时辰,就快jing尽人亡了。」晋王进g0ng向皇上报备事务,顺便绕过来探望中孚王,晋王脸se黯沉、眼睛充血,看着人都瘦了一圈。
「我也想早日康复,只是非我能掌控。」中孚王坐在床上、手捧着一碗药喝着。
「犯案的人抓到了吗?」孙川边喝着晋王带来的nv儿红、边问。
「本来是想慢慢审问活口,不料有人在牢中饭菜下毒,除了当天的刺客,连其他狱中囚犯都无一幸免。」晋王叹了一口气说:「唉,我们这回的敌人不容小觑啊。」
「他们能在牢中犯案,刑部必有他们的人。」中孚王断定。
「我看这次寿宴的主使者和上次刺杀你的人八成是同一人,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针对皇家来的,或者更严重点,是针对朝廷。」晋王说:「容辛奉旨追查火药来源,如果能找到源头,说不能还有一丝线索。」
「这些人既然敢犯下滔天大罪,又怎会留下蛛丝马迹?怕是容辛最後只能空手而归。」
晋王与中孚王的谈话告一段落,他忽然要求孙川离开一小会儿,说是有些事要单独与中孚王相商,孙川以为是公事机密,所以不疑有它。
「应该走远了吧?」晋王朝外探头探脑、再三确认孙川不在场。
「晋王兄,是否孙家有事?」中孚王猜测。
「倪氏醒了。」
「……。」中孚王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僵y,短暂沉默後,他才说:「他们想把孙川接回去?」
「寿宴的事传得满城风雨,他们自然也得到消息,血脉相连,谁能不担心?」
「敌人虎视眈眈,我也曾考虑送她离开,不想她跟着涉险,只是……终究自私了一回。」
「你打算怎麽做?」
「估计我的伤再一个月就无大碍,到时就能返回王府自行调养,烦请晋王兄替我转告孙家兄弟一声,请他们再等一个月,一个月後我会亲自带她回去。」
「舍得吗?」晋王最了解他们二人的一路发展,中孚王对孙川的情深义重更是历历在目。
「你我都清楚,她不可能以中孚王妃的身份一直留在我身边,即便外貌再相像,她仍旧不是倪辉晔。」
孙川以中孚王妃的身分来到中孚王府是权宜之计,中孚王与晋王从自始自终都知道孙川与倪辉晔终要各归各位,中孚王用情再深,他还是有一位正妻,倪辉晔横在他与孙川中间,他无法置倪辉晔不顾,毕竟多年夫妻,可以无情、不能无义。
「从小你就是这脾气,理x第一,记得年少时我们四兄弟争抢东西,不管你有多喜ai,还是会笑着割ai,说实话,我真想看到你有天不顾一切的样子。」晋王有点心疼中孚王,因为他太习惯退让。
「即使我能不顾一切,却不能不顾她。」中孚王望着门口、似乎盼望能在一眨眼後就见到孙川出现,他和缓说着:「她应该活在更广阔的世界,不该被困在这墙围之中。」
「你心意已定,我这个传话小厮就替你跑一趟吧。」晋王转身而去,踏出门前,他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说:「容巳,有时放手b强迫更让人心寒,你明白吗?」
「晋王兄是何意?」晋王背对着中孚王,中孚王看不见晋王的表情,但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沉重。
「有感而发,就算为兄多嘴了。」
晋王走远,中孚王一个人待在房里,想起晋王的话,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总以为放手让孙川去追寻自由是ai她最好的方式,为何晋王会认为强迫对方留下才是对的?在中孚王的记忆中,晋王一向潇洒不羁、豪放自在,鲜少像方才那样说话散发着y郁气息,中孚王不禁怀疑晋王是否也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
被支开的孙川一个人在廊下晃荡,青瑶本来是跟她一起的,但半路她想起小厨房还熬着中孚王的汤药,所以就急忙赶去看火。
现已九月,入秋後常有阵雨,今天上午就刚下过一场雨,现在满园子的花娇yanyu滴,空气特别清新,孙川怀念起那片树林,若现在身处林中,感觉必定b御花园来得更加爽快。
长廊尽头的转角,豫王妃带着一群公公和g0ngnv,他们边走、豫王妃边交代他们事务。听青瑶说,自从寿宴之後,皇后就忙着照顾皇上、中孚王,太后年事又高,豫王妃主动揽下许多工作,替皇后分担不少事,孙川本以为豫王妃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她处理正事十分妥贴,这让孙川对她刮目相看了。
孙川身份尴尬,不想与豫王妃撞个正着,所以想回头避开,可惜豫王妃先一步喊住她。
「你这是去哪儿?」豫王妃问她。
「晋王有话和中孚王谈,把我赶出来了,我就随便逛逛。」
「都下去吧。」豫王妃把身後所有人都散去,直gg盯着孙川,孙川知道这回大事不妙了。
「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孙川战战兢兢,对豫王妃将要说什麽十分不安。
「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倪辉晔?」
豫王妃单刀直入,杀得孙川措手不及,她没料到豫王妃会如此直接,孙川本想唬弄过去,不过看到豫王妃诚挚的眼神,她也不想再说谎,她也早就做好被揭穿的心理准备了。
「我不是。」
「果然如此。」豫王妃有种释然的轻松感,这件事在她心中摆了两个月,终於解开了,听完孙川的答案後,她心满意足、打算离开继续完成方才中断的工作。
「就、就这样?」孙川以为豫王妃会再深究下去。
「我说了只问你一句。」
「你不处置我?」
「这件事不归我管,我也管不了。」
豫王妃拐弯走下楼梯,雨後路滑,豫王妃不慎滑跤,眼看就要摔下阶梯,矫健的孙川立刻扑过去护住豫王妃,他们两人双双滚落一层楼的阶梯。
「啊啊啊!」豫王妃尖叫。
「哎呀妈呀!我的pgu!」落地後,孙川垫着豫王妃,摔得背疼脑晕。
「你、你没事吧?」豫王妃从孙川身上爬起,立刻问候她。
「幸亏你身板小,不然我的腰都得断了,你没伤着吧?」
「你为何救我?」
「救人还想啥理由?你们这些人就是脑子想太多,才会问题这麽多。」孙川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脏w,又伸手搀扶还坐在地上的豫王妃。
一群g0ng人与侍卫听到动静赶来,正在附近的既济王也闻声而来,他一发现是孙川和豫王妃之後,丝毫没有想多做停留的意愿,只是瞥了一眼就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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