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弯的时候撞上她,必然是能逃则逃,逃不了的也恨不得能当场人间蒸发,哪里还有心情说客套话?当年你小子死皮赖脸的扒着棺材沿不肯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死蠢样子还历历在目呢,还想论资排辈?小子还没睡醒吧?极个别成员还需附加一项“转身逃命”的动作,否则让对方记起“咦?你不是应该正在地狱里接受劳动改造洗心革面的XXX吗?”,那可真是大事不妙。再加上地府一百年一碗的孟婆汤往下灌,就算偶尔心中燃起了怀疑的小火苗也会被浇的连点火星都不剩。
厉鬼的存在基于执念,执念的来源基于生前,连自己为何而死为谁所害都忘记的厉鬼,压根没有存在的意义。
将一切都抛之脑后并混混沌沌苟延残喘至今的柳厌离,归根结底,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
这真是个可悲至极的发现。
而现在,可悲至极的柳厌离面前出现了一根救命稻草,明知可能一拽就断,她还是只能别无选择的伸出手。
这根救命稻草的名字叫柳非宓。
“柳非宓”这个名字,是柳家老爷子和柳家大少爷一生的痛。
宓,安也。——东汉许慎《说文》。
柳老爷孤枕难眠的躺在书房里苦思冥想了三天三夜选定这个字的时候,是打从心底盼望即将冠上这个名字的女儿能像他期望的那样一生安安静静、悄无声息,不要让她爹如履薄冰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他甚至还不厚道的想,如果女儿的存在感稀薄的话,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
也不能怪柳老爷太过分,只是身为文弱书生的他当时刚刚娶了青梅竹马的当朝长公主,偏偏一个通房却先于正妻怀上孩子,生生的打了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十八般武艺也不逞多让的妻子的脸,当晚被赶去睡书房不说,第二天听到消息的大舅子直接在两家相邻的院子里把一把砍刀磨得啧啧作响,听得他心惊肉跳不已。
酒后误事,酒后误事啊!
柳老爷捶胸顿足。
不过事到如今后悔也于事无补了,还是得直面残酷的现实。每天都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的柳老爷只能祈求将事情的伤害降到最小了,于是他在对妇科没有丝毫涉猎的情况下,只瞄了通房丫鬟圆滚滚的肚子一眼,就断言道:“女孩!绝对是女孩!”
为了老子的下半辈子的幸福着想,这绝壁得是女孩啊啊啊啊!!
所以后来听到大夫那句“恭喜,八成是个小子”的一刻,他心里的惊惧绝对大于欢喜,英姿飒爽的柳夫人在一旁笑眯眯的掰裂了石桌一角,隔壁大舅子也从善如流的把磨刀石上的砍刀换成了关公刀。再次被踢去书房的柳老爷毅然花了一天的时间指着通房丫鬟的肚子念叨着“女儿、女儿、女儿、女儿”,甚至干脆安排家里的护院丫鬟每天照样轮流,也不知道是坚信人定胜天还是在自欺欺人。
就这样全家生不如死的熬到了孩子降生的那一天,据小道消息称,当柳老爷瞪着产婆怀里那个一出生就要了亲娘性命的婴儿腿间多出来的那件物什的时候,连冲出去拿把剪刀的冲动都有了。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通房丫鬟难产而亡,孩子理所当然抱到了正妻膝下抚养,于是等到夫人抱着儿子要他起名的时候,柳老爷的内心顿时被一千头草泥马践踏而过。
卧槽!他完全没有想过!让他在短时间内想到一个好听寓意又好的名字绝壁办不到啊!
爱面子爱了一辈子的柳老爷为了掩盖自己起名无能的真相,也是为了挽回经由这次在妻子眼里碎成渣的伟岸形象,他掏出了当年在父亲大哥面前装傻充愣的演技,硬是挤出了一个怒容满面。
“哼!闹得全家不得安生,就叫柳非宓算了!”
说完,他拂袖离去,只留柳夫人抱着庶长子望着他的背影满头黑线。
待到真真正正的女儿出生的时候,柳老爷揣着想好的十几个名字兴冲冲的小跑到床前,却看到自家娘子抱着宝贝女儿一口一个“离儿,离儿,娘的小厌离”,丝毫没有征求他意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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