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刺杀（1 / 2）

有时候现实是非常可憎的，我以为与斐璟御和好之後，一切会慢慢好转起来，但是，往往这时候便会被狠狠搧一巴掌，有些事情又一次脱离了掌控，令我更加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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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这一觉我总觉得睡得很不安稳，一直浑浑噩噩的，处於半睡半醒的状态，想醒却又醒不过来，直到再次闻到那一gu诡异的香气我才终於摆脱梦境，刚刚睁开眼，模糊的视觉中出现了三个人，他们的视线全数投注在我的身上。

我用力眨了眨眼，等视觉慢慢恢复後，便将众人脸上的忧se和眼眶底下的黑眼圈收进眼底。

「你们这是怎麽了？一脸如丧考妣的。」我刻意想打趣他们缓和气氛，一面自床上坐起时，斐璟御沉着脸伸出手压着我的肩膀，b我躺回去。

白思邈则坐在板凳上，时常没个正经样的他脸se也好看不到哪去，连他的小眼睛都清楚透着担忧。

我愣愣看着他伸出手替我把脉，一边说：「陛下，您昏倒了。」

「朕这不是好好的吗？」

站在床尾的卫时夜抿了抿唇，补充说：「您昏睡了三天，还连连高烧不退。」

此话一出，我刚挂上嘴的笑意瞬间凝固，我自认为身t一向健康，何况我一没雨中散步，二没断腿受重伤，没理由会突然昏睡不醒还发起高烧，且心口处这种莫名沉重压抑的感觉就像有什麽人正将我的心脏玩弄於gu掌中。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向白思邈：「你有什麽看法？」

「陛下，当务之急必须得取出你t内的蛊。」

他如是说，但脸上的神se告诉我这件事情绝非这麽简单。

斐璟御的语气平静得如一滩si水，他说：「最先需要的是抓住下蛊之人。」

这个声音令我的心脏骤然一颤，茫然地朝他望去，他的眼中酝酿着滔天怒意。

「朕无事，你且先冷静下来。」

我抬起手握住他垂在身侧紧紧握起的拳头，试图让他张开手，却反被他的大掌包裹住，在旁的白思邈sisi盯着我俩的小动作，而卫时夜则尴尬地咳了一声提醒旁人的存在。

斐璟御秉持着nve狗的jing神，将我的手包得更紧，一面蹲下身拉近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我看他还有心情nve狗，八成是已经平复心情了，这下我安心了，却未料下一刻，他的话又令我将心一口气提到喉咙。

「陛下，昨日贤王匆忙出发回京了。」

他对我说话的同时，亦眼神示意我秉退其余人，看来回京的事情并不简单，有极大的可能是出事了。

我点了点头，对其余人说：「朕跟斐ai卿还有事情要谈，你们全都退下去吧，顺便给那些随同的官员放消息说朕龙t安康，活百千岁祸害他们也不成问题！」

白思邈显然也知道些什麽，他艰难的朝斐璟御颔首，匆匆拉过不在状况内的卫时夜与一gg0ng人退了出去。

人群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後，斐璟御拉过白思邈方才坐的椅子坐下，手依然没有放开，好像不抓住我就会消失一样。

他沉默片刻，似是心中几番犹豫之後，才脱口道：「陛下，京中传回消息……卫将军si了，si於乌汗人之手。」

话音落下许久，我迟迟未有动作，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听见si亡与看见si亡有很大的区别，单单从斐璟御口中得知这项消息，我感觉不到真实感，但一想到卫将军真的si了，这不是开玩笑的，心里就自责难受起来……是我间接害si了他，这样……我该如何面对卫时夜？

隔了许久，我终於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仍旧下意识逃避卫将军si亡的事实。

「他们……不是不打算开战吗？」

「乌汗皇室起了内乱，主张开战的率先动了手，陛下前些日子是不是……派了卫将军去寻斐家人？」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说好要相信一起前进的记忆对我来说不过是昨日的事情，一觉醒来却被对方y生生推翻，就好像自己对自己搧了耳光那样难堪。

「我……」

斐璟御伸出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将我偏开的头重新转向他，我以为他会对我露出失望的表情，却不料他竟是一脸温和，手上的力气霸道得不容拒绝，声音却b以往都小心柔和，令我打从心底惶恐起来。

他说：「不知那乌汗人从何处得到消息，暗中设计取了卫将军的x命，甚至将其头颅悬於城门示威。」

他又说：「重月，我并不生气你派人去打听，我知道有一天你会知道，却不想一切来得这麽快，我还没准备好告诉你……」

我哽着声缓缓叙道：「我想寻斐家人是在礼王si後，那时我开始反覆作噩梦，梦里的那些细碎片段都与六年前的那场大火有关，我印象最深刻的莫过於躺在血泊之中的父皇拚着最後的一口气说：『朕，将一切还给你们萧家！』。」

在我说完的那刻，斐璟御霍然起身伴随着椅子倒地的声响，他抱住我的身t，用了极大的力气，似乎要将我融入骨血才能安心。

萧家是前朝皇族，降於开祖皇帝後，虽受封爵位却无权无势只能饱受欺凌苟活於京城，直至我皇爷爷的一声令下，诛了他们一族，而执行这道命令的正是还位居太子的我的父皇，他灭了萧家满门，这是还正值年少的他第一次杀人，也成为他这一生永远无法终结的恶梦，他似乎也认为他之所以生不出继承人一切乃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至於为什麽我会如此清楚，不过就是幼时常常听着他描述当年惨烈的场景罢了，他自私的将自己的噩梦传递给我，也曾将我抱在他的臂弯里，用着结满厚茧的手抚m0我的头，不负责任地对我说：『重儿，人都是自私的，父皇只不过是b起一般人更加自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