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5）（2 / 2）

几乎没有犹豫，我立刻就摇头。

「我喜欢你，叶子秋。但不是那种喜欢。我也不想因为这样而利用你，或是伤害你。」

「只要你喜欢上我，就不会产生伤害了。」

「不会。也许你会觉得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很可笑，可是，我想我不会喜欢上秋老师以外的人了。」

叶子秋微微一愣，但却又好像不怎麽意外，他侧过头看着前方，淡淡地说：「要不要这麽肯定？」

「其实我对每件事情一开始都没那麽肯定，我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家，所以来到这所高中。我不想太早回到没有人等我的家，所以加入烹饪社。这些事情都是我『想』，才去『做』。可是关於你和秋老师的事情，是我这辈子最确定的一件事情，不管是什麽，只要关於你们的，我都可以肯定，不用『想』，就会去『做』。」我将手覆盖到叶子秋的手背上，「叶子秋，我喜欢秋老师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他的手指用力握紧，在我手掌下的拳头轻轻颤抖着，好长一段时间，他就是握紧双拳地看着前方，而我的手也没放开。

等客运进入台北市区後，他才松开拳头，忽然转头看着我。

「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蠢的nv人了，跟山奈有得b。」

我扯出了个微笑，没有接话。

「回到刚才的话题，关於韩千渝的事情……」

「我自己会解决。」

「急什麽？我又不会cha手。」他笑了下，虽然很勉强。「我只是要说，某方面来讲，她是个很好的朋友，不是吗？」

「是吗？我觉得她有点多管闲事。」我真的很难不这样想呀，暑假前每天都被韩千渝跟前跟後，就连国文课我看讲台上的秋老师几次她也要管，只要我跟秋老师中间隔不到五十公尺她就开始威胁我。

「依正常角度，一个二十七岁的和一个十七岁的在一起，怎麽样都觉得二十七的那个是不是有问题吧？」

「那为什麽三十七岁的和二十七岁的就没有问题呢？」

「那不一样，越年轻越有问题，就像一个十七岁的和一个七岁的一样。」叶子秋摆摆手，「韩千渝不知道你和秋时纬之间的事情，也不知道我们过去有什麽样的关系，所以理所当然她会以为你被骗，而因为想保护你，所以不惜威胁你甚至是让你讨厌她。」

我噤声不语，以前从没想过这种可能。

叶子秋看着我，最後笑了下，「这不是很好吗？有一个这样为你担心的朋友。」

顿时鼻酸起来，觉得自己其实很幸运。

来自不同的家庭背景，本来就会有不一样的价值观，张奕欣和韩千渝，各自用不同的方式支持我、保护我，如果不是叶子秋点醒我，那我也许一直到毕业，都会觉得待在韩千渝身边是种痛苦。

如果今天是朋友喜欢上老师，我能跟张奕欣一样支持她吗？还是我能跟韩千渝一样为了对方好，所以强迫想分开他们？

又或者，我只是会淡淡地想，反正是她的事情，她受伤不受伤都是自己的选择。

哪种作法是好、哪种作法是坏，其实没有办法定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

就好像选择待在学校完成叶山奈心愿的秋老师一样，就好像为了想守护他而对他说了重话的我一样。

大家都是用自己的方式，守护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