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 秋冬与春夏：（三）（1 / 2）

三

隔天一早，华丽的布丁塔已经摆在他桌上，原味和牛n口味相间摆放而成，总共十五个，旁边还围了一群求表扬的人。薛承皓淡定地走到自己的座位，拿了一个原味、一个牛n口味的布丁放进ch0u屉，然後手一挥，「哥准了，一人一个分掉吧。」他们那群人就等这一句话，非常迅速地抢光。

没多久，徐恩绮拎了一个小蛋糕进教室，非常大方地放在他的国文课本上，「阿薛，早安。」他正望着国文课本想数学题，猛地被蛋糕挡住视线，回神了，他抬头，看见的是她笑脸yy。

「买蛋糕、画史迪奇、写化学考卷的解析、装水。说好罗？」她没忘记她昨晚说过的话，讨好似地，「嗯？」

「嗯。」他微笑起来。

「那你赶紧给我发个ai心先，我等蛋糕的时候玩了几场，花光了。」

薛承皓正扬好的笑容又僵了僵，叹了口气，「知道了……」

人是他自己要喜欢的，他除了顺着她，还能怎样？

而成为十八岁的第二天，b生日当天更让他有「过生日」的感觉。因为徐恩绮答应他的，都确确实实地实现了。从早上的小蛋糕，到每节下课都来问他要不要装水顺带嘘寒问暖，再到第八节课她顺走他的英文单字本说要用史迪奇帮他加持英文，最後晚自习坐在一块念书、解题，这些都让薛承皓觉得自己离她更近了些。

此时，旁边的人正碎碎念着韩愈又出现了，一边用笔删着选项。薛承皓看过去，忽然生出一种感慨。将近三年的时间，他们穿着这身制服在这间学校上课，现在身为高三生的他们，这间教室是最後一处属於他们的地方，再也不会有为了换教室跑上跑下偷换桌椅、搬书、适应新楼层的时候，三零九是他们高中生活的终点。一个不可逆的终点。如果说，以前的高一、高二，现在回不去，那麽就意味着，现在的高三，以後也回不来吧？而他身边坐着的人，以後会往哪里去、变成什麽模样，目前都无从知晓。

只知道，这样的生活，将回不来，一生就只有一次。

眼前这样的时刻，眼前这样的人，一生，就只能相遇一次。

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薛承皓就这样伸出手，用手背去碰她的头发，很轻，从耳际一直到发尾，直直滑下。徐恩绮被他一弄，吓了一跳，转过来看他，表情不解，「你g嘛啊？」

我喜欢你啊──

「看着像假发。」

「……我今天对你太好了是吧？」

听着熟悉的她的语气，他完完全全笑开。

他也才想起来，现在十八岁的他们所拥有的时间，人们称之为「青春」。这样的青春，或许有讨厌的早起、无聊的课程、难受的大考、烦人的迷惘与焦躁，但同时，也有想留住的话语、想记下的画面、想不分开的人、想一直一直……都拥有的瞬间。

回不来，一生就只有一次。

那怎麽办呢？

「手机给我，我帮你多玩几关。顺便休息。」

「好啊，那你休息久一点喔。」她顿时变回乖巧的样子，笑笑地把手机给他。

能怎麽办呢？

就让自己，再多看看想留下的笑容吧？

就让自己，再多喜欢一点想喜欢的人吧？

「唉，自己真有病……」他只是对於自己突如其来的文艺叹了一句，後面就有人回应他，「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啦阿薛。」

「……史迪奇。」

「……诶我刚刚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