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疏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瞥眼看向那抹墨色身影。
“而如今啊,这楚凌也不过只是中了个区区小毒而已,便以为是你做的。”
“你对他这百般心思,恐不知他却视你豺狼虎豹。”
萧阑心中不由一闷,不愿再理会陆云疏,一口气将那已经放凉的药汤喝下,“真苦。”
“倒不知是药苦,还是心苦。”陆云疏接过那空着的瓷碗,“你如今还不准备告诉楚凌吗?”
“什么。”萧阑蹙眉,似是有些烦躁。
“你命不久矣之事。”陆云疏轻描淡写地说着。
楚凌面无表情,望向陆云疏的黑瞳霎然冰冷而又凛冽得让人不敢直视。
“这般事情难道还要我大张旗鼓地说与楚凌听不成?”萧阑嘲讽地说着。他不知陆云疏今日到底是怎的,他这躯体强撑四年灯尽油枯虽是他们俩心知肚明的事实,但被陆云疏此时这般似是刻薄地说出来,加之句句都提楚凌,萧阑心中自然也恼怒起来。
“当年若不是你执意救他,又怎会沦落到今日这地步。”陆云疏说道,“你明知自己受下楚老门主那一掌已是让你心脉俱裂,内腑重伤,夺了你大半条命,却还是硬要去救楚凌。你身无内力,受了那剧毒立刻侵入心肺,一双回蛊更是对习武之人自是无大损伤,但加诸你身自是凶险万分。”
“我说舍命二字,自然绝不为过。”
“时至至今,我仍疑你当日是否存着自己正好丢了命把门主之位给了楚凌的心思。”
陆云疏的话语恍若字字掷地有声般,重重砸在楚凌和萧阑的心头。
楚凌望着萧阑的一角身影,墨黑的眼瞳里似是有凝聚的风暴翻涌而起。
“你今日怎的,旧事重提,还是来兴师问罪?”萧阑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眉眼里带着愠怒。
“怎敢,我这还不是替你不值。”陆云疏看出萧阑真的发怒了,声音也平缓了下来,他伸出手轻拍了拍萧阑的肩膀,“你若不想提,我日后便不会再提。“
萧阑抬眼看着陆云疏恳切的神色,轻叹了口气,“没有什么值不值的,终究还是我骗了他。”
“楚涯,楚凌究竟有何好,竟让你对他如此掏心掏肺。”
陆云疏终于问了出来,这也是他唯一想问楚涯的一个问题。
夜色寂静,昏黄的烛光下屋内的三人都静了声。
萧阑张了张口,却并未发出声音,他似乎有想说的,兴许是实话兴许又是借口。但在此时沉寂到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羸弱的呼吸与胸腔里空落落跳动的心跳声。即便萧阑心里知道理由,他也无法说出来,因为根本无人会懂。萧阑一时觉得累了,所有的从容淡漠似乎在此时都消散一空了。
他低垂着眼,眼底一尽落寞无力。
这掏心掏肺的人又何止他一人。
何墨将整条命都完完整整地给了他。
萧阑便如同那一朵脆弱幼小的铃兰花,却被何墨用心捧在手心里,甚至是用他的命百般护着。明明这世间有无数条路可以走,何墨却偏偏要与他走同一道。即便是到最后,何墨也都从未后悔过。在那翩然大火中,恍若第一次般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笑意冉冉,轻笑着却为他走上了一条绝路。
亚尔曼亦是如此。
即便是亚尔曼对萧阑再多的欺骗也罢,萧阑都无法去恨这个人,只因为亚尔曼将萧阑放在心尖上。萧阑曾经时常会想,若当时那一剑并未刺下,无了亚尔曼心尖之血的毁灭之阵是否便会停止。亚尔曼可以视萧阑为神,可以为萧阑创造一个世界,也自然可以为了萧阑不去毁灭世界。即便是亚尔曼堕世界之巅,他却也舍不得去毁灭萧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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