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动作惊得是哑口无言，秦闵静的嘴巴来来回回张开了几次，仍没能说出话来。
他先是等了一会儿，待确定她实在没有开口的能力，他才挑起嘴角，露出一个她无b熟悉的浅笑：
「你先喝粥，好不好？今天下班後你就留在这，也没让人给你买饭，现在肯定饿了。原先通宵加班就对身t不好，要是你还不吃饭，我怕你熬太久会胃疼。」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温和，也许是她真的饿了，总归她盯着他看了半晌後，终於没拒绝这份送到眼前的好意。
就在她翻找汤匙的空档，沉默再度在两人中间蔓延，连带空气也似乎因而冒出了几许尴尬。
不知是否为了打破这种气氛，何尚文没再东拉西扯，乾咳一声後就进了正题：
「闵静，今天很对不起。」短短一句道歉，被他说得尤为郑重。饶是心思正乱成一团的秦闵静，都不由自主地为了这话，而有了一刻的动摇，「我知道你很不高兴，可是当时的情况，我真的不能替你求情。那时主编正在气头上，我要是帮你解释，可能会让你收到b警告信更严重的惩罚。等这风头过了，我再去跟他谈谈，看能不能把警告信撒回来。嗯，只要你写好这篇宣传稿，主编应该不会紧咬不放……」
他貌似陷入了自己的思路，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瞧那表情，大概是在想後续的处理问题。由於想得太专心，他也没怎留神秦闵静的动静，是以他也没发现，就在他视线游移的间隙，对方不知何时已停止进食，正抬起头来，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那是一个很复杂的眼神，蕴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深沉得无以名状。然而唯一能被察知的真相，却恰到好处地锁在了瞳眸底下，封住了被任何人知晓的可能。
後来她想，她或者并不是真的相信了他的解释，只是情愿这麽相信罢了。只因他碰巧给出了一个让她得以欺骗自己的理由，使她有了藉口，继续将这段她已经隐隐觉察到不妥的感情坚持下去。
当事过境迁以後，她向张凯婷提起这事，後者当下就翻了个白眼。
「你怎就那麽不乾脆？」
张凯婷的反问可说是一针见血，深谙对方语言艺术的她自然没有生气，心里却是戚戚然。
是啊，她怎就那麽不乾脆？
分明已经感觉到了那个人的改变，为什麽还要陪着他一起粉饰太平？
为什麽她没有在该放手的时候，及时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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