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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又过了几天,除了那首披头四外,还有蒂朵的<thank you>(谢谢)以及芝加哥合唱团的<hard to say i’m sorry>(难以启齿说抱歉)。听到第三天後,我总算肯定这要不是我的良心显灵谴责,便是侯阵宇这人的选歌问题了。

我脚着麦片粥打开脸书,被侯阵宇这麽一分神,对於手工果酱真实身分的畏怯和担忧削减不少,於是我回覆他成交,提供银行帐户後请他提供收件地址,接着回首看了眼那幅油画,上头的红se这时看起来特别醒目,男人面容上的痛苦因此鲜明不少。

刚和他分开的时候也是如此,痛的感觉不太真实,整个人活在麻木中,直到有一天母亲的话像刺一样使我醒过来,我才开始哭。但那时候的眼泪就和张ai玲书里写的一样,只是身外之物了。

真正的痛苦是处在孤独这状态却也见不到他,过去对男人的ai一下子如洪水反扑,把我淹没时开始。即使睡着也像醒着,呼x1着也像睡着,吃饭的时候以为吃的是他的r0u,喝水的时候以为可以喝到他的血。

我也忘记我是怎麽活下来的。

大概是靠不停的画他然後卖掉他,这种困顿的抒发方法吧。

手工果酱不需要裱框,也不提供他的住址。他说他会请合作已久的运输业者过去收件,毕竟那幅油画t积较大,他担心会在运送过程中发生什麽意外。

我衡量了下,只把公寓地址给他。其余的诸如房号和电话,都不透漏。

等我喝完麦片粥要去洗杯子时,手工果酱问我:「我看过你其他的画後很好奇,你画的都是同一个人吗?」

是。

「不是,他们只是有些共同点。」

我不愿意承认心里的洪水还没完全消退。

「例如都很痛苦?而且没有一个人的眼睛能够视物,或是拥有完整的躯t。我想他们都在害怕什麽吧。」

我没有回答,直接关掉视窗後冲洗杯子,感到有些疲倦。那种疲倦无论睡再多觉都不会复元,只会像某种饥饿的虫子一直啃食我,一天一天,小口小口。

所以我又无意识哼点歌驱除倦意,哼出声後发现又是那首披头四,我彷佛被提醒什麽似地愣住了,如遭雷击。接着我烦躁地把杯子晾乾,胡乱从急救箱m0出药膏後就气冲冲往门外冲,途中踢倒了塞满海报的塑胶桶,里头我用来增重用的空墨水瓶滚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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