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神秘少女（上）（2 / 2）

少nv嗯了一声表示回答。

「你说你家谁要看病？」

「啊！对，对，我差点忘了这事！」大汉伸手拍了一下脑袋，「是我家夫人，大夫您医术如神，快跟我回万家医人！」一毒之後，言语间变得客气许多。

少nv睨了他一眼，懒懒地道：「到府服务很贵哦！」

「没关系，医人要紧。」反正钱也不是他付的。

少nv随大汉来到万宅，只见雕梁画栋，庭园假山，偌大的房子造得极其富丽堂皇，铜臭味浓重。心想：「果然是最富有的暴发户。」

忽然一只蜜蜂飞来停在她袖子上，振动的翅膀竟没发出一点声音，定睛一看，蜜蜂腹部红白相间，小小一颗白绒绒的头煞是可ai。

少nv心中一动，心想：「想不到这种要品味没品味的地方也豢养了『翁白头』，我以前也养过好多的。」朝牠轻轻一吹，小白蜂滴哩哩飞走了，倒也不螫人。

万老爷在正厅亲迎，是个锦衣华服的瘦小老头，穿金戴银，手里拿了个纯金烟管，呼噜呼噜吐着烟，说道：「来过很多大夫了，可全没半点主意。」

少nv跟在他後头走入内堂，来到了主房里。只见床上躺了一名肥胖的妇人，丰厚的双下巴几乎将脖子全遮住了，正粗重地呼x1着。

庙会神猪，今日得偿一见。

坐上摆在床边的矮椅，一名婢nv从华被里牵出一条b自己手臂双倍粗的肥软玉手，安置在小凳子上，少nv不慌不忙地将两根手指搭上夫人的手腕，感觉像是陷入一块猪皮里。m0不到脉搏，只好加重力道，勉强探到微弱的跳动。

少nv瞄了万老爷一眼，见他神se无奈，身边傍着一位b床上清瘦许多又美丽许多的年轻nv子，瞧来只b自己大着几岁，正柔声说：「老爷别担心，这位大夫一定有办法帮姐姐的。」表情却幸灾乐祸。

小妾如此，正妻你怎可这般不知长进？

少nv心里叹了口气。哪是什麽病，不过是锦衣玉食兼又活动不足的过度臃肿，再来中暑加持罢了。看这庄里护卫人人凶神恶煞的神态，只怕前几位大夫是知情而不敢言。

「都是小毛病，中暑和……呃，长年失调。」

万老爷「嗯」了一声，小妾掩嘴偷笑，显然早知病因。

「让夫人多休息，摘些乾净的蔷薇花瓣煮成茶让她饮下，暑热可解。」要来纸笔，写上处方，递给万老爷，道：「按这份处方熬成粥，三餐食用，记得少油腻。」顿了顿，又道：「另外，请夫人每天ch0u空前往药馆一趟，不可坐车不可乘马，只可步行。」看了一眼卧在床上的大夫人，只怕走不到一半便气喘吁吁了。

万老爷见处方上写着冬瓜、薏仁等物，奇道：「这……并不是药啊？」

「不是什麽大病，用不着吃药。这都是能让大夫人消、消肿的好东西。」少nv咳了咳，希望没说得太明显。

小妾啊了一声，抢过那张处方，问道：「我也能吃吗？」

少nv耸耸肩，「如果『骨瘦如柴』是你追求的真义，请。」

小妾闻言欣喜地离去。

万老爷道：「多谢大夫，那麽诊疗费……」

「哦，这嘛，」少nv巧妙地掩饰住眼里一闪而过的jing光，清了清喉咙，b了个五，「不多不多，五百两。」

「五百两！？寻常也只五两银！」一翻百倍，惊愕得无以复加。

「欸，这是有原因的。」她无奈兼可怜的语气，「贵府勇猛过人的謢卫大爷一进门就大声嚷嚷，让没有准备的我吓了好大一跳；又推了我的病人好几把，这也不打紧，可那些病人翻倒了我好些药材，还撞坏了一张椅子；又动手动脚地想吃我豆腐；前来的路上护卫大爷走得飞快，我跑也跟不上，扭伤了脚，现在还一ch0u一ch0u地痛着呢；而我现在回去，原来後面的病人只怕要嫌我重夫人轻他们，等太久而离开了……这些心理治疗费、材物损失费、慰问遮口费、药材费、人格补偿费，加上方才的诊疗费、处方费，原本合该是一千两的，谅在您一看就知是大好人的情面下，打对折五百两，我不占太多便宜，您也不吃亏呀。」

那位前往带人的大汉想反驳，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呆愣地张着大嘴不知如何反应。万老爷想了想，想从一大堆黑钱的藉口中勉强挑出一点毛病，道：「这……但、但是你自己就是大夫，扭伤自己医，还要钱吗？」

少nv幽幽叹了口气，道：「我自己能医，但药馆老板却不让我赊帐呀。在下两袖清风，一天看诊挣不到多少钱，得包吃包穿包住……唉，嫌贵也是不得已，我知道金钱难赚，想来门主也为一家多口的生活费吃紧，没关系没关系，在下这就告退，镇上不会有人知道您有金钱上的困难的。」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等等，大夫！」万老爷紧急万分地喊住了她，大声道：「区区五百两银子，於我如九牛一毛！我又岂是小气之人，你也不用少算，来来，这是十张一百两的银票。」

「不用不用！」少nv推开门主的手，了然t谅地说道：「您还是省下这一笔吧。」抬头看了看美仑美奂的房子，「也许哪一天这房子卖了，您还有这一千两可过活……」

「我钱多的是！」说罢将银票y塞在她的手里，叫道：「来人啊，送大夫出门！」

少nv笑得温婉：「不敢不敢，不劳相送，好生照料大夫人吧！」莲步轻移，弱如柳絮的背影慢慢远去。

少nv离开万宅，健步如飞地回到药馆，憋得嘴角ch0u筋的笑意这才获得释放。药馆老板见了她，问：「什麽事这麽好笑？」

「没什麽。」她挥挥手，从囊里拿出九百两银票给老板，「这些钱寄放在你这儿，有穷人来抓药就给他，药费从这里头扣。」

老板瞪大眼：「你哪来这麽多钱！」

少nv嘻嘻一笑，道：「别担心，本姑娘不偷不抢，是有人出资赞助我义诊！」

老板不再过问，道：「怎麽不留一些在身边？你才来镇上几天，钱全用在素不相识的别人身上，自己吃什麽？穿什麽？」打量她纤弱的身形和朴素的衣着，要退回几张银票给她。

少nv摇头笑道：「我自己也留了一点，全收着吧，我不是不会为自己打算的傻子。」

老板道：「好吧。」将钱收了，又道：「天se不早了，不如和我们一起吃过晚饭再回去吧，我那婆娘煮了一桌好菜。」

眼看没有病人求诊，她笑了笑，接受了老板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