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佛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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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红颜。」

「嗯----?」

剑子仙迹将花独照放落,花独照撑开眼皮,见四周岩壁和帘幕般的瀑布,道:「这是哪里?」

「先别管这个,独照,我要替你取出肩上银鈎,你撑着。」

花独照点头,倚着岩壁而坐,强撑无力的身子。剑子仙迹看着露在肩膀前面的一截银链和咬在肩後的五爪银鈎,伸手触碰银鈎一下,花独照猛然x1了一口气,痛得浑身剧烈颤抖,剑子仙迹惊得缩回手。

「我……我忍得住。」花独照淌着冷汗,右手握紧拳头咬牙道。

剑子仙迹细看银梭,见五爪鈎乃是弹簧控制,须得将鈎爪一齐撑开才行,否则贸然扯下只怕要连r0u都拔了起来。他掌心轻轻覆上梭头,五根手指内弯进银鈎内侧,以指力用力将鈎身扳起,看了花独照一眼,心一横,往後用力一拉,那截银链刷地穿过肩膀,成功脱离。

伤口汩汩涌出鲜血,剑子仙迹迅速在肩上止血x道点落,撑着花独照昏厥的身子,解开她衣衫露出血r0u模糊的左肩,撕下衣摆前後紧压住伤口,取出止血药尽数倒在上头,仔细包紮起来。

总算是松了口气,剑子仙迹将花独照轻柔地放落在地,见她汗泪交织,心下怜惜,举起袖子在她脸上抹了抹,却不觉自己也是满头大汗。纵身回到湖旁,道:「我再去无争山庄一趟,并采些药草,有劳佛剑先替我照看一下里头之人。」

「嗯。」

「龙宿你同我去吗?」

疏楼龙宿忙不迭道:「当然,吾不想闷si。」

花独照昏昏沉沉地,左肩一团火烧似地焚热,那团火烧偏全身,身t一时燠热难忍,一时又觉寒冷非常,炎寒交迫,浑身被ch0u去力气般动弹不得。隐约觉得有人触碰伤口,又有人以清凉的布帛拭脸,口中时时有水滴注,不令口乾舌燥。

朦胧间看见琼老微笑站在她面前,急急奔向他,喊道:爷爷,爷爷!却不知为何跑了很久很远也触不到他。琼老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乖,活下去。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或过了几天,神智迷糊中耳边似乎有人说话,声音很耳熟,发烧大病的虚弱令她连眼睛也睁不开。

只听得疏楼龙宿的声音说道:「剑子,这是汝的选择?」

剑子仙迹默然不应,只是在岩石上捣着药草。花独照的伤口每日都得清理并敷上新的药。

「汝身为道门先驱,沾染不得情ai,那是损功判si之举。数百载道虚之行,难道汝要半途而废?」疏楼龙宿语气平静,不闻一丝激动。

剑子仙迹低声道:「现在别谈那个。」

「怎麽,还得看地方?」

「会打扰到独照休息。」

疏楼龙宿闻言怒气一扬,沉声道:「汝心里只有她,有没有汝自己?为她,汝连此事的後果都不顾了!可曾听闻当年武林名人素还真破戒动情的下场?汝同为修道人,怎不知以他为借镜?」

剑子仙迹叹了口气,道:「龙宿,我明白你的关心。」

「汝明白,那就该听吾的劝。」疏楼龙宿目光灼灼地b视着他,「汝不是想救渡红尘,想解苍生疾苦?现下汝连自己的问题都渡不了,还谈什麽救世间?」

剑子仙迹一声痛苦低叹,起身离开岩洞,道:「让我静一静。」

花独照模模糊糊听不真切,脑中却隐约明白什麽,只是身t的不适令她难以细想,不知不觉又沉沉睡去。

佛剑分说盘腿而坐,闭目参佛,灵台一片清明。滔滔水声盈耳,不减心中平静,水声自然,身亦自然,佛亦自然。

坐悟中却依旧敏锐的官感察觉到一双视线,睁开眼,对上花独照澄亮的两点晶光。

「你醒了。」

花独照感觉眼前此人一身难以形容的清肃圣气,单单坐在那里,岩洞似乎不是岩洞了。五官是端正的,然而她却想不出任何可以形容他的词汇,好看、不好看都不能用在他身上,平凡、不凡都无法解释那样的眉目。

疏楼龙宿是环绕於山水楼台的华丽,任何事物都无法掩其光芒,鹤立j群的非凡与浊世格格不入。

剑子仙迹是悠然於天地万物的清风,不带尘埃,与世相融,立於华丽之中不显突兀,处於朴素之中仍是不俗。

佛剑分说是置身红尘却不在红尘,无论何处皆无处的孑然,他的存在似能净化四周不堪,身在此,此便为净土。

花独照一时震慑於他散发出来的气息,竟怔怔地说不出话。

佛剑分说道:「剑子去采药了,一会儿便会回转。」

「你是剑子的朋友?」一开口声音嘶哑,忍不住清了清喉咙。

「嗯,我乃佛剑分说。」声音像是能净慰人心的深海,沉稳平静。

花独照打量四周,光秃秃的岩洞中没有任何摆设,只有一帘瀑布,忍不住问:「这是你的居处吗?」

「嗯。」

「怎地什麽都没有?」

「有即是无,无即是有。心中有,有便生;心中无,有即灭。」

花独照唔的一声,咀嚼着这句话,但觉意思深重,似有所悟,又不得悟。躺得浑身僵y,右边身子支撑着坐了起来,低头见左肩包紮良好,药草之气微微熏着她,伤口仍一ch0u一ch0u痛着,但已可忍耐。

佛剑分说道:「剑子照料有周,才令姑娘病t早癒。」

花独照轻轻拉着衣领,心中一阵温暖甜喜。忽然想起一事,道:「嗯……我叫你大师吗?」

「称我佛剑即可。」

「嗯,佛剑,我听到龙宿说什麽修道之人沾得情ai,便是损功自毁之举,那是什麽意思?」记忆中似也曾听剑子仙迹提起过,只是当时心无芥蒂,未有深想。病恙之中恍惚听见疏楼龙宿之言,只觉此事甚是重要,不得不问清楚。

佛剑分说道:「修道者,意在修心,进而身行。动心,心不再平静,心不静则身难定。最後轻者功力道心不进反退,损毁功t,受刑严惩;重者身败名裂,逐出道门。」

花独照唔一声点点头,又问:「龙宿说到什麽素碗蒸,那是什麽?吃的吗?」

「是素还真,中原的正道支柱。」

「哦,原来是我听错了。」花独照脸上一红,吐了吐舌,道:「素还真,他怎麽了?」

「他亦是修道之人,许久之前动情破戒而身败名裂,脚穿二十四支铜钉,并被判罚於悬空棋盘当棋童。」

花独照咋舌道:「动情一事後果如此严重?那又与剑子扯上什麽关系?」

佛剑分说道:「这该问姑娘了。」

「我?」花独照奇道。

「剑子之於你如何?」

花独照料不到有此一问,脸上先热了,「他……」咬了咬唇,「我挂念他,重视他。」她心中霁然,也不觉得有何不可告人之处。

佛剑分说敛眉道:「剑子之於你,便如你之於剑子。」

花独照心中一突,怦怦乱跳,本该狂喜不已,然而佛剑分说的一番话却有如钟响般敲着她的心,一桩桩重重捣着,千头万绪,x口郁闷,竟不知是悲是喜,呆呆地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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