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替她擦泪，一边喃喃哄她道：“别哭，别哭了。”眼见少女的衣服已经一块块的衣不遮体，那露出的肌肤浑然便是一段皓雪，忽然想起了那夜……忙吸了口气把外袍裹在了她身上，拍了拍她的肩头，道：“你先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庄姜见他一句话不解释便要离开，难道是真的？
不！她不相信！
在她心底里，相信玄澈是深爱她的，如何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她需要的不过是一个理由，却得到了一个更伤心的答案？不要！庄姜忽然抓住玄澈的手道：“玄澈！”见玄澈回过头来望她，自己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玄澈淡淡地望着她半晌，见她竟是无话，便要站起身来，袖子却被庄姜牢牢抓住，只好又蹲下来道：“你先在这里，我要看看师兄弟如何了，他们似乎中了什么蛊毒。”说着，便要离开，却见庄姜仍然死死抓住他的衣袍，不肯放手，不由皱眉，什么时候庄姜如此不顾大局了？
只是……
叹了口气，蹲下身子，耐心道：“你在这里很安妥，别害……”
“我不是害怕。”庄姜咬着嘴唇出血，断断续续道：“澈，你能不能不娶那赵家女儿……”
“哦……”玄澈抬眼，深深地望着庄姜，道：“然后呢？”
“然后……”庄姜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来。
“说啊。”玄澈不耐烦地催促道，眸光里闪出一丝精光。
庄姜只是低头不语，娇花带雨、粉面娇妍，浓长的羽睫，缓缓扇动，竟如振翅蝴蝶一般，玄澈忽然抬手捏住庄姜的面颊，俯身过去，轻轻咂住她的樱粉花唇……却被庄姜猛力推过，抬起头，迎面是玄澈讥讽的眼神，忽有所悟。
“一直这样不是很好吗？”许久许久，庄姜咬着嘴唇道：“这样也是缘分。”
玄澈忽然笑了，本来谪仙的笑容应该如同春风佛地，是温情脉脉的天地失色，而这样的笑容却带着一丝冷嘲，让庄姜的眼泪都变成了冰滴。
“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庄大小姐变成这么一个自私的女子。”玄澈呼啦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庄姜，道：“如今我们只是普通师徒，我已经放下了，因为这份情于我，已经变成枷锁。”说着，转身离开，要出结界的时候又道：“你的衣服成了碎片，那袍子记得穿上，一会儿子结界就没了。”说着，走出了白雾茫茫的结界。
庄姜听了玄澈那话，本来泪流满面，忽然哭不出来来，张了张口，强自坐了起来，望着他的身影怔怔发愣，自己真的要失去他了吗？
他从前对自己的一往情深都是假的吗？
他难道仅仅因为自己拒绝过几次，便真的转身离开？那也太……
他……
真的走了，要从心里走了，想到这里，庄姜的心忽然变成碎片，揉搓到后来，竟痛的麻木，站了起来，木然地把袍子套上，心头只念念道，自己竟要失去他了，他真的不要自己了，真的不要自己了……
有些疼痛，是可以哭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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