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野胜凝视着三桥和的侧脸,那眼神感觉就是认真的,是真的打算更加努力。其实经过上一次家教两天的相处,草野胜即使还跟和不熟但也能感受的出来她其实是个无论做什麽事情都会全力以赴用心完成的人,这一点看似简单却很少人能够像她一样。
草野把头转正继续望向球场,「真羡慕你呢。」
「嗯?什麽?」刚刚有人触网,裁判吹哨子的哔哔声在馆内回荡,盖过了草野胜刚才的音量。
「……没事,看球赛吧。」
※
「草野君,你在家吗?」
三桥和开始当家庭教师的第二个周末,也就是第三次上课,她来到草野胜家的别墅,按了门铃却始终没有人来应门。或许是出去了吧,毕竟刚转学过来如果交到了好朋友一定会利用这个假日出去玩的。三桥和并没有因为草野胜没事先通知而生气,反倒是为了少拿了一天打工钱而难过。
正当她垂头丧气准备回泽田纲吉家的时候,铁制大门打开了,「难道刚才在上厕所来不及出来吗……」三桥和觉得奇怪,开始乱想各种可能x然後边笑边走进屋内。
屋内的一切没什麽变,不过一楼上次堆放的杂物确实减少了许多。四处观望却始终不见草野胜的影子,三桥和总觉得也些不对劲,隐约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吞了口口水走上通往房间的楼梯。
「打扰了喔。」和打开草野胜的房间门,探出头礼貌的问候。
草野胜在房间内坐着,和不禁松了口气。
「唷,老……三……老师。」草野有些混乱,被说在学校叫老师怪怪的所以会叫她三桥,可是又突然觉得现在是师生关系的话好像还是叫老师会b较好。
被这麽一叫三桥和也觉得有些好笑,「没关系啦,不用叫我老师啦,反正我们同年。」
「遵命,三桥。」草野右手五指并拢放在眉尾,像军人那样听令作反应。之後他把手放下来,表情有些别扭的说道:「不好意思刚刚来不及去门口迎接你。」
「不用这麽客气啦。」和摇了摇手,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更何况今天的钟点费有着落了这点对三桥和来说b什麽都来得开心啊。
不过有一件事三桥和从刚刚进房就一直看在眼里──草野胜的眼睛有一点点红肿。或许是刚哭过吧,因为一个人生活想家吗?还是学校发生了什麽事情呢?但身为一个男生被人发现刚哭过这件事情本人应该也会觉得有些丢脸吧,而且这算是私事,所以三桥和并不打算问,准备就这样直接开始上课。
草野胜也很配合的装作什麽事情都没有的跟她有说有笑。
感觉得出来草野他也很努力的想要假装一切都没事,但他今天太过於心不在焉了,很多地方三桥和都要重复讲好几遍他才能听进去,跟上个礼拜差太多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三桥和不想白赚别人的钱,她有义务要让对方集中jing神学习,把问题完全处理好之後或许就有心思上课了吧,所以她决定还是问了。
本来还在讲解数学公式讲到一半,三桥和就停了下来,「那个……草野君?」
看着对方还是没有反应,她就再呼唤一次,「草野君。」
「!」被唤回现实的草野胜身t弹了一下,有些紧张的开口,「抱歉。」
「我说,草野。」三桥和放下手中的笔,也一同把课本阖了起来推到桌边,坐挺身子准备好好谈论一番,「发生了什麽事情了吗?」
「没、没事啦。」显然草野胜想要隐瞒自己的心情,但说谎的他却不敢直视三桥和的双眼,眼神总是瞥向一边,「只是因为有点累……」
「虽然我是个外人,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跟我分享你的心事喔,我会很认真倾听的!」
看到三桥和那认真的神情,再怎麽想要隐藏的人都还是知道只有放弃这一条路,草野胜低头思考了一会儿。那个犹豫的表情感觉就是很不想把事情讲出口,如果是什麽难以启齿的事情这样岂不是被自己b到绝境吗?三桥和总觉得突然有些过意不去,但既然自己都已经强势了,对方不管说了什麽自己一定要很用心的去帮忙才可以。
草野胜深叹了一口气,头依旧是低着,不知道是不想看到人还是不想被人看到的那样,浏海遮住的双眼。
「……我爷爷去世了。」
三桥和发觉自己真的好像b他说了蛮不好的事情,但现在也不知道该怎麽办,想一想自己当初是怎麽走出来的?嗯……虽然现在还是会常常想起以前的事情还是会难过,但会好很多是因为当初泽田纲吉给予她拥抱陪在她身边让她好好的哭,和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该这样做呢,可是对方是还没见几次面的男生……
就在双方的沉默下维持了数秒钟的时间,草野胜继续开口,「我从小就是给爷爷带大的所以他给我的感觉就跟父母亲是一样的。」
什麽啊。
原来真的跟自己一样嘛,从小到大最仰赖最挚ai的人们离去什麽的。
所以刚才进到屋内才会有种莫名奇妙的熟悉感吗?因为重要的人消失时,人们散发出来的气息或许是一样的。这样的话,三桥和就真的无法置之不理了。
啊,完蛋了。
草野胜在三桥和按门铃时慌乱之下好不容易x1回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现在又冒了出来,他根本没想到开口提起这件事竟然会哽咽,眼眶温热的感觉让他好不舒服,现在面前可是还有人啊而且还是nv生,绝对不能哭的啊sh1t!
靠……泪水收不回去……
好险以他的发型来说浏海的长度目前刚刚好遮住了,但这个状况他也不敢把头抬起来,在他觉得很难过的同时他又觉得真的丢脸丢si了,课什麽的大概也上不下去了吧。草野胜尽可能压低哽咽的声音,「那个三桥,我看今天的课还是算了吧,我不会让你白来这一趟的费用我明天会一起给你,拜托先让我静一静……」
──「难过吗?」
这算什麽?幸灾乐祸吗?这种问题不用问也知道答案的吧?还是因为没看到我哭摊在地上的样子就以为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本来心情已经很混乱的草野胜一听到三桥和问的一句话,内心已经不只是混乱而已了而是愤怒,他已经顾不着自己泪水汪汪的双眼被人看到什麽的了,一gu冲动的就把头抬起对着三桥和大吼,「这不是废话吗谁会不难──」
「……过。」
从口中爆出的大声音量随之减缓,草野胜原本的怒火因为映入眼帘的那个画面而灰飞烟灭,方才紧促的眉头也松开了,脸上只挂着「为什麽呢」这几个字而已。
──为什麽要哭呢?
他一抬头大骂的同时,三桥和的脸也一同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而那脸庞上挂着两道泪痕。
对自己最重要的人走了,这份足以要命的窒息感三桥和再了解不过了,不过她觉得自己很幸运,事件发生的当下旁边还有好朋友陪着自己一起走过。那草野胜呢?他是离开家自己一人来到日本的吧,虽然有说过在日本旅行的时候有朋友陪同,但一定也不会每天都陪着的吧。这麽浩大的一间别墅,却自己孤身一人的住着,当人心最脆弱的时候却把自己局限在一个人的小世界,说要一个人自己静一静什麽的……
绝对绝对是在逞强的吧?
人们在看连续剧或电影的感人桥段会为之落泪,是因为同理心,能够设身处地深刻了解到那份喜悦或悲伤伴随着情绪一同哭泣。那拥有着相同经历的三桥和对草野胜现在的那份哀伤简直是了若指掌,几个月前的伤口彷佛在心中裂开般,三桥和的x口微微阵痛,她觉得很想哭,眼泪不自觉的就落下了。
「难过的话为什麽还要让自己更难过呢?」三桥和的表情没有太大的起伏,但唇却颤抖着,「现在不是最孤单的时候吗?不是最需要人陪的时候吗?为什麽还想要把我赶走让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因为觉得在我面前崩溃很丢人吗?」
草野胜看到对方为了自己的事情哭泣有些错愕,可是因为自己的愤怒并不只是因为三桥和刚才的那句话而是因为别的事情,所以只能算消了一半的气,更何况……
「你又懂什麽了?」
三桥和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什麽也没思考就很本能的抱了上去,在草野胜的耳边轻道,「我不可能完全懂你因为我不是你也不知道你那边发生了什麽事情,但失去亲人的痛,我懂一点,所以至少在这份伤痛上面,我希望能给你一点帮助,一点点也好……」
三桥和散发出来的温暖透过拥抱彻底传达给了草野胜,因为某些事情他还是很生气,但心灵却在同时像获得解放般的舒畅。原来他的家教老师也经历过这些啊……总觉得自己刚刚说的「你又懂什麽了」的那句气话实在是很幼稚又很没面子,但在巨大的伤痛面前,面子这种小东西还算什麽呢?这个道理草野胜也忽然想通了,他紧紧的抱着三桥和啜泣痛哭了起来。
和轻抚草野胜的背,像慈母安慰小孩那般温柔,紧闭的眼也仍散发出对他的担心。
呐,阿纲。你当初给予我的那份温暖,我是否也传达给草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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