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娘微笑道：“抹去零头听着挺痛快，其实摊到每一件货色上，你没有给你们多少优惠。你们是诚心做生意，你也不想失去这样的机会，对吧？我不妨明告诉你，你们两个就是这个村子医药公司的负责人，我先生是老总，我是副总，你们也清楚做生意不容易。这样吧，我不要你的发票，我自己想办法解决财务充帐，你把这笔税务去掉，再痛痛快快给我一个价码，行就行，不行拉倒。”
曾小天悄悄擦一把汗，用颤抖的手拿起计算机，噼里啪啦一通乱点。
等等，让曾小天算算这笔帐……奶奶的，手都不听使唤了……别急别急，慢慢来，曾小天能算好……一百万的业务量远远超出曾小天每月的定额数目，如果另开发票要交百分之四的税务，那就是四万块钱……减去这笔税务是九十六万……奶奶的，索性就这个数，省得罗嗦！
曾小天痛心疾首地叹一口气，说：“这个数目是最低的了，九十六万，我足足抹去八万块，再也不能减了。”
老婆娘估计也懂财务，知道要交四万块税，点头微笑道：“你很实在，但是我希望你能再压一点点，在你们那边三、六、九是不吉利的数字，你给你们讨个彩头，九十五万八千块，怎么样？”
曾小天苦笑道：“这位尊敬的女士，你知道……我不容易，真的不容易！你看……能不能……”
老婆娘说：“如果你连这两千块也不肯降的话，那你们只好……”说着准备站起身来。
“别！”曾小天大叫道，“别别别！我肯！我肯！就九十五万八，我做了！”
老婆娘微微一笑，说：“你爽快我也爽快，先定下吧，我明天过来和你签合同。”
“不是……”曾小天忙笑道，“这位女士，你看……我也要去准备一下，你能不能先付点预付款？呵呵，这样我提货也方便，心里也踏实。呵呵，呵呵，呵呵……”
老婆娘还没说话，那王至清掏出一张空白支票，往桌上一搁，说：“你说吧，要多少？”
咦？合着这位才是真正的财神爷？曾小天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真他妈失策！
曾小天立马凑近过去，笑道：“这位爷……不、这位尊敬的老先生，一般来说吧，咱们都付五分之一的预付款，九十五万八……你等等，我算一下，嗯……是十九万一千六百块。您看……呵呵，呵呵，呵呵……”
王至清大笔一挥，开出二十万，交给曾小天说：“这是二十万，你拿着，你们这就签一份临时合同，明天签正式合同，随后你立即给我送货，我一天也不能耽搁。”
“没问题！”曾小天大声说，“保证完成任务！明天签了合同我就供货，随叫随到！”
老婆娘有些无奈地看看王至清，对曾小天说：“既然我先生这么爽快，想必你也应该知道你们的诚意。不过我也要提前告诉你，你供货完毕后他们会押下六十万的货款，等工程验收后再付清。”
曾小天一边把支票塞进兜里，一边大笑道：“这是常规，我知道，没关系，大家爽快就好！哈哈哈！”
老婆娘掏出一份临时合同，双双签了名，随后拉着王至清站起来，说：“你们走了，明天见。”
曾小天恭恭敬敬起身，送一群人直到楼梯口，目送着他们下楼，还面带微笑向他们挥手，说：“慢走，走好，不送，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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