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球王归来(6)（2 / 2）

「不错不错，你可真来了。」教官看着他。

他转头，对徐赫俊翻了个白眼。

「顾泠崴跟徐赫俊站在一起，简直是绝了！」不知哪来传出这麽一句话。

徐赫俊是现在的校草，在二年级一开学由全校票选出来的。顾泠崴没有出来选，也没有兴趣做这种活动。

徐赫俊是黑发，因为家庭血统，眼睛是特别的紫se，据说这种瞳孔颜se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他的眼眸迷倒了全校不知多少nv生。

在同龄人眼中，跟顾泠崴相b，徐赫俊是个好学生。但是其实一开始两人相遇的时候他可不是这种角se设定。他们小学就认识了，刚刚好徐赫俊转学过来，才跟泠崴又见面。在这个学校里头，他是少数知道泠崴善於演绎乐器的人。两人小学都是练田径的，所以自然而然成为兴趣相投的朋友。不过三年前的徐赫俊跟现在落差很大。

当时他家中遭逢巨大变故，父亲失业，母亲过世，他甚至成了父亲宣泄怒气的沙包，总是浑身是伤，每天回家感受到的不再是童年的幸福温馨，取而代之的，总是提心吊胆的看着一堆又一堆积如小山的尖锐碎玻璃，担心下一个被砸的是不是就是自己。每天关上灯之後，总是不停注意脚步声，不停盯着无法上锁的房门，担心自己能不能活着再睁开眼睛，看见窗外洒下的光芒。他害怕黑暗，更害怕住在同一个家的那个男人。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他已经渐渐无法想起以前笑得慈祥的父亲，映入眼帘的成了酒气熏天而神智不清的陌生人。

恐惧逐渐吞噬了他，彷佛是一个诅咒，正在慢慢啃食他所拥有的一切，慢慢种下惊恐的种子，并且缓缓发芽。从何时起，他总是窝在照得到外头yan光的一隅，感受他所渴望的温暖，彷佛他只要离开就会失去温度，变得冷血，然後渐渐堕落。然，他最终还是无法忍受日复一日的折磨，有一天，他父亲感冒心情极差，一回家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他情绪失控，顾不得那麽多，把父亲的头推去撞整片玻璃，接着换来父亲的住院。当他木然看着腥红se的血在地上如小河般汇聚，当他看着人在地上挣扎sheny1n时，没有一丝抱歉，反而有无b的快意。

那一瞬间，他清楚意识到他心中有什麽崩塌，粉碎了。他开始走偏。

ch0u菸、打架、跷课甚至沾染上毒品，他结交一些背景复杂的朋友，并且享受做坏事的快感。在他眼中，一切似乎都没有了意义，他也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副空无的躯壳。其实，他只是寂寞，他只是需要感受到自己有人陪，无论要付出什麽代价都没关系。

顾泠崴固然打架，固然跷课，但他绝对不会去接触毒品。甚至乎，他瞧不起碰那些东西的人。

他问过徐赫俊，然後说：「说实话，你不过是拿自己的命去换一群酒r0u朋友。你真以为一起x1毒一起变坏就是患难的朋友吗？你真以为有一天你遇到困难了，他们会心甘情愿帮助你？」

「顾泠崴，你什麽都不知道，凭什麽这麽说？」徐赫俊愤怒的说。

「那我就问你了，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们可曾谈心过，可曾互相扶持，可曾因为一个人心情低落而安慰他，可曾相信你们是彼此不可或缺的兄弟？还是，他们就是你换取注意的方法，得到陪伴的管道，你甚至不记得你们究竟做错多少事，你只是为了要让自己不那麽孤独？」顾泠崴接下去说着。

徐赫俊扬手要打他，而泠崴也不怕，抬起下巴：「你打，就证明你跟你父亲一样堕落，怒气只能向别人发泄，学不会自己沉淀；如果我打，证明我就像你，逐渐失控，然後把所有错误都归咎在那一个b迫你的人，装作自己什麽都没做，装作自己是那麽的可怜。其实你懂根本不是那回事吧，自欺欺人只会显得你更加可悲，而不是让你进步。」

徐赫俊冷冷的笑，问：「那你呢？你几年前可不也跟我一样四处捣乱，四处闹事？」

顾泠崴面对徐赫俊抛下的这一句话，面不改se，没有一点慌张的迹象。「我承认我有段时间确实是很喜欢捣蛋，我承认那是种反抗。但是诚如你所看见的，我不再那麽做了。」

「你怕了？以一些微不足道的藉口包装你的懦弱，你的恐惧？」徐赫俊眼中闪烁冷冽的光。

「不，是不必了。那是因为我明白有事情远b捣乱重要，那是因为我变得成熟。」顾泠崴慵懒的开口，却有令人无从反驳的坚定。「你呢，才是真正的害怕。害怕你一旦表现出自己的恐慌，就会让你再受到不公平的对待。所以你装作自己勇敢，也用行为让你不会再被欺负。」

徐赫俊狠狠瞪着顾泠崴，倔强的没有回话。

「喂。」泠崴说，带着些微挑衅。「我不会强迫你回去上课。不过你知道我现在都去哪边跷课吗？如果你真的不想上课，要不要一起来？」

「凭什麽？」徐赫俊眯起眼，不以为然。

顾泠崴笑了，说：「信不信？你跟我来之後，就不会再回去找那些人了。」

徐赫俊决定试试看。顾泠崴带他去看不同东西，而不是带他去做坏事。

他们去顾泠崴工作的音乐咖啡厅，亲自听他演奏音乐，甚至连徐赫俊自己也开始对音乐产生兴趣。他教他音乐，带他认识音乐历史。不工作时，有时候他们会窝在练习室研读学科，有时候出去看展览、爬山、玩游乐园，四处探险、玩乐，他们都很开心，正如顾泠崴所说，徐赫俊再也没有回去找他那群酒r0u朋友了。

「顾泠崴，男子组一百公尺第一名、二百公尺第一名。」

「徐赫俊，男子组一百公尺第二名，四百公尺第一名。」

他们两个人同时接受授奖，台下是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

徐赫俊对他一笑。「好兄弟，这声欢迎你的尖叫不错吧？」

「什麽呢，他们不一定是为了你而尖叫的呢。」顾泠崴浅笑反驳。

「班际球赛我不会再像一百公尺赛跑输给你了。」徐赫俊挑衅的说。

顾泠崴对他露出一抹有趣的笑容：「等你啦，好兄弟。」

下台那瞬间，两人互击拳头，於是又爆出一阵尖叫。

回到班上队伍，施巧嬣对他翻了个白眼：「好抢风头啊，顾先生。」

「智障。」顾泠崴在陈峻徉旁边坐下，既然都下来了，就享受一下日光浴吧，虽然多了很多视线。

今年，他一定要再次拿下第一名。去年徐赫俊还没转来所以没有b到，但他可不是泛泛之辈，要赢过他，势必要经过一番苦战。

这正是顾泠崴期待的。

挑战，在迈入冬天的季节，让人又燃起热血的心。

他要赢。扬起笑容，他对自己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