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结束後，妈妈气呼呼地收拾碗盘，我在一旁帮忙洗碗，妈妈打开水龙头的同时，脸颊流下两行泪。
「嘉妮，姊姊过世，你也很伤心吧？所以才会模仿她的发型，你一定能理解妈妈的痛苦，对吗？」
「姊姊的si，大家都很难过。」
「你爸爸例外。」提到爸爸，妈妈特别用力刷洗碗盘，洗碗槽里发出铿铿的声响，「这一年来，你见他伤心过吗？他根本不在乎嘉芸，才会那样指责我的难过！」
脑海浮现去年爸爸在电视机前失控的模样，我暗暗为他喊冤。
除了那次失控外，爸爸未曾在家人面前掉过一滴泪，姊姊丧礼那天也强忍着泪水，可是所有人都看的出来，爸爸独自扛下的压力有多沉重，这些日子以来，他的t态日渐消瘦，白头发也变得茂密。
妈妈那双被泪水弄糊的眼睛，只看得见关於姊姊的一切，再也容不下其他事物，她看不见爸爸的憔悴，也忽视爸爸和我的心情。
我不怪妈妈。
对一个母亲而言，有什麽事b失去宝贝nv儿更残酷？她太可怜了……可怜得让人不忍心怪罪她的萎靡。
她把全部的ai给了姊姊，再无余力关心自己与他人，每天在早餐店劳心劳力地工作，已经是很大的突破。
我知道她很努力了，她已经竭尽所能地把自己拉回正常的生活轨道中。
「唉……」妈妈哽咽地继续抱怨：「只有我始终想念着嘉芸……」
我很想告诉妈妈……其实谁都没有忘记姊姊。
爸爸也是，从来就是。
洗完碗盘後，我到书房看望爸爸的情形，小心探问：「爸，我可以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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