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怒为红颜(1)（2 / 2）

「念嬿……，你还有师父在。」韩煦轻轻拥她入怀，像儿时一般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她霎时便哭了出来，在看信之前她可以用尽一身力气去恨莫辽天，可看完之後，她对他似乎又恨不起来，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之人，而自己……只是被他对文绢的痴恋所困。

她文氏怎会沦落到这般凄惨的地步？为何苍天不愿给她一个机会？

「娘娘，天se渐晚，是时候要回g0ng了。」外头等着的侍卫走进屋里禀报着。

唐凝仙摆了摆手让他退下，「师父，徒儿走了，此一别也不知何时能再与师父相见。徒儿一直未曾好好谢过师父的养育之恩，今日就让徒儿好好孝敬您一次。」

她起身盛了一杯茶，双膝跪地朝着韩煦三磕头。

「念嬿……。」韩煦望着她这般大礼，心底像是不停被剜着，疼痛至极。

他知道，此一别……怕是再也不会相见。

「师父，徒儿走了。」

见韩煦喝完茶後，她挥了挥手浅浅笑了下，便踩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屋子。

韩煦望着她愈渐渺小的背影，阖上双眼长叹了一口气，旋身化作一缕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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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绢g0ng。

「回来了？过来，孤看看，眼睛怎麽肿成这副德x，嗯？」

她方踏入情绢g0ng的g0ng门，便见他负手而立站在小花园里，月se撒在他身上，眉眼看起来也柔和许多。

「莫辽天，你很内疚对不对？」她走到他身前，伸手在他脸上轻抚着。

他脸上的浅笑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底蔓延开的伤痛，许久都未回覆。

她缓缓的抱住他，即便她恨他，她还是想替文绢完了心愿，她生前对莫辽天又ai又恨，可能连这样一个拥抱都觉得煎熬。

「我确实对她内疚，我只是为了母后，我只是想让母后能够安然的活下去……，我真的没有想要害文氏被满门抄斩，文嬿，你信我好不好？绢绢她不信我，我求求你信我好不好？」

她看着莫辽天失态的模样，近乎绝望的眼神，他落的每一滴泪都像是利刃一般划在她心尖。

他唤她文嬿……，难得的未将她误认为文绢，可即便是认清了，却还是为着文绢心伤。

「我信你。」

良久，她抬头对着他浅笑，她很恨眼前这个男人，即使他本来只是想削弱文氏的势力，只是想守住他和太后的位子，可事实摆在眼前，文氏一族遭灭，就算他再多的道歉和愧疚都弥补不了。

可她选择信他，她和文绢不同，她知道错并不全在他身上，若真要怪，也只能怪已经驾崩的先皇。

要说她淡然，也不全然是，只是她看清了，害她文氏被灭的人已然不在人世间，文氏也只剩下她一人独活，凭她一人之力又能做什麽？说到底，她不过是认清自己的无能，认清自己的卑微罢了。

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我就知道你会信我的，绢绢，我知道你不会对我那麽残忍。」

她只是苦笑，明明上一刻还那样清醒，现在又分不清她是何人。

苍天，为何要这样作弄文氏？为何要这样作弄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