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下(三多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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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慢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什麽----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全都指向被他一把火烧掉的伤心事。

意识到的瞬间他想辩解的张了张嘴,然而所有的话在对上那双清明的蓝se眼眸时顿时都哽了回去。

青年说话时的表情很认真,没有一丝同情或怜悯,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并不是在安慰人,而是很认真的再说话。

「只要愿意去选择,不代表一切不能够重新开始........不要忘了,你是将要配戴大空首领戒的人。」

「明白大空的真意,然後去做你该做到的事情。」说完这些後,重柳族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才转身离开。

直到门被关上,褚冥漾才回过神来。

……….大空的真意吗?

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他拧眉思索。

他世界中的天和地,一直以来都是那麽理所当然的存在在那里。

然和冥玥挡住外来的伤害,撑起一片蓝天,老爸在外面工作赚钱,他负责无忧无虑的去上学。

他就这样什麽都不用付出,很自然而然的呼x1、生存在这片天和地之间,所过的日子安然到足以让他忘记去思考一些事情。

为了撑起这片天,然付出了什麽?

在决定要继承家族後,然是不是也经历了背叛?他的身边是不是也存在着很多别有居心的人?

冥玥一个人背负黑手党的秘密十几年,无论多麽危险艰苦都闭口不谈,独自一个人承担。

而他呢?在做什麽?

好像还笑的天真无邪吧。

那个时候的他,心中没有要为了谁、为了责任而拼命去努力的想法。

并没有准备好,要去做谁的天和地。

越接近仪式,整个白陵总部就越是陷入一种二十四小时的闹腾状态。

白天,大家忙着擦亮继承仪式的银器,夜晚,则是集t提着小刀到处猎人头。

前来暗杀的人用前仆後继形容还太过文雅,没消没停到简直就像是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的打过来。

激烈的战况让褚冥漾忍不住又是一阵长吁短叹,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被同化成火星人了,现在才发现一不,他果然还是个不习惯腥风血雨的地球人。

皱着眉、掩住鼻,绕过堆积在走廊上还来不及处理掉的屍t,他在经过屍山时随意的瞥了几眼,没意外的在里头看见好几张熟面孔。

侍nv、管家.......这几天都是这样子,刚到总部时认识的人有四五成,都参与了这一波暗杀行动。

一开始还会为此而难过,几次下来也就习惯了。现在的他变得很小心,不在轻易让任何人接触自己,也不随便离开首领室一就连三餐都由哈维恩直接送到房里,不再交由其他人负责。

慢慢的走在长廊上,褚冥漾看着脚下越拉越长的影子,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句话。

有一句话是这麽说的:王者永远是孤独的。

他还没戴上冠冕,却已经嚐到个中滋味。

能够信任的人越来越少,而愿意陪着他走完这一条路的人一个个倒下。

所有靠近他的人,几乎都抱持着恶意。

怀抱着沈重的心情,褚冥漾推开门,在看见里头的人时意外的挑起眉。

「哈维恩?」

「首领。」恭敬的行完礼後,云之守护者侧过身让摆在桌上的食物可以被看见「这是今天的晚膳。」

「这一袋也是吗?」指着摆在晚盘旁边的黑se小袋子,他好奇的问。

袋子不大,刚好是可以收进西装内袋的大小,可看起来还蛮鼓的感觉塞了不少东西。

「这是为了明天的继承仪式所准备的。」像是早就猜到他会这麽问,哈维恩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而是直接动手将内容物展示开来。

「这是常见的几种解毒剂,请好好带在身上。我们预测明天会是暗杀的高峰期,刺客的部分守护者和维安部队会负责处理,至於会场内的饮食,就需要您自己多加小心。」

绒布袋里装着许多分装好的药物,上面还很贴心的用标签纸注记好用途与针对哪类毒素。

里头甚至连舒缓紧张情绪的药品,看的出来准备的人很细心,不仅综合了所有情况也相当了解他的状况。

可是总部里头,并不存在那样子的药剂师。

「.....这个,是谁准备的?」

他缓缓的发问,几秒後他心底的猜测得到了验证。

「伊多.葛兰多。」

是夜。

隶属於白陵的瓦利亚部队倾巢而出,所收到的命令为:清除所有入侵者。

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们处理起暗杀格外无声无息,除非站在窗边目睹那一闪而过的银光,否则绝对不会看见半空绽开的血花。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老半天,再翻到第十三圈时褚冥漾终於受不了的爬起来。

睡不着,心里头乱糟糟的。

虽然被学长勒令要早点就寝,却还是会忍不住去想。

那个时候拿着手中的药品,看着哈维恩黑se的眼睛他其实很想问为什麽。

伊多,为什麽?

明明已经......

最终,他还是什麽都没有说,沈默的将晚餐吃完後在阿利学长黑se的灿烂笑容中就寝。

可抱着心里的大结,滚了老半天他终究还是不争气的坐起来了----如果不把事情解决的话,估计今晚是不用睡了。

明天那种大场面,万一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站在台上......学长肯定会扭断他脖子!

一阵恶寒猛地窜过全身,为了自己的小命、为了不要面对凶恶的学长,褚冥漾没花多少时间就做出决定,拉开床头柜的ch0u屉,从里头拿出备用手机。

为了安全,总部的公用线路都是加密的,可如果谈话内容没什麽,他就会使用哈维恩预先准备好的空机。

空机配着一次x的sin卡,使用过後马上销毁、非常方便,所以首领室跟卧房都备有很大的量,真要挑出缺点,大概就是每个人接到电话劈头就是各种版本的你是谁。

拿起手机,褚冥漾犹豫了一会随即拨出了记忆中的号码。

他需要一个答案去面对所有的事情,而能给出答案的只有一个人。

「喂?」

当电话被接通的瞬间,握住话筒的手忍不住紧张的收紧,原本平静的心情就像是被人狠狠丢进一块大石,翻天覆地。

陌生、怀念、痛苦全都涌了上来,一口气吞噬掉褚冥漾用了好几个月的淡定假象。

那个人的声音还是一样既温暖又柔和,这让他产生一种其实什麽都没变的错觉。

好像伊多还是医生,他也没成为黑手党,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变质,,这只是一次普通的闲聊。

「喂?喂?」或许是觉得奇怪,电话那头又接连传来好几声。

他应该要回答,用拨电话前的气势冷静的去面对,将两人之间的纠葛彻底理清楚。

可褚冥漾发现,除了将嘴唇sisi抿紧之外自己竟然说不出一个字。

握着电话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全身的肌r0u不受控制的绷紧.......明明主动联系的是他,该慌张的应该是没有心理准备的伊多才对,可当线路真的接通时情况却完全反过来。

或许,那件事情直到现在都还是他心里头一个没办法提的痛。

一边後悔自己的莽撞,褚冥漾一边慌乱的将电话拿离耳朵想要切断通讯,可动作到一半像是嫌他还不够惊慌似的,听筒忽然飘出一句

「是漾漾吗?」

准备切断通讯的手指y生生僵在半空。

伊多应该不晓得是谁才对。

陌生的号码、夜半突如其来的电话、长长的沈默,没有任何可以判断的依据。

但他却还是一次就猜到了,近乎直觉般。

「心里有事,睡不好吗?」

「...................」

他真的b谁都要了解他,而这种理解是谁都追不上,即使靠观察也无法法弥补的。

他认识他,是用岁月一笔一画去刻,是用大小事堆砌出来,而不是走任何羊肠小径、仰赖资料去投机取巧。

他们之间有着谁也跨不过去的八年默契。

八年、整整八年他都以为自己很了解这个人。

褚冥漾刹那间被刺激到了,眼眶因为将要爆发的情感迅速红了起来。

「.........为什麽?」

他哑着嗓这麽问。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蕴含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痛苦。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为什麽他得忍受心里头那gu无处宣泄的愤怒?

为什麽他就是没办法潇洒的说出『我没事,都过去了』?

为什麽、为什麽..............褚冥漾心里有好多个说不出来的为什麽。

对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对於不成熟自我的厌弃、对於伊多行为的难以理解,以及对於痛苦的无力。

为什麽你可以扛起这一切往前走,而我却还是觉得如此痛苦?

告诉我伊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麽?

他就像在战乱中流离失所的孩子,旁徨的走在街道上,恐惧的看着所生活的世界每分每秒剧烈的变化着,无力并且痛苦的呐喊为什麽。

其实不止解毒剂。

再发生那件事後,伊多应该偷偷来过白陵好几次。

因为好几次他参加晚宴,醉到迷茫的时候都有感觉到身边有人在走来走去,然後隔天起床不仅没有宿醉头痛,身t还会变得很轻盈。

他隐约有感觉到,应该是有人在确认他的状况顺便排除醉酒..............而能够替白陵首领检查的,永远只有葛兰多的家主。

褚冥漾知道,但是他选择装si默默接受这种照顾。

因为他没办法做到。

他没办法在发生了那件事情後,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继续对伊多好一就像他对他那样。

所以沈默、装si、拼了命去逃避,就像不回头就什麽都没有失去那般的逃跑着。

逃阿逃,逃到最後连他自己都不晓得,他到底是在逃避不够坚强的自己,还是问题本身了。

只剩下痛苦、愤怒、无力不断的在心里头蔓延。

忍受这些情绪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到了今天他在也憋不下去,像爆炸的气瓶般一口气将心里头所有的情绪全扔了出去。

「我们之间的一切在谎言被揭穿的时候,就彻底破碎了。明知道什麽也不会得到,为什麽你还能继续下去?你想得到什麽?」

电话那头静默了好一阵子。

过了很久,伊多才很慢很慢的回答「我有一个非常珍惜的人。」

「他善良、单纯,只有在他身边时,我才有呼x1到氧气的感觉、才能够从黑手...不,是从残酷的人生当中,得到一丝丝喘息的空间。」

「他像我最好的密友、又像我的兄弟,每一次的谈话、走在街上增添的每一笔回忆,都让我们的交情更深、彼此的心更贴近。第一次,我感觉到自己真正获得了什麽,而这是在我不断失去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我的人生总是不断在失去。先是母亲、再来是保姆,尔後是我自身的一切,所以他的出现对我来说,就像神赏赐的惊喜一般一第一次,除了雅多雷多之外,有人如此的信任、敬ai我。」

「所以我把他捧在掌心上,小心翼翼的保护着,用尽各种手段让他不需要直面世界的肮脏。」

「可是到头来,伤他最重的却是我。」

伊多忽然停了下来,然後是很轻却很惆怅的叹息。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gu悲伤。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从你身上获得什麽,一直以来我所想获得的就只有守护珍贵事物的力量。」

褚冥漾愣了一下,才明白伊多是在回答最初的问题。

不等他反应过来,电话另外一头紧接着说道

「时候不早了,为了明天的仪式,首领赶紧去就寝吧。」

「小心别着凉了,晚安。」

通讯随即被切断了。

过了好几秒,褚冥漾才像脱力般的垂下手,已经没有用处的空机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喀啦声。

他叫他首领。

几分钟内他的脑海里都回荡着这句话,像是坏掉的放映机般反反覆覆的播放。

在意识到填满x腔的情感名叫後悔後,他的眼眶彻底红了,浑身上下因为激烈的情绪而微微的发颤。

他好後悔自己打了这通电话、好後悔说了那麽多伤人的话。

伊多的每一句话都令人非常难过。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替自己辩解,没有逃避,毅然决然承担着一切责难,唯一显露出来的软弱是愧疚与难过。

他说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那语气悲伤到令人窒息。

他一直都痛得很孤独,一个人承受所有的难过,没有人注意到他心里头到底有多难受。

可一转身他才发现那个人一直站在那里看着、陪着他,从来没离开过。

即使自己也伤痕累累,伊多还是把他的痛当作自己的痛,把他的事当作自己的事在c心。

褚冥漾忍了无数个月的眼泪,终於在这一刻滑出眼眶。

直到眼泪流出来的那瞬间,他才明白,不论那个人让他多失望,对他来说伊多就是伊多。

他还是那个让他放在心上,会为他而哭泣、高兴的人。

人依旧,他还是他,伊多心里也还是有他。

这麽简单的道理、如此单纯的心情,他却直到现在才明白。

这一夜,成了他不眠的失魂夜。

後记

有没感觉到漾漾复杂的心情?

他逃避问题的心情很复杂,充满着纠葛,弄得我好吐血orz

下就是在讲继承仪式跟之後的几件事情了,天阿为什麽没有思想打字这样我大概飞速生完吧

总之所有难过的部分都在这了,最难处理的也在这了,之後就是我轻松打了耶耶耶耶

先去睡了,崩了拜托别揍我w呜屋屋

(晚了留言我明天再回,先谢谢珍珠投喂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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