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空庭园#03（1 / 2）

离开天空庭园後，市区内就开始下雨。雨势不断加强，从毛毛细雨渐渐转成滂沱大雨，害我回到老家时成了落汤j。

「嗳呀！看看你这傻小子。」马妈从浴室内把大毛巾递给我，嘴里还不忘念我几句：「每次出门都叫你记得带伞，你就是不带！要是不小心着凉或感冒了怎麽办？」

「别念了。」我换上乾衣服，坐在爸的床上擦拭sh透的卷发。

真倒楣。

「念你是为了你好。」

「是，我知道。」

每次都这麽说。

雨下得还真不是普通的大，不知道天空庭园的植物有没有哪株的枝叶被雨水打断……看来明天又得来个大整理。

那个家伙有没有地方躲雨？

我越想越不妥，从床上站起来，我看着走进爸房间的马妈并准备告诉她我要出去一趟。

如果那nv孩没地方躲雨，就乾脆把她带回来好了，然後再找个时间把她拖去派出所。

「马妈，我……」

「大智，」马妈没有看着我，她低头专注在手中的一叠纸说：「我前几天在整理你父亲东西时，发现几样应该是他没来得及交付你的东西。」

「什麽？」

爸有什麽东西没交付给我？不，应该是说，爸竟然有东西要交给我。

「国际园艺生产者协会寄给你的信。」来自马妈之手的信封袋好像在发光。

国际园艺生产者协会寄信给我？

我瞪着手中的信，不知道该有什麽反应。

「我不知道内容写了什麽，只知道他一直在为你的出路和工作心烦。去年你大学毕业时，他有跑去看你们学校的毕业展。」马妈的笑容非常温柔：「他一回家，就不停和我夸说自己的儿子多有才华。」

才华？我一直以为他反对我走园艺。

「你父亲和我说，怕你选得路太苦太累。他知道你从小就喜欢花花草草，但很担心你因为园艺的工作太辛苦，而失去自己的兴趣。毕竟你父亲也是把兴趣当饭在吃……啊！我这里还发现你父亲前阵子在写的新作。」

马妈递给我的第二件物品，是本泛h的笔记本。

爸很讨厌电器用品，所以他总是手写剧本。

这本笔记本令我想起过去老爸一个人书写剧本的身影，当时年幼的我只想为什麽别人家的爸爸都会陪儿子出去骑脚踏车，而我家的爸爸只会坐在书桌前工作，不陪我玩。根本没有想过，那时的父亲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如何让导演赏识自己，要如何才能喂饱儿子的肚子，让我不至於捱饿。

我是不能t谅父亲的孩子。

不称职的儿子。

「那剧本中写的是关於天使与青鸟的故事，一看就知道你父亲在思念你与你的母亲。」马妈右手托着下巴：「他铁定很想你母亲，剧本没能完成真可惜。」

天使与青鸟。

为什麽象徵我和母亲？

我翻开笔记本，不料一张照片从中落下。

那是什麽？

弯下腰，我捡起落地的照片，上面紮麻花辫的少nv十分眼熟。

「啊……」马妈注意到我手中的照片，她说：「这是……你的母亲。」

＊

少nv独自站在公寓顶楼，眺望远方，感觉好像回到二十三年前。

「总是……没办法喜欢自己。」

天空落下的大雨没有打在她的身上，而是穿过少nv的身t直直落地，她低头看着越来越接近透明的手指，内心像被泼上黑se墨水般，使她的思绪霸拉入沉重的往事中。

家中总有不同的皮鞋，母亲总挽着不认识的男人的手。

对於大人的世界无从cha手，被迫接受的少nv不喜欢回家，b起家中恶心的气氛，地下街的电玩中心、网咖的无菸区与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租书店更能令她感到平静。

已经花了三百多块，为什麽就是抓不到那只熊？

「小妹妹。」电玩中心的店员从少nv身後叫住她：「未满十八岁，过十二点不得逗留本店。」

「你是要我离开这，然後一个nv生大半夜的走在台北街头吗？」不服店员的管教，少nv的回话参杂个人情绪：「如果我不小心被抓走或强j怎麽办？你能负责吗？店员先生你难道不觉得像我这样的少nv还是乖乖待在你们店内玩抓娃娃机会b较安全吗？」

「我管你被怎样，如果你不想被打si，我就劝你快点离开我的店！」

下一秒，身材高壮的店员二话不说地就把少nv扛起来，直接扔到店外。

「天啊！」

少nv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叫：「痛si了！我要告你伤害！」

「要告就去告吧！」店员瞪着少nv：「但你敢再踏入我的店，我会直接把你送交警察局。」

没良心。

大人的世界里都只看的见对自己有利的事物。

想到大人就想到自私的母亲，想到母亲就会想到母亲身旁那差点侵犯自己的新男人，想到那浑蛋就会想到大人的世界很可怕……每天每天，这样的想法都会在少nv的脑海中无限循环。

她对未来会成为大人的自己感到恐惧。

用手r0ur0u发痒发热的双眼，少nv看着散落在自己身旁的书包与课本，手忍不住颤抖的开始收拾，并思考着自己等会要去哪里过夜。

一本蓝se封面的小册子映入少nv的眼帘。

这是本专收国高中的学生投稿的免费专刊，今天老师拿来给全班传阅，她觉得太麻烦所以随手乱扔，谁知道竟然掉进她的书包内。

就像是命中注定般。

青鸟被夺去双翼

即使努力

仍只能在地面前行的b其他鸟儿低

但青鸟仍不放弃

为了向往的天空而不断展开无形的双翅

凭藉着本能

追逐着梦想的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