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不知,房间里除了他们夫妻二人外,屋顶上还有一个人。
那人将杜大人夫妇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待到这对夫妻歇下后,他方才跳下屋顶,转身离开……
客院中
霍思锦看向坐在对面的楚铮,唇角轻扬,“天行,这一局,可能是我赢了。”说时,将手中的白棋放在棋盘某处。
还没等楚铮开口,耳畔就先传来了开门声。
走进来的人,赫然正是方才屋顶上的黑衣人,黑衣人一把将面巾扯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郑长冬。
“果然不出霍公子所料,杜大人手里有一本账簿,上面清楚地记载着历年来赈灾银的去向。”
方才在正房中,郑长冬听得真切,杜大人想要向太子示好,而要献的宝正是那本账簿。
说时,郑长冬从怀中拿出一本账簿,双手呈上,“每年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除却落到杜大人手里的,其余的悉数都落到了五皇子手里,这本账簿都清楚地记录着。”
“五皇子,怎么会是他?”霍思锦微微有些诧异,她猜到杜言才背后定有个更大的人物,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五皇子楚恒。
楚恒是皇子之尊,出身高贵,怎么会看上祜州这点赈灾银?
虽然朝廷年年都有拨款到祜州,可是祜州洪涝严重,年年都需要救济,朝廷早就没有耐x了,再加上边关战事不断,国库吃紧,能拨给祜州的赈灾银每年也不过二十几万两。
“五皇子平日里锦衣玉食,光是周身的锦袍配饰都不止二十万两,他怎么还会贪祜州的这点赈灾银?”霍思锦深感疑惑。
贪墨是有风险的,冒着这么大风险去贪这点银子,好像有点不值当?当然是针对楚恒来说,这点银子对于平民百姓可能就是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也许五皇子那一身锦衣华服就是用祜州的赈灾银买来的。”郑长青接过话去,又笑了笑,“殿下只需将这账簿往陛下面前一放,五皇子就再也翻不起水花了。”
这本账簿可是铁证,有了这东西,扳倒五皇子足够了。
要说京城里的几个皇子,郑长青最讨厌的就是五皇子楚恒,自打楚铮回了京城,楚恒就无时无刻不想着将储君之位夺走,更是处处使绊子。虽然楚恒奈何不了楚铮,但是像只苍蝇似的惹人厌恶。
郑长青同郑长冬一样,同是跟随楚铮多年的侍卫,对他忠心耿耿,巴不得五皇子楚恒被撂倒在地,从此再爬不起来。
听了这话,霍思锦在心头寻思后,朝楚铮说道:“这本账簿的确该上呈陛下,不过这个不该由天行你做。”
楚铮抬眸看了霍思锦一眼,只一眼,就明白了霍思锦的意思,将账簿递给霍思锦,“你擅长临摹笔迹,这个就交给你了。”
霍思锦唇角微扬,将账簿接了,点头笑道:“好,我会连夜誊抄,只是将账簿放回去的事,我却是没那个本事,还得麻烦郑侍卫。”
郑长冬和郑长青兄弟俩都是一脸迷茫,“将账簿放回去?”郑长青素来不如哥哥沉稳,立刻问出了口,“好不容易才得到这本账簿,为什么又要送回去?”
将账簿送回去,不就是白忙活一场了吗?
“人人都知道五皇子和太子相争,若是五皇子贪墨的事情由太子揭发,必然会有流言说此事是太子故意陷害五皇子,所以这本账簿与其让殿下呈上,不如由杜言才这个祜州知州招供,届时这本账簿才真的会是铁证。杜言才一旦被抓回京城,五皇子必定会想方设法,捂住杜言才的嘴,甚至于销毁账簿,我会立刻誊抄出一本假的来,然后就有劳郑侍卫将这本誊抄的账簿送回原处。”
经霍思锦一解释,郑家兄弟这才明白。誊抄账簿,其实是增加了一项保险措施,真的账簿一直握在他们手里,不怕五皇子使坏。
郑长青嘀咕道:“五皇子贪了多少银子,这账簿上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些年殿下又常年待在边关,没cha手京城里的任何事,说殿下诬陷五皇子,谁会做这样的事,根本不合理的吧!”
他是想不明白,银子又不是太子贪的,怎么就能说是太子诬陷五皇子呢?
“别忘了,五皇子最大的依仗是什么。”霍思锦淡淡地说道。
五皇子楚恒之所以有能力和楚铮较劲,依仗的可不就是他背后的姚氏一族。太后、皇后均是出自姚氏一族,虽说姚皇后不得宠,但是姚太后确实皇帝的生身母亲,她的话皇帝不可能不听。
“再者说,陛下其实很多疑。”霍思锦小心翼翼地朝楚铮看去,见他神se不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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