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武维义是斜视着被递到跟前的酒樽,也自知如今在此种情形之下,若是一意不从,却也是有悖于常礼。而且,想来这朱提侯如今却也是不必暗害一个像他这样的无足轻重之人。武维义想到此处,便是双手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朱提侯敬毕,便是又回到主座,又是朝着杜宇斜视了一眼。随后,只听他是故作了一声哀叹:
“哎!……想我蜀国当年何其强盛,如今却是被那巴人所袭,是白白的丢掉了半臂江山……你兄长杜宇过于刚愎自用,皆是信不过我们这些个蜀中旧部。哎……也难怪会落得此等境地……现如今蜀中各部可谓是群龙无首,宇儿你即为先王后裔,不知却是要作何打算?”
杜宇一听,便知此言却是有些不善。如今她的王兄杜疆为巴人所败,蜀国便是成了一块无主之地。因此,蜀国其余的有些野心的诸侯,各个都是摩拳擦掌,从旁觊觎着这个蜀王之位!
而论实力,朱提侯所执掌的这片封邑又为蜀南之重地!其实力,蜀中各诸侯却也是无人能与这朱提侯相b肩。因此,这朱提侯谯原,若是有意在蜀南称制,恐怕也是无人能阻。
但这朱提侯虽是有这贼心,却也是没这贼胆。所谓名不顺则言不顺,言不顺则是不成。如今蜀国王室风雨飘摇,若是此时他起了不臣之心,贸然行动,却也是怕要成为蜀中众矢之的。
而这杜宇作为先王后裔,其母族又为谯家宗族之nv。因此,如今这杜宇来了此地,反倒是可以用来成就他的一番筹谋。
但见此时,杜宇是心下思虑了一番,便与谯原回答道:
“叔舅,先父尚在人世之时便已是料到我蜀国迟早会有此劫!因此,曾特意给宇儿留有遗命,说届时若是蜀国有难,可前往夜郎讨要救援。所以,宇儿这才是不远千里,前来度关,便是要去往夜郎找夜郎国主日达木基借兵复国……”
谯原一听杜宇原来到此,竟是要借道南度夜郎。便是有些不悦,但也不便发作。只是笑了笑,将提在手中的酒樽又给放了下去,又是继续说道:
“呵呵,宇儿又何必要舍近求远?你谯叔舅虽是偏安于西南,却也有编户数万!只需宇儿振臂一呼,与叔舅一起会盟蜀中各路诸侯,定能光复蜀国……却又何必要千里迢迢,去到寻夜郎讨要救兵?”
杜宇和武维义一听朱提侯此言,便是对他的如意算盘已是了然于x了!
这朱提侯假意要以杜宇为由,合纵蜀中诸侯共御强敌。实则是要借杜宇之名,效法齐桓晋文之法,行会盟称霸之举……如此一来,只待是杜疆一si,便可另立新君,总揽蜀国朝政!甚至是将那蜀王之位取而代之!……至于光复蜀国河山,届时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杜宇和武维义自然是都听出了这朱提侯的话中玄机。但如今也是寄身在他人篱下,却又如何能够造次?……只听杜宇却是假装不知其真意,反倒是低头躬身与谯原继续说道:
“有劳谯叔舅c心了,但此事乃是先父遗命,宇儿不敢不从。因此,无论如何宇儿都要前往拜见夜郎国主。倘若到时候果真借不来兵,待宇儿折返回来之时再行商议不迟。”
朱提侯谯原一听,对杜宇的这番言语所表达之深意,也是心知肚明。只见他又是浅笑了三声:
“呵呵……好吧!也罢……那便等宇儿想得明白了,到时再做计较却也不迟。”
如此,朱提侯谯原便是又和杜宇在官舍宴席之间漫聊了一些往昔的闲事。此时,只见客舍门前又是候着一人。屋内众人见状,便是朝着那人看去,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在城楼之上喊人停手的那名军卿。只见他站在屋外向朱提侯请道:
“孩儿谯不畏见过义父大人……”
“哦!是吾儿不畏呀,进来说话吧!”
此人听得使唤便是进得屋内,只见此人身材魁梧,气宇轩昂,倒是颇有一些古之良将之风。
“呵呵,寡人来引荐一下,此乃寡人义子,名唤不畏,有万夫不当之勇。当年蛮族来犯之时,不畏他曾于乱军之中救得寡人x命。寡人怜其才华,因此便将他收为义子不畏,到此处来见父侯却是有何急事要说?”
听到义父谯原如此问道,这谯不畏便是抱拳行礼回道:
“义父,前些日子孩儿于市井之上,觅得一队能乐善舞的昆仑奴仆,其舞步倒是颇为有些奇特。孩儿知义父素ai舞乐,因此不敢独享,特来将这些昆仑奴仆献于义父。又正巧今日义父有贵客大驾光临,择日不如撞日,孩儿斗胆,想请义父与诸位宾客一同观赏,岂不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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