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雨含稳稳当当坐在桌边,以手支颐,面带酡红眼波迷蒙,眼神却仍然清冽。
而她脚边四仰八叉躺着的霍楠,则鼾声大作不醒人事,脸上还带着某种白痴一样的傻笑……
陆子期在惊讶之余也不由得深表佩服:“几年不见你的酒量简直就是飞涨啊!竟能让这小子成了你的手下败将!”
“姐夫你还真是夸错我了,打败他的不是我的酒量,而是……”m0出一个小瓶子晃了晃,薛雨含笑得既得意又谦虚:“迷药。”
“……看来,你在南疆这几年,还真是学了不少本事……”
宋小花则忙着将陆淩抱起,又吩咐下人把霍楠抬回房间把无缺抬到狗舍,并赶紧去准备醒酒汤。临离开前,还不忘在陆子期的腰间拧了一把,使了个明显至极的眼se。
陆子期只能继续抚额。
由喧闹转为安静的小院眨眼便只余了两个人,一坐一立,空气中尚有未散的酒香。
看着那与亡妻相似的容颜,陆子期不禁有一丝恍惚,无言。
看着那在心里反复描摹了千百次的面孔,薛雨含也不由得生起些许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失语。
默然良久,齐齐一叹,又齐齐一笑。
薛雨含撑桌站起,身形猛然一晃。陆子期见状急急上前两步探手相扶,不妨她就势一软一倾,立即下意识撒手後退,未料那身子竟真的柔若无骨般滑落在地。
陆子期连忙蹲下,把她扶起:“小含,摔到没有?”
薛雨含眼波轻漾,将他凝视:“姐夫,你为什麽没有等我长大?”
“你醉了。”
“是啊,从我五岁起,就醉了。那一年,你为姐姐编了一个很漂亮的花环,见我眼巴巴的看着,便从中间取出一朵淡粉se的小花送给我。你当时说了些什麽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我永远记得你的那种笑,灿烂若骄yan。那一刻起,我便再也忘不了你。然而那一刻起,我便已经知道,你将来的新娘,不会是我。”
薛雨含的声音和缓而空灵,像是在叙述一个与自己全然无关的故事,又像是痛定之後的平静:“後来,姐姐去了,我看你那样伤心,也难过得想要乾脆si掉。我是多麽的希望,能有力量让你重新恢复那样明朗的笑容。但,十一岁的我,什麽都做不到。跟着大哥去南疆,是为了让自己快些长大,希望重逢的那日,你的眼中不再只看到一个小妹妹,而是一个能与你并肩站在一起,共度一生的nv人。为了这个,我拼命让自己变得坚强变得成熟,甚至像个男人一样上阵杀敌。可是,在我终於褪去稚气的时候,却听说你又娶妻了。那时候,我是恨你的。我恨你这麽快就忘了姐姐,我更恨你等不及我长大。於是,我又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去学习那些向来毫无兴趣的琴棋书画,我要让自己变得像姐姐,我要看看,姐姐在你的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如果……如果足够重,我告诉自己,不介意当姐姐的替身……今天,你让我看到了姐姐在你心里的分量。也让我看到了,即便我愿意当替身,对你而言,也再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你那曾经一度失去的笑容已经回来了。”
稍稍停顿,忽然偏首一哼,原本稍显飘忽的神情蓦地灵动起来:“我还看到,自己当初的决定有多可笑!我代替不了别人,也成为不了别人,刻意为之的结果只有一个,‘画虎不成反类犬’!”
陆子期一直都在静静地听她诉说,直到此时,方忍不住莞尔。
薛雨含又是一哼:“醉得再厉害也总有醒的那一日,十年了,该清醒了。”拍拍手一使力,潇洒站起,斜眼瞄瞄他:“其实仔细想一想,你根本就不会是我的良人。”
陆子期饶有兴致:“哦?那不妨说说看,你的良人应该是什麽样子的?”
“大碗喝酒大口吃r0u大力杀敌,跃马扬鞭醉卧沙场豪情啸边关!”
陆子期唇角轻g:“小含,你真的长大了。”接着,弧度慢慢加深:“眼下倒还真的有一个人符合你说的这些。”
薛雨含好奇:“谁?”
并不说话,陆子期只是似笑非笑看着她。
先是疑惑,随後恍然,薛雨含顿时跳脚:“他?!”
陆子期还是不说话,唯有那笑容里多了几分促狭、几分揶揄还有几分玩味。
薛雨含面上的酡红像是两朵火烧云,刚要发作,却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改变了主意。理理鬓角端正了神se:“姐夫,大哥有句话要我转告给你。”
毫无预兆的转变让陆子期不由一怔,便是这当口,薛雨含忽地凑近,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淩儿身上永远都流着薛家的血,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说完,又趁着陆子期凝神思量之际,露出坏笑,旋即踮脚一凑,双唇几yu贴上他的面颊:“姐夫,保重!”
不待他有所反应,便低着头转身飞奔离去。那略带慌张的背影,明明白白写满了含羞带怯……
陆子期正感纳闷,忽觉一阵y风吹过,心中顿生不详的预感。眼角偷偷一瞥,果见一个熟悉的‘茶壶’正站在不远处,头顶还隐约似有白烟缭绕。
於是无语望苍天。
刚才,g嘛不让他被那口茶给呛si……
据有容回忆,那一晚,二爷破天荒头一遭睡在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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