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不是还有三天吗?”
“事情谈完了就回来了,”傅愈走过来,伸手给他解开了腰带。带着薄茧的手掌在白皙的躯体上留恋抚摸,从脖颈到锁骨,从乳头到小腹。沈珂心跳得有点快,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然后男人皱了皱眉道:“怎么瘦了这么多?”说着,又把沈珂白色的三角内裤给剥下来,抱着赤裸的青年放进了水温适宜的浴缸里面,摸了摸他的脸颊,道:“小花猫似的。洗洗干净,下来吃宵夜。”说着就关了门走了出去。
宵夜?沈珂拿起边儿上的手机一瞧,晚上22:46。原来自己睡了快六个小时了。
楼下,傅愈站在灶台前面,往煮沸的锅里面放了面条。那锅里翻滚着的炙热的白雾,让他想到了别墅外草坪上面一大一小的两个雪人。它们离得很近,被当做手臂的枝丫交叉着,就像手牵手依偎在一起。
说不清心里的感觉,他想,他的小东西在这个别墅里一定很无聊也很孤单,才会那么明显的每天早上都给他发天气预报,有点骄傲又有点羞涩的什么都不说,又什么都说了——我希望你每天都好,我在这里等着你呐。
鲜香的鸡汤一早就被炖好,撇开表层的浮油,舀出清亮的汤汁和一些薏仁、香菇,把煮熟的面条装进碗里,撒上一点点葱花。傅愈刚刚完工,就听见厨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的声音,头发吹得半干的脑袋探进来,有些好奇地问:“李阿姨走了?”
“嗯,”傅愈应了一声,把碗和筷子拿了出去,放在餐桌上,然后在凳子上坐下,冲沈珂伸了伸手:“过来,我抱。”
沈珂眯着眼睛笑,走过去坐在他大腿上,“傅先生亲手做的面条吗?”
“对,”傅愈把碗端起来,用筷子夹起一缕,轻轻吹了吹,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才递到青年嘴边,“时间太晚了,不能吃的太多,也不能吃得油腻。”
沈珂一口就把面条咬住,刺溜刺溜地乖乖吃进嘴里,吞下去后道:“傅先生下厨做的,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吃完。”
“没关系,别的可以不吃完,”傅愈笑了笑,道:“长寿面还是要吃完的。”说着又夹起一筷子面条,微低了头去吹散上面的热度。
“啪嗒——”有一滴什么晶莹的东西掉进了傅愈左手端着的汤碗里。
傅愈微抬起头,就瞧见沈珂总是黑白分明的眼里此刻装了满满的泪水,除了刚刚那一滴,全都要掉不掉的坠在眼底,可怜又可爱极了。
“怎么了?”傅愈把碗放到一边,两手捧着他细软的脸,柔声地问他。
“傅先生,我可以喜欢您吗?”沈珂话一说出口,眼泪就不住地往下淌,哑着嗓子道:“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可是您这样对我,我真的没有办法。”
沈珂终于把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辗转反侧睡不好的源头找到了,也把这些日子以来憋在心里头的汹涌的情感都倒出来了。他觉得自己无法自控,尤其是当傅愈说那是一碗长寿面的时候,他就控制不了自己了。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只要他对你好一点点,你就会立马把自己的整颗心都捧上去给他看。
温热的眼泪怎么样都擦不干,一滴滴地蔓延到傅愈的掌心,他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些手忙脚乱,几乎有点手足无措了。沈珂哭得他心都揪疼了起来。
“宝贝儿,别哭了,”傅愈亲他的额头,吻他的眉心,耐心地哄着他。
沈珂抽了抽鼻子,有些别扭地拿手臂在眼皮上来回蹭着,把自己的失态掩饰过去。其实他也就是那么一瞬,突然地情绪爆发,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么被人宠在掌心里面的感觉了,他贪恋这种温暖,得到的越多越害怕失去。
傅愈从桌上取过纸巾,轻轻拿开他的手臂,给他擦眼睛。那眼睫毛都被眼泪沾湿,眼眶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像被欺负了的小兽,委屈至极的模样。
”我,我自己来,”沈珂从他手上取过纸,胡乱的擦了擦。
傅愈把碗端起来,诱哄道:“来,把面吃完。”
沈珂点点头,乖乖凑过去被他喂着吃面。
刚刚的一场带着眼泪的酸涩的表白好像不存在一样的过去了。傅愈没有回应他,沈珂也不敢再提。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小小的蜗牛,触角碰到了冰凉的墙壁,他就会胆小的把整个身体都缩回壳里面,也许还会有下一次伸出触角,但是这需要他积攒很久很久的勇气。
但沈珂其实现在已经后悔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了,他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担心傅愈会不再像以前一样对他好。他知道,大学里舍友跟女神表白不被接受之后,两个人连朋友都没得做,因为会尴尬。而现在,他甚至担心傅愈会把他赶走。
半碗分量不多的面条很快就见了底。沈珂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就见着傅愈把碗放在桌上,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大红色绣着金龙的荷包。一块造型古朴的白色玉佩从里面被取出,那玉的色泽温润如同羊脂,泛着淡淡的光。
傅愈把红线穿在上面,道:“那块石头被我取了一部分,雕了这衔尾游龙佩。又送去白马寺,请了最得道的高僧祝祷了四十九天。希望你往后都能平安喜乐。”玉佩被系在青年脖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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