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你疯了?!有什么怨恨你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这样对自己!!”惊慌失措捏了穆修宁的手腕来看,裴铭安瞪红了一双眼,这才发现穆修宁并不是割腕,而是手上划破了一道。
可这并没有让裴铭安放心,因为他无法分辨这是意外还是穆修宁自己有意为之,这次是手,下次呢?再往下一点点,搞不好就会割破动脉……裴铭安不敢想下去,他现在很失控,气自己又乱发脾气吼了穆修宁,也对面前这个明明在流泪,眼底却空洞的穆修宁完全没有办法。裴铭安把人带去清洗伤口,好在那一刀划得虽长却并不深,不需要缝针,他完全能够应付。
碘酒消毒,裴铭安哄穆修宁忍忍,一边擦一边轻轻吹着,穆修宁的手指因为疼痛不由自主轻轻抽搐,却始终面无表情,好像受伤的根本不是他。
裴铭安万般不是滋味,那种感觉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宁愿穆修宁拿刀捅他,他皮躁肉厚流点血不要紧,小oga还在恢复期,本来就气血不足,哪经得起这种雪上加霜,裴铭安眉头皱着,心疼得不得了,可他偏偏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上好药用医用胶布贴着纱布覆盖住伤处,裴铭安斟酌再三,试探性开口询问,“今天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穆修宁低头看伤处,好像在认真分辨自己到底疼不疼,裴铭安看他没有强烈的抵触情绪稍微松了口气,他是真怕了,有刚刚的这么一场惊吓,裴铭安哪还敢让穆修宁独处。
睡前穆修宁往浴室走,看样子是想洗澡,裴铭安试图跟上去,穆修宁就扶着门站在浴室门口一声不吭,裴铭安会意,连忙退出去,“手不要碰水知道吗?有什么事情你叫我,我就在这里。不……不想说话没关系,随便什么东西,你丢地上也行砸门也行,我都能听见的。”
穆修宁没理他,径自关上门,片刻之后裴铭安听见里面的流水声,然后就开始担忧,生怕他伤口淋了水或者一只手不方便。而事实证明裴铭安的担心是多余的,小oga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左手的纱布干燥如初,连一滴水都没溅到。
裴铭安松了口气,决定先哄穆修宁上床去睡,小oga用右手拿着毛巾胡乱揉了揉头发,自己坐去了沙发上,裴铭安以为他还不想睡,试着和他对话穆修宁一如既往不理人,裴铭安没有办法,只能情绪低落地也去洗澡。
洗完出来裴铭安的心又被狠狠戳了一下,穆修宁没有上床,而是睡在了沙发上,就像他们婚礼那天晚上,裹着浴衣没有盖被子,蜷成小小的一团,单薄消瘦看起来特别可怜。
裴铭安怔愣片刻,被这个背影勾起了一些不那么美好的回忆。结婚当天晚上,他曾经把穆修宁赶下床,还叫人有多远滚多远,后来两人搬进这里,也是他亲口跟穆修宁说过,自己卧室不准进。后来这些当时的气话裴铭安自己都不记得了,穆修宁却一直揣在心里当圣旨一样执行。
裴铭安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穆修宁即使喜欢自己,也从来不在他的房间里多逗留,不是穆修宁不愿意,而是他裴铭安不愿意。小oga就是这么地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惹他讨厌。
笨蛋……真是笨死了!哪就有这么听话的人!逼婚的时候不是很有心计吗!为什么之后连这种小心机都不知道要耍?不过就是一起睡,他后来真的一点儿也不介意……
裴铭安带着满腔懊恼走过去蹲在沙发旁,轻声唤穆修宁,小oga在出院后第一次给予他反应,犹豫片刻回过头来,裴铭安有点受宠若惊,想碰他又不敢碰他,伸出去的手颤了颤收回来,“去床上睡好不好?
穆修宁想告诉裴铭安真的不用对他好,眉头微不可查地皱起,裴铭安心底简直堪称欣喜,这都多少天了穆修宁脸上才有了一点点作为人的情绪,裴铭安怕他拒绝,忙不迭又补了一句,“要是不愿意一起……我可以睡沙发。”
情绪的泄露稍纵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穆修宁自己爬起来往床那边走,裴铭安的欣喜也只维持了短短的一瞬,如同烧到尽头的烟花棒,闪了一下立刻熄灭。穆修宁根本没有自己的意愿,他只是习惯性听话,裴铭安告诉他要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裴铭安甚至可以确定,如果明天他不特意叮嘱睡床,穆修宁还是会睡在沙发上……那一刻裴铭安有种绝望,他不知道自己在绝望什么,只是,提线木偶也好瓷娃娃也好,都一样,都没有灵魂。
裴铭安情不自禁,追上去把穆修宁从后抱了满怀,小oga因为受到惊吓而瑟缩,但是没有挣扎,裴铭安圈着穆修宁收紧了双臂。怀里的人信息素依旧香甜,软绵绵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可是却又完全不一样,他还是更喜欢那个一逗就会脸红心跳的小甜饼。
心脏被一只无形地手紧紧攥住,将裴铭安浑身的力气都抽空,让他根本不知如何自处,张口,哑音的低喃里满是悔恨,“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这样,修宁……你不要这样……”
回应他的是让人窒息的安静,裴铭安今天也没能破开穆修宁心底的防御。一夜沉寂。
隔天早上只浅浅睡了两个小时的裴铭安被电话叫醒,身边的穆修宁还在睡,裴铭安把电话关了静音,轻手轻脚走出房间。穆修宁其实醒了,屋子里没了人就自己坐起来,他觉得很吵,窗外的鸟叫声,非常吵。
裴铭安的屋子有独立的露台,外面正对河道,岸边有几颗大树,那上面有个鸟窝,经常吵得裴铭安睡不成懒觉,穆修宁听见他抱怨过几次,走过去推开阳台门,外面阳光灿烂,清晨的空气也很沁人心脾,穆修宁却只觉得闷得喘不过气来。
寻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窝里居然多了几只嗷嗷待哺的幼鸟,正啾啾啾啾叫个不停,成鸟应该是飞出去找食物了还没回来,穆修宁盯着看了一会,那边突然飞来一只乌鸦,落在枝头跳着接近鸟窝,穆修宁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乌鸦叼了一只幼鸟,在穆修宁还没反应过来它要做什么的时候,直接丢出窝外,幼鸟还不会飞,砰地一声闷响,直直砸在地上,当场死亡,穆修宁瞪大了眼,趴去栏杆边往下看,只见乌鸦悠哉哉飞下去落在幼鸟尸体旁边,一嘴啄下去,毫不客气地开膛破肚,穆修宁清楚地看到了幼鸟被扯出的肠子……
再也看不下去,身子软下来,穆修宁蜷成一团缩去角落里,他的头突然开始尖锐地疼,不管怎样抗拒,还是无法阻止自己一遍遍回想刚刚那一幕。幼鸟让他想起了那个他没能保护好的宝宝,脑袋里的画面幼鸟渐渐变成了一个小婴儿,穆修宁捂着脑袋摇头,婴儿又变回幼鸟,可是他却无法分辨哪个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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