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是他自身不够强大,才失去了爱情和前途,在闻熙当初没有接他的电话之後,他不可能再向对方提起那段奇耻大辱,更不可能在对方面前哭诉。那是他作为一个男人最无能的伤口,他没办法把它摊开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以此博取怜惜和同情,那是加倍的无能。
他不可能还有那麽自信,他害怕一旦剖开自己最软弱的内核,就会被对方同情鄙弃,也许还会有一点自责。那样他就无法分辨对方是因为同情、自责,还是因为纯粹的爱情才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们会再也无法面对彼此。
他总是不愿意多想这些,他总在刻意逃避人生里那些丑陋的经历,只愿意记取少数美好的部分,以此度过漫长的时间和太多的自我否定。
他生存到现在的最大动力只因为那段美好的回忆,闻熙曾经给过他的,那一段单纯热烈的爱情。他病态地不断美化它,得到再一次拥有的机会,他本能地降低底限。
他要牢牢抓住它,不能再因为付出得不够而失去它……可发现当它都在时间里过期和变质,他不得不松开手再去把自我找回来。
最大的悲哀无非就是,甘愿抛弃自我都要去追寻的东西,也在这个扭曲的过程里逐渐变形。电话铃声打断了他颓废的自省,他拿起手机看到那个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名字。
犹豫几秒,他按下接听键,闻熙疲惫沙哑的声音清晰传来,“我想见你。”
“……闻老先生怎麽样了?齐业非……他还好吗?”
“你在江家?我马上过来。”
“……好吧。”
放下电话,他忍不住苦笑,对方还是这麽强势,不管他要不要,想不想,把好的坏的都强加给他。
但当初他喜欢的,也正是这个闻熙,不像他这麽瞻前顾後冷静理智,而是像一团光华跃动、灼热耀眼的火焰。
82、两不相欠
闻熙来得很快,半小时後就在江宅门口按响门铃。穆冬城早已等在沙发上,起身去开了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很吃惊。
闻熙头发是乱的,胡子也没刮,衣服皱巴巴地,伴著一脸倦意,初看就像个流浪汉,只有那双看向他的眼睛仍然很亮,虽然带著血丝,眼神却够坚定,看不出半分颓丧。
“别站门口,请我进去。”闻熙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穆冬城默默转过身往里走,还给闻熙倒了杯茶,调整好思路才坐下来。
闻熙注视他所有的动作,目光炯炯,就像要把他吃了一样,他在这种眼神下很难坐得安稳,手抓住裤子竭力维持脸上的表情不变。
两个人你来我往暗战数秒,闻熙开门见山,“我和孟楚都没事,齐业非肯定要坐牢,三到七年吧,我给他请了个好律师,尽量争取轻判。”
“闻老先生怎麽样了?孟楚说他住院,你在照顾,怎麽自己跑出来了?”他的语气带了点指责,微妙的亲近感让闻熙雀跃。
“他病情稳定了,就我妈和我姐轮班,我要换我姐下来,她主持不住大局。”
“那你还来找我?”穆冬城皱起眉头,接下来就想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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