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齿间带着竹盐的清香,或许来见我前略略洗漱过,我的心绪跌宕起伏,不只源于这个吻,更源于骤然滋生的狂想。
他若是喜欢男子,合该喜欢我才是。
我悚然一惊,脑中闪过一丝清明,才察觉出几分不对。
我微微后仰,唇齿分离,暧昧的痕迹顺着他的嘴角流下,苏风溪的呼吸有些急促,倒显得我过于冷漠,司徒宣还维持着惊愕的表情,我拍了拍他的手,叫他不要那么死死地攥着苏风溪的衣裳。
一时无话。
所有的关系,沾染上情欲后,都不再干净透亮,我爹便是最贴切的例子。这种反常,似乎在两次闭关后才出现的,莫非魔功升级,人的欲望就会被放大?倘若真是这样,我爹后来的放浪不羁,倒是能找到缘由了。
正道克己守礼,魔道重欲妄为,这欲望恐怕应当释放,而非抑制。
心中已下了决定,我却挥了挥手,叫苏风溪退下。他定定地瞧了我几秒,毫不留念地转身而去。房门被重新关上,司徒宣像是终于撑不住似的,号啕大哭。
他哭得伤心而绝望,我却觉得有趣,将他压在了地毯上,又玩弄了一回。他崩溃似的捶打着我的胸口,那些许挣扎却对我没什么妨碍。他像濒死的鱼,被我钉在案板上,肆意玩弄。
在第二轮结束的时候,我抽出了孽根,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裳,他蜷缩在地毯上,满目血丝,沙哑着嗓子问:“你到底想怎样?”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司徒公子?”
他闭上了眼,像是被逼迫到了绝境,只道:“右护法那时只是受了我的蛊惑,他对你忠心耿耿,你不能……”
“忠心耿耿自然不会拒绝我的索求,”我不耐烦地打断他,不想被他提醒右护法当时是如何背叛我的,“你若真心想死,纵使有人阻拦也无妨碍,若不想死,就不要多管闲事,白白叫我不高兴,到头来,受罪的亦是你。”
“多、管、闲、事……”他惨然一笑,呕出了一口血来,“我与风溪相识多年,情意相通……”
我敏感地抓住了他话语中的关键,反问道:“你们相识几年?我爹尚在之时,你们就有苟且之事?”
他死死咬住嘴唇,或许也察觉出不对,做出一副决计不谈的模样。
“纵然你们早就相识,那也无妨,”我抹平了衣衫上最后一丝褶皱,心情甚好地拿起果盘中最后一粒果肉,塞进了嘴里,“他全都忘记了,而你,能抓住的,也只有那虚无缥缈的过去了。”
说完了这句话,我推开了房门,让夕阳放肆地洒进室内,身后的司徒宣像是死了一般,不再发出丝毫的声响,但我清楚地知道,司徒宣没那么容易死。经过这番折腾,他必然恨我入骨,我若不死,他怎甘愿。
我向前走了一段路,喊道:“苍牧。”
无人出现。
我停下了脚步,又唤道:“影卫。”
影卫现出了身影,他没有下跪,反倒是站着的,他神色间带着淡淡的嘲讽,仔细看去,却又几不可察。
“你也觉得我做得过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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