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太糟糕了,怎么可以这样呢,太脆弱了,缺爱缺到傻,周慈暗道坏了,我会还回去的——自己一定会钟意上人家的,情不自禁、情难自禁呀!
周慈想喝酒镇定一下自己,很有必要镇一镇蠢蠢欲动的春心,免得露出马脚,让人笑话。
江怡声没有笑话他,对于下午所发生的,他问也不问,只是在他喝酒的时候,轻轻劝一声:“老周,节制点。”
周慈节制得了酒,可是节制不了内心的冲动,人家没有问,他自己说自己的话:“事到如今,家丑也不怕外扬了,老江,我的这条右腿——是让我的干儿子给断的。”
他轻轻重复了一声:“我的干儿子呢。”
周慈自嘲地抬眼看了一眼老江:“子不教,父之过。”
言尽于此,一切尽不言中。周慈点到即止,江怡声心知肚明,这时就笑微微地回了一句:“爱之深,责之切。”
他温言:“老周,夜了,咱们歇息吧。”
周慈来得突然,江怡声毫无准备,客房是不能睡了,没有干净的被褥——不是待客之道。
当天晚上,江周二人自然而然地就上了一张床。周慈背对着老江躺好了,他双手规规矩矩地置在胸前,长夜寂静,室内安然,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还可以闻到对方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香气,周慈第一次不怕身边的男人扑过来——他怕自己扑过去。
他第一次体会到当色狼的风采,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周慈叹息地“呵”了一声,像是在抽气,自己伤了腿,真可惜——什么都干不了。
江怡声从背后伸手拍两拍同床人的肩膀,男人昏昏欲睡,语声朦胧:“不痛,老周不痛。”
周慈真的不痛了。
他抓着对方一只手不放,抱在怀里,周慈闭目长久不能平静,怎么能平静呢,终于有个人来珍惜自己了。
——自己不喊痛,他也知道我在痛。
9战前时光
也就是一晚上的功夫,头顶的天就变了。
周慈感觉在江家的日子过得真是快——因为走得最快最急的,总是最美好的时光。
周慈坐在大客厅里,面前的长几上摊着几张天津日报。
江怡声背着手在他跟前缓缓踱着步,偶尔摇两摇头,对牢报纸上的新闻,讲两句天下大势:“自从前两年日本人在太平洋那里轰了美国,越发不可一世了……上海滩现在做主的老大,都是亲日派,要是换做马兄……”
江怡声低声自嘲一下:“马老哥。”
周慈一只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这时就用另一只手拎起长几上的报纸悉索抖两抖,就见报纸的留白处都有老江的批语——江怡声家学渊源,写出的正是一笔好颜体,周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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