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姓岑的学生点了夜宵,可我手机没电了,打不了他电话。”
岑姓在他们系里属于极其偏僻的姓氏,班长一听便知他说的人是岑缨,狐疑地打量了陆子瞻一番,说:“岑缨他有事出去了,晚上不会回来住,怎么会订夜宵送过来?”
陆子瞻闻言一愣,班长猜想又是哪个追求者悄悄给岑缨送东西了,兀自从陆子瞻手里抽走了餐盒,一面刷卡开门一面撬开了条缝嗅那南瓜饼的香气,馋得口水直流道:“他是我同学,我帮你转交给他吧。”
陆子瞻追上前两步,只听得班长咬着香酥软糯的饼自言自语,含含糊糊地说道:“这些人可真不自量力,向师兄打定主意要追的人,还想横插一杠子争……嗯,这饼做得好吃,比上次送岑缨的香……”
不禁又惊诧,又酸涩,又嫉恨不已,双手紧紧攥成拳,“砰”地一声朝防盗铁门狠狠砸去。
第十一章
陆子瞻眼睁睁看那自称是岑缨同学的男生把南瓜饼拈着吃,又听见他颇为不屑的言语,本以为这趟殷勤打了水漂,岑缨不会知晓他来送过东西。未料岑缨翌日主动拨了一通电话给他,约陆子瞻中午来他学校后街的重庆小面吃饭。
这家面馆的餐桌设置得像食堂一般,长条方桌搭配凳脚焊死的长条板凳,岑缨坐在餐桌最里头,点了两罐玻璃瓶装的可乐,自顾自喝着其中一瓶等他。陆子瞻连声说着抱歉,从其他客人身后挤进去,落座时又碍于食客坐得密,不想被外人听去他们的交谈,刻意压低了,放柔了声音道:“你来得这么早?点了饭吃吗?饿着肚子喝汽水对胃不好。”
若搁在以前他们两人之间断不会出现如此客气疏离的寒暄,陆子瞻只会大大咧咧的坐下来,盯着未开盖的可乐怪岑缨没先帮他打开,亦或者可乐不够冰,喝起来没滋味。惹得岑缨骂他两句:“你没长手吗?懒得出奇。嫌我买的可乐不合你意,下回你自己买去!”吵些幼稚且无意义的话,直到吃完饭还相互瞪着眼,看对方一眨不眨的眼睛里倒映着自个儿沾了饭粒的脸,自觉好笑,剑拔弩张的气氛才缓和一缓,接下去对方说什么都是动听有意思的,仿佛这拌嘴的劲头是他们二人独有的情趣。
可现下岑缨单方面撇干净了他们的亲密关系,再把拌嘴当情趣就是一种恶意得罪人的方式了,陆子瞻这人看起来粗枝大叶,倒很识时务。岑缨咬着吸管干笑道:“是你来得太晚了,约你12点一刻,都快12点半了你才来。我点了两份汤面,记得你也不爱吃葱花,已经跟老板娘打过招呼了。”
陆子瞻连忙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赫然与墙上的钟显示得不一样,料想是他室友上课借他手机登游戏小号,为了在游戏中作弊改动过他手机上的时间,害他迟到。他不由得一边解释情况一边讪笑道:“加了也不要紧,你点什么我都爱吃。”说完,突地想到在市中心的饭馆里撞见岑缨和那胖子师兄,胖子也不吃葱花,也回应了岑缨类似的态度,心下又开始泛酸水,暗暗将那胖子和自己比较起来。
岑缨觑着他的脸色,明白陆子瞻由葱花联想到了某件不开心的事,正伤心伤肺的吃闷醋,整个人十分快活,趁热打铁地将可微波的透明餐盒拿出来,语气里藏着些许夸傲,仿佛很得意陆子瞻为他做的事:“南瓜饼的心意我收到了,你大半夜跑来送东西的事我同学也告诉我了。陆子瞻,你现在是想把我当成喜欢的对象追求吗?”
陆子瞻迟疑地点了点头,嗫嚅道:“我不该那样子对你,你和方婉琳她们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岑缨轻轻哼了一声,说:“有什么不同?我们曾多次赤诚相对,而你那些前女友却一次都没叫你占到便宜?还是我在你身边待得最长久,最逆来顺受?”
陆子瞻想也不想就斩截否认,说:“我对她们从来就没有发展到那地步的想法。我又不喜欢她们,只是在学校里很多人都谈女朋友,做什么事都带着女朋友。大一第一次搞班级活动,去湿地公园扎帐篷露营,我寝室里就我单独分一个小帐篷,自己扎、自己睡;野炊的时候也是我和几个同学忙里忙外,因为我们几个没有女朋友拉着去拍照。我怕第二次还这样,孤零零的,脸上无光,才去追军训时我室友说长得漂亮的舞蹈系女生。”
岑缨听了,忍不住笑话他人缘未免太差了点,竟然找不到和他同样单身的男同学凑合一晚上。陆子瞻撇嘴道:“十月底出去玩的,说冷一点都不冷,说热不算热,男生宿舍里好多人懒得天天洗澡,隔老远都闻得见一股汗臭味,让我跟他们睡一个帐篷?我宁愿睡草地!况且我约过你,你拖到我们出发了才回我说不来,我临时临刻去哪儿找其他人?就算找到了,也不如跟你相处熨帖。”
“哦,你说那一次……”岑缨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但他嫌野外更深露重,夜里睡得发冷,洗漱也不方便,便拒绝了陆子瞻。他原以为陆子瞻会另外找个伴,毕竟露营和长途旅行一样,是牵红线的好时机,没想到陆子瞻最开始还持有过宁缺毋滥的姿态,心里又舒服了不少。
须臾汤面端了上来,陆子瞻看岑缨愿意和他说这么多话,关系没有前阵子陌生僵硬,主动拿纸巾替岑缨擦了擦筷子,又将调料罐搁他手边,讨好似的一边吃面一边悄悄睨他,搜肠刮肚找别的话题跟他继续聊天,不惜说一些岑缨并不知道的私密糗事逗他开心。
岑缨享受着陆子瞻反常的殷勤,好几次想就这样原谅陆子瞻算了,吵架、冷战、闹分手等伎俩在不过分的范围内属于小作怡情,一旦架子端得太足,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反而惹人憎恶,把自己作成了讨人嫌的对象。岑缨只想陆子瞻将来把他看得重一些,不是兴之所至时用来发泄的工具,可不想陆子瞻疲于应付,厌倦了这段关系,弃他而去。
他把碗里的油麦菜挑出来给陆子瞻,陆子瞻像以前那样埋头吃光——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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