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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回看著我们。

冷眼一扫，我继续看著眼前根本没有入眼的植物。

≈quot;生气了？≈quot;北摸摸我的脸。

我依旧不睬他，他的性子不喜怒，所以在我的恶劣态度下，脸上也未出现一丝不满之色，反而把我的头发往下拽，≈quot;怎麽，真的心情不好啊？认为我在骗你。≈quot;

北的耐性相当不错，脸上依旧摆著笑容，只是我再不开口，我的头发会被他拽光吧，我低头看著自己的头发。

≈quot;你不是叫我模仿虞吗？≈quot;

北听了只是哈哈大笑，末了说了句，≈quot;也许成说的没错。≈quot;

成？谁啊，我有些疲倦地曲膝把脑袋埋进膝盖，三个男人的夜晚真的让困意一阵阵涌上来。但即使如此，我们却不愿踏进那漂亮的卧室。

≈quot;北。≈quot;我的声音从膝盖处传出，很快就听到北的回应声，他问我，≈quot;怎麽了。≈quot;

≈quot;你说，如果我们一辈子都不能出去，该怎麽办？≈quot;我的声音很飘忽，而北的声音并不比我厚实几分。

≈quot;我在这里呆了12年。≈quot;他的声音真的很轻很轻，轻得一点重量都没有。

我侧过脸看著他埋进夜色的脸，那张脸一点都不漂亮。伸手缓缓抚上他的脸，≈quot;因为你长得不漂亮，是吗？≈quot;

他笑了，那是看开一切的无争笑容。

≈quot;可你现在已经变漂亮了。≈quot;我收回手，≈quot;却是用了12年时间。≈quot;

≈quot;是啊。≈quot;他应著我，学我把头埋进膝盖，≈quot;有些人比我呆得更久。≈quot;

≈quot;要在这里死去，然後什麽都不剩。≈quot;我轻轻摇头，≈quot;我不要。≈quot;

≈quot;所以我们都想出去。我14岁就进来了，我不知道我是怎麽被他们看上的，我这张脸又比不上他们。≈quot;北的声音已经变得不清晰了。≈quot;看著跟我一起进来的人，有些疯了，有些死了，有的已经出去了。那些漂亮的脸蛋最後都变成模糊的轮廓。我总想把他们的样子都记起来，却发现怎麽也记不起来，那些脸蛋明明都不一样，为什麽想起来时却只有一张脸，而这仅有的一张脸我也记不清了。≈quot;

≈quot;你跟他们不是对手吗？≈quot;

≈quot;当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可能被选上时，你的角色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小丑。≈quot;北伸手过来，把我的眼睛遮住，≈quot;没有人在意你，难道你要把所有人都看成敌人吗？这里的生活已经够累了，我不想再累了。≈quot;

≈quot;是吗？≈quot;我转过头，让整个脑袋埋进膝盖间，≈quot;好可怕，我不要变成北这样。≈quot;

≈quot;那你就告诉我们怎麽出去啊。≈quot;

≈quot;如果我知道的话。≈quot;

这场似乎伤感的对话结束在蓝虞的一个起身动作里。

≈quot;我先去睡了。≈quot;他转身的背影真的很倔强。

≈quot;你们一点都不像。≈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