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快要溺毙的人,是自己。
第二天,摄影展盛大开幕,剪彩仪式上颇邀请了一些跨界名流。韩江应付着四面八方,抬腕看表,一头冷汗。
他耳朵里塞着耳机,来电接通之后,劈头盖脸地问:“找到人没?”
风声强劲,v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抖:“找到了。这傻逼喝多了果然跑去听海去了。你确定还要他出席吗?”
“废话!”韩江火大,忍不住提高了嗓门又赶紧环视四周压低下来:“电视台要来采访了,你们俩赶紧出现。”
v兰推人上车,关上车门倒还不紧不慢地:“那行吧。反正丢的不是我的脸。”
挂了电话,他打量着歪在附驾上的岳胜,脸红红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头发和衣服都皱成一团,满身沙子。
“喂,海哭的声音,好听吗?”
岳胜迟钝地点点头。
“跟韩江工作室的顶窗比呢?”
岳胜仰起脸孔思索了一下:“澎湃。”
v兰噗嗤一声,然后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岳胜到点儿不出现,手机也总占线打不通,的确让人担心。直到最后,还是韩江打通了,岳胜口齿不清的,各种不在状态,幸好v兰听到了海潮的声音,全靠直觉摸到了上次的地方,总体来说比想象中要幸运。
一路开回展馆,从车场坐直达电梯上来,v兰先把岳胜揪进了盥洗室:“拿冷水洗把脸,清醒清醒。”
岳胜很听话,洗完脸还用手捧着接水漱了个口,身上的残沙拍了拍。
“过来。”
v兰本在一旁握着下巴看,那家伙的头发乱糟糟的实在不象样,放着不管简直对不起自己的审美。他什么也没带,就手把屋角的观赏芦荟掰了一角,挤出汁液在手心搓了搓,顺着岳胜两鬓五指叉开地直直推了上去,跟着撸动发梢弄得更凌乱了一些。然后大退一步看了看,这才点头“嗯”了一声。
“你啊,全身上下,也就这块表不错。”
岳胜抬起手腕,眼皮垂下。
他本来已经把它扔进了海里,后来舍不得还是摸黑去捡了回来,幸好扔得不远,退潮后埋在沙中。饶是如此裤腿全湿了,硬是靠体温烘干。
“嘿嘿,是假的。”
岳胜笑了笑,象一个快要龟裂的外壳,隐约能看到里面的血肉。
v兰有些诧异,挠挠头:“我去年买了个表吗?不管了,你就走潦倒范儿吧,玩艺术的,能理解,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深藏功与名。”
通往新闻发布厅的长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岳胜脚下虚飘,他知道自己体温异常的厉害,但是他不能倒下。那里有摄像机有很多双眼睛有他的摄影作品有韩江有聚光灯有他的未来,门内的话筒里传来韩江的声音,带着强压焦躁的镇定。
准备了这么久筹划了这么久,他不能给工作室塌台,他要站得笔直地进去,用存在宣布一个事实。
他,岳胜,就算被命运踢出了正常的人生轨迹,也依然还能顺利返航。就算心和记忆都被粉碎机无情消档了,也能重新reloaded。就算被象垃圾一样扔掉了,也还能自己站成个“人”字。
岳胜的脸颊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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