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霜照照做了。
“坟头的荒草你去拔一拔,墓碑也擦得干净些。”沈婉蓉说着,自己从带来的包袱里拿出酒和纸钱等祭拜品。
沈霜照毫无怨言地扫了墓,擦墓碑的时候她想起当初在沙海陆清容对她提起的有关上一辈恩怨的事。对此她知之甚少,心里难免会起好奇心,便问道:“师父,他是被赵越瑶害死的吗?”不知道如何称呼楚行之,沈霜照便用“他”指代。
闻言,沈婉蓉倒酒的手顿了一下,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说:“不光是赵越瑶。霜儿,以往我从不叫你记仇,可今日你记住——沙海的陆家,青城的赵越瑶还有凌家,这都是与你对立的仇人。行之,就是被他们害死的。”
“陆家与凌家?”沈霜照愕然,凌烟也是师父口中的“凌家”人?“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婉蓉黯然,那段回忆是她心底不能触碰的痛。仅是被不知情的沈霜照提起,她的胸口就如同被一只手紧紧扼住,泛起一阵窒息感。
“这个我以后再告诉你,总之你记住我的话便是。”沈婉蓉继续倒酒,却止不住眼角的泪无声落到了地上。
沈霜照拔去墓边的荒草,张了张口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安慰师父的话。末了,她蹲下身子背对着沈婉蓉,沉默着去擦墓碑。沈霜照看着墓碑上面的字,心尖竟然也会莫名地拂过一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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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路上,本可以绕过人来人往的大街直接回内城去,但是沈婉蓉却主动提出要去街上走走。沈霜照倒也无所谓,一声不吭地陪着师父慢悠悠地走在街上。
“其实我知道你和梦璇经常会溜出来逛街。”沈婉蓉边走边看,说得漫不经心,“梦璇喜欢热闹并不奇怪,可是据我所知霜儿你一向喜欢清净,怎也总往街上跑?”
沈霜照一惊,既然师父知道她常与师姐从景峰苑后面翻墙出来,那是不是代表师父也知道她与陆清容曾在景峰苑幽会?
慌归慌,表面上沈霜照仍是佯装镇定,说:“梦璇师姐在内城待不住,桑榆师姐又忙,只能我陪着她出来。”
沈婉蓉:“那你就不怕被我发现受责罚?”
“怕是怕,只是比起责罚,我更害怕梦璇师姐失望。从小她就极为照顾我,我陪陪她被责罚又何妨?”这番话是出自沈霜照的真心,对她好的人她都记在心上。
“你这么讲究情义,究竟是好还是坏?”沈婉蓉在一家卖拨浪鼓的小摊前驻足,低头挑拣着有趣的小玩意儿,她的话像是问沈霜照又像是问自己。
沈霜照显然是在状况外,越想越觉得师父知道了些什么,额上的青筋凸凸地跳着,呼吸也变得不顺畅起来。可再看师父——她微笑着,一脸的温婉与和善,丝毫看不出知道实情的迹象。
“霜儿,给你。”沈霜照晃神间,就见手里多了一只拨浪鼓。
“师父,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这个。”沈霜照回神,脸上泛着红晕,有些抱怨地将拨浪鼓塞回到沈婉蓉手里。
沈婉蓉没有要接的意思,她笑笑,只道:“谁规定只有小孩子才能玩这个?你若是嫌它幼稚,扔了便是,可莫要再还给我。”话落,她率先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师父……”沈霜照很是无奈,望着手里的直皱眉。她轻轻地晃了晃手中的东西,拨浪鼓立刻发出“咚咚”的声音。可爱是可爱,只是她如今已过了玩这个的年纪了。唉……抱怨归抱怨,她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拿着拨浪鼓去追沈婉蓉了。
街上人多,仅是方才犹豫了片刻沈霜照就追不上沈婉蓉了。眼看师父就在自己几步开外,可她被层层人群阻隔着,怎么都走不到师父的身边。
“请让一让!”沈霜照奋力地想要拨开人群,但她挡在身前的人纹丝不动。
“姑娘你就莫要着急了,前边儿出了事,一时半会儿这看热闹的人还散不去哩。”身旁一位好心的大婶对沈霜照说道。
“出了什么事?”
大婶叹气:“张家公子骑的马突然发了疯,一路上不光撞翻了不少摊子,还刮倒了人。也不知道被撞到的小姑娘怎么样了。”
“张家公子?”沈霜照疑惑,又问,“可是张善?”
“这城中有名的姓张的公子除了他还有谁?”
闻言,沈霜照的心气儿就上来了。张善这人她早先就看不惯,今日可算是被她抓到小辫子了。想着,沈霜照艰难地穿过人群挤到了事发地。
还未等她逮着张善好好教训一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令她惊诧万分。
“彩儿?”沈霜照走过去,将彩儿抱在怀里,“你快醒醒!”彩儿的额头渗着血,闭着眼睛,任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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