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膝盖,再跳上她的肩,最后落到地上,继续往前蹦跳。潘小溪情急之下伸手就抱住那个骷髅大喊道:“包包,这个,我的无效。”于是她二人一个抓一个拍,忙活了一阵才将四散的骷髅逐一驱赶回来,重新列好纵队往前跳。麦包包喘着气道:“赶尸重在心宁,你不要再起杂念,心神不宁了。”潘小溪一点脑袋:“嗯,我刚就是眼皮跳了跳,就变成让它们乱跳了。”麦包包一指前方的落日道:“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良戟峰,太阳落山之前我们必须到达峰顶,山中有野兽,峰顶平坦如砥,相对安全些,过了这座山峰,它们必会认得归途,无需我们再带路了,只要跟随便好。”潘小溪望着身后这一长队,叹道:“七日之期,这一来一回,我们能完成任务么?”麦包包举起潘小溪的手,摇响了摇铃道:“尽力吧。”
前方的树林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时而沉闷得像夯土,时而又像竹筒倒豆子般的利索,潘小溪侧耳听了一会儿,麦包包竖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声音消失了,只有骷髅队跳跃时发出的骨骼磨擦声。两人缩近了距离,紧挨着骷髅队继续前进。刚进入树林,一块麻布直飞而来,潘小溪拉着麦包包往下一蹲,麻布掠过她们的头顶,呼呼生风,铺盖到骷髅队伍正中间的位置。“什么东西?这是。”潘小溪发了问。麦包包‘嘘’了一声,站起身喊道:“七曲赶尸,途经此林,无心打扰,有怪莫怪,愿得通行,感激不尽。”远远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过吧。”麦包包对着空林作了揖道:“多谢。”潘小溪识相的敲击一下铜锣道:“众骷髅听令,走。”骷髅队齐刷刷迈开脚步,左一步,右一步的往前行走。麻布还顶在一部份骷髅的脑门中波浪式的涌动,潘小溪又低声问道:“那个……要不要帮它们取下来?遮着眼睛了。”苍老的声音又起:“呵哈哈,稀奇,稀奇。”潘小溪不禁打了个寒颤,顿时毛骨悚然。麦包包摇了摇头,紧挨着骷髅队向前,丝毫没有停留之意。
潘小溪强打精神,努力让自己内心平静,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赶路。绕过几个小土坡,还是只见小土坡,树林之中怎么会有土坡?她留心观察了周边的小径,似乎每条小道长得都很相似,路边的树木的大小都相差无几,就连树根边生长的小草几乎都一模一样,不禁心中一惊,误入迷阵?麦包包也有所察觉,一脸迷茫的望着潘小溪,潘小溪摇铃止住骷髅队的步伐,埋怨道:“那谁啊,出来见个面,说好借路的还玩花样,搞什么飞机啊。”身后传来稚嫩的女童之音:“恩人!恩人,留步!”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送给包子~呼
☆、28幽冥剑
树林中刮过一阵大风,周围尘土飞扬,骷髅们被吹得东倒西歪,潘小溪用袖子挡着脸,睁不开眼睛,麦包包举着桃木令,又伸手圈圈画画,口里念念有词。女童的声音再次传来:“恩人,留步。恩人……”放眼望去,土坡似乎增多了一倍。小小的黄土包遍布在树与树之间,树摇,风不止。女童的声音像是被风吹得稀稀落落,破碎而飘渺。潘小溪‘呸’了口尘土,高声喊道:“布阵的现身,乱叫的出来,还有没有公德心啊,污染环境,破坏原生态树林。更恶心的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眼看这天就要黑了,你留下我们,请吃饭么?”麦包包接着喊道:“七曲包氏不曾与人结怨,何以施阵困于赶尸之人?”她这一喊大有声嘶力竭之势,喊到腰都弯了几许,直起腰身的麦包包双眼通红,她抬手一抹小桃木令,一块令牌变成并列的一叠,手一甩,令牌如箭雨般飞射而出,落在各个小土坡上,炸出一团团黄色烟雾。近处,一个土坡之下忽然伸出一只手臂,红色花袄的袖子,伸到地面乱抓着泥土,紧接着露出一个披着黑发的脑袋,麦包包招回一令直刺那乌黑的头顶。“哎哟……恩人,救救我丐爹。”凌乱的黑发散了开来,一张稚气的脸仰了起来,脸上沾满尘土。
麦包包招回小桃木令又要再砸,潘小溪跑向前来道:“你,你是不是空如寺中被绑的小女孩儿?”幼女答道:“是我,恩人,你再救救我丐爹吧。”潘小溪拉住她的手道:“包包,帮忙。你先出来再说,你怎么在这儿呢?”幼女从土里扭动许久,伸出另一只手道:“那日恩人离去后,我丐爹寻回了我。今日我与他来此处……”麦包包拉扯着她,往土包外拖道:“挖坟是吧?坟塌了是吧?乱搞。”幼女脸一低道:“正是。我丐爹还被压在墓中。”潘小溪拍摸着女孩头上的尘土,幼女又抬起脸来,摇了摇头道:“我们是遇到山神,才至墓塌的。”麦包包通红的双眼里射出两道红光,潘小溪伸手挡了挡这两道酷似红外线的光芒,惊问道:“包包你是不是着魔啦?”麦包包伸手一推,眼望前方道:“有缘人,快把她拉出来。”苍老的笑声又起,这次比前几次都近。黄土坡中冒出一起黑烟,烟雾散去,一位身着黄铜铠甲的白发老汉,手执一柄发着暗冷青光的长剑,一掌宽的剑锋上黑汁直滴,他仰头笑道:“呵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一声比一声高,毛骨悚然的感觉重回到潘小溪身上。
幼女惊恐的往土坡外扒拉,潘小溪加大力道还是没能将她扯出来多少。白发老汉敛了笑意,声如洪钟:“不祭山神,还想挖坟,良戟峰岂是满足一己私欲之地?纳命来!”他挥起长剑,全身的铠甲振动,山林的土地摇晃了起来,潘小溪脚步踉跄,不管她扎出哪种马步都站不稳脚,幼女更是被震动乱移的土坡压了下去。潘小溪歪歪扭扭的抱住一棵树道:“搞什么?你真是这儿的山神?随随便便一动就地震,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要人命?”麦包包亮出她的小桃木令,一阵圈画,大喝道:“长!”她手中的小桃木令竟变大无数倍,立在她身侧的土地中,足有她两人高度。潘小溪抱着树,一时犯了糊涂,索性抱着大树不放,两眼珠在麦包包和白发老汉之间来回转。麦包包念道:“天罡文武令,神鬼凭令临,老君座下辨分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桃木令在原地飞速打转,桃木令的一头在泥土中旋出了一个深窝,埋下了大半个令牌,麦包包抱着桃木令的顶端一跳,双腿往上一盘,端坐其上,右手飞快在左手掌心里画了一道符,嘴里念道:“七曲赶尸入良戟,执剑老将动地气,敢问老君何来历,是神是鬼立分明。起!”桃木令载着麦包包拔地而起,旋转着飞向白发老汉,麦包包仍盘腿坐在令尖上,右手两指不停在左手掌内移动。
白发老汉执剑一横:“哼,幽冥,老夫靠你了。”他手中长剑上的黑汁变得黏稠,像是被染了色的强力胶,一块一块抽着丝往地上掉。黑汁褪尽的剑锋发出一片青光,剑锋由上至下每隔五厘米便缩小一块,又从缩小的剑刃上长出一对长刺,朝内微弯如钩。潘小溪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再仔细观察那柄剑的外型,真像一只长满细足的蜈蚣,不禁替麦包包担忧。麦包包站起身来,高举双手的同时,将整件外衣震了开来,那用兽皮缝补起来的衣服像似贴满了黄符,每道黄符上都闪着光。潘小溪抓了抓脸,怎么就能变成乞丐穿的那种百宝衣呢?麦包包没容她走神,一个回头道:“救人。”话音落,双手内收,瞬间黄符齐发,朝白发老汉全身上下打去。白发老汉舞着长剑,方才变幻出的对对带钩小刺刃穿满了黄符,他一抖手冷哼一声:“哼。休想。”带钩小刺刃上的黄符变了方向,朝潘小溪扑头盖脸甩去。
麦包包一抖兽皮衣,挡回黄符,重甩向白发老汉,两眼射出的红光扫向黄符,黄符在半空之中燃烧起来,速度反而更快了些。潘小溪顾不得看他俩谁胜谁负,又急忙往身边刨着黄土,但土坡在刚才地震之时,已移动过位置,她一时分不清幼女被埋入哪个土坡之下,只得双手不停的刨挖,见土坡就猛刨出个大坑,也不敢在意手指传来的疼痛感。白衣老汉一跃而起,跳到一棵树的树冠上,手中剑光飞闪,他脚边的树叶飞旋,麦包包和潘小溪都被困在落叶之中。麦包包跳下桃木令,用两指控制那块令牌,横于她与潘小溪的头顶,飞移着挡住落叶,先前甩出的黄符和落叶一碰撞,落叶立即烧成灰,黄符继续向白发老汉飞射而去,白发老汉无奈只能挥剑硬挡,一块黄符烧着他的右腕,他从树上摔下来,幽冥剑脱手,朝潘小溪直刺而去,而潘小溪还埋头刨着黄土,并没发现自己身后的危险。麦包包情急之下,又把兽皮衣甩了出去,想包下那柄剑。幽冥剑刺穿兽皮衣,不改方向。潘小溪听到衣物撕裂声,猛一回头:“包包,你是不是……”受伤了,她来不及说,躲闪不及的她只能跌坐在刨挖的黄土上,侧平身体。
幽冥剑锋上的带钩小刺划过潘小溪的胸口,钩破了衣裳,仅剩的黄纸包着朱玉从潘小溪怀中滑了出来。受惊的潘小溪紧紧捂着胸口,嘴里大叫道:“别让我这儿破相啊,哎哟,山神哎,这儿直接影响女人的身材,你有没有常识?”麦包包一怔道:“有缘人,身家性命难道还不比……你那儿重要吗?”潘小溪转手一摸脖子,从地上爬起来,摆出一个拳击的进攻姿势,怒道:“对,不扁他还当我是豆腐呢,想切就切?”她连跑带跳的朝白发老汉直冲而去,一记右勾拳过去,直中白发老汉的左脸,她听到颈椎骨移位的声音,这么容易就打中?一打还能……低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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