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愣神,司徒雪融已经翻下床,重重落地後倒到他脚边。仿佛是遇溺的人抓到一根漂浮的稻草一般,满眼绝望地紧紧抓住他的衣摆,枯瘦的双手青筋暴现,身体严重痉挛著,脸涨得通红浑身是汗水。
“难……难过……不能呼吸……哈啊,哈啊……” 他拼命张口嘴巴,胸口徒劳地起伏,脸色却渐渐泛青,双手却还是死死抓住凤兰的衣服,仿佛他是他生存在世上的最後指望,接著司徒雪融的眉心开始严重地纠结,不死心地睁著双眼,泪水却开始盈眶。
也许是那表情太过於悲伤,也许是那眼神太过於绝望,凤兰见过不少人在他面前经历生命的最後一刻,却没有一个人像这个人一样如此地颓唐、破败、可怜到直击他的心脏,明明那麽孱弱,却带著一股死绝的坚强,缠绕著凤兰的同情心,让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去。
等他发现他自己已经蹲下身子把男人抱在了怀里,脑子嗡了一声一阵天旋地转。心道完了,这下肯定被传染了。
司徒雪融在他怀里仍旧死命地挣扎,仿佛被人紧紧掐著脖子一般两手紧抓前襟,两腿乱蹬,拼命地想要呼吸,喉咙里发出低沈的“喝、喝”的声音,渐渐面色发紫,挣扎开始微弱下去。
总不能看著一个大活人死掉啊,怎麽办,怎麽办?凤兰慌乱之中,突然想起以前唐黎在身边的时候曾经看过他诊疗某个男宠的时候出现过这种情况。
他立刻把司徒雪融翻过来,让他的胸口抵在自己左臂上,把他的头放低,然後右手用力击他的背部,一下又一下。
学著唐黎当时的样子,他在男人耳边轻轻说:“跟著我说的速度,呼吸,呼吸,呼吸……”
司徒雪融极端痛苦地挣扎著,徒劳地痉挛著身子,在凤兰几乎放弃的一刻,终於胸部一抽,一团腥浓的血痰“哇”地一声吐了出来。他贪婪地吸了几口气,接著筋疲力尽地软倒在凤兰怀里。
凤兰扶抱著他,紧张地看著他气息渐渐平复的,大气不敢喘一口,他看看地上粘稠的猩红,在看看怀里昏昏沈沈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衰很衰。
这下死定了,就因为自己一瞬间的同情心泛滥,凤兰坐在地上,感叹天妒红颜。
一会儿医者到了,一边给司徒雪融把脉之後叹了口气,一边十分尊敬地看了凤兰一眼,道:“若非这位公子及时救助,少爷此刻怕是已经……公子你智勇双全,舍己为人,老夫佩服啊……”
凤兰只能虚弱地苦笑几下。
医者走了之後凤兰还是没有离开小竹楼,一则是反正是传染定了自己破罐子破摔也就不是那麽怕了,二是这司徒雪融半昏半醒之间紧紧抓著自己的右手手腕,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之前医者悄悄在凤兰耳边说这位公子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凤兰心想这下倒好,同是天涯沦落人到了阴间正好做个伴。
著实受了点惊吓,所以凤兰就被抓著右手昏昏沈沈在床边睡了一会。不知睡了多久之後又是被司徒雪融的轻轻的咳嗽声吵醒,很没好气地从床边抬起头。
“少爷,您放开我行麽?我手很疼。”
司徒雪融仿佛才发现自己一直抓著凤兰的手,立刻羞赧地放手。手上被抓过的地方圈圈的青色印子,凤兰非常不高兴,心想你一快死的痨病鬼怎麽那麽大的力气?
“那个……很对不起。”司徒雪融的声音嘶哑,中气也不足,但是语调诚恳,凤兰则翻了个白眼,心想我都已经被你害了你说对不起有个屁用,但是还是有礼貌地说了声没事。
“……凤兰,一直以来都很谢谢你……”司徒雪融又真诚地说,看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那好,现在你没事了。我走了。”凤兰打了个呵欠,准备回他的小楼好好抚慰一下自己的受伤心灵。
“凤,凤兰……”凤兰闻言回头,却看见司徒雪融一脸急切,带著一点点小小的希望战战兢兢地讷讷道:“你……能再陪我一会吗?……一下就好。”
啊……被统计学折磨了。後天再被国家金融折磨……
讨厌!国际金融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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