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迅速降温,从无话不谈的好哥儿们,变成了在一起勉强能喝两口酒,随便谈谈近况的尴尬朋友。
刚告完白的那段时间,孙且言还不死心,有事儿没事儿就给严冬棋暗示两下,撩拨撩拨。但是后来发现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回应,最终也就放弃了。
这事儿过去挺长时间,严冬棋以前就叫他“小孙”,现在更是连人家名字都忘了。手机里光姓孙的就有百八十个,后缀是医生的也有一二十个,没想到就是这么寸,他只记着有朋友的诊所开的离家近,没想到诊所的主人居然是这小子。
孙医生蹭饭被拒绝也一点儿不生气,只是微笑着又推了推眼镜:“你还是这样,一点儿也不温柔。”然后便开口报了医药费的价目。
严冬棋把钱付了,出于礼貌把他送到电梯口,等电梯的过程里俩人都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注视着电梯往上跳动着的红色数字。
“那个,”年轻医生先打断了沉默,声音里带着笑意,“严冬棋,我发现自己还是挺喜欢你的,你不再考虑考虑吗?”
电梯停在他们面前,“叮”的一声,严冬棋仿佛像是刚回过神一般动了一下,这才开口:“不了,我觉得咱俩当朋友就挺好的。而且,我还是喜欢女生多一些。”
他注视着孙医生走进电梯,带着一如既往客气礼貌的笑容。
孙且言走进电梯转过身来,看了看严冬棋,接着习惯性的伸手扶了下眼镜,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是吗?我看未必。”
“什么?”严冬棋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追问了一句。
电梯门缓缓合上,年轻的医生没再说话,那狡黠而浅淡的微笑渐渐消失在电梯门的缝隙中。
严冬棋挑了挑眉头,低声嘀咕了一句:“有病吧。”然后再没多想,转身回了家。他还惦记着要给韩以诺熬一点儿粥,等他起来吃一点。
吊瓶总共打了两个多小时,但是韩以诺还是睡得昏天黑地,没有一点儿转醒的样子,严冬棋见他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就估计药的效果慢慢出来了。
他本来还想伸手探进被子里,看看他出汗了没有,但是犹豫了一会之后,鬼使神差的转身出了韩以诺的房间。
韩以诺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他睡着之前迷迷糊糊的还记着有人来给他打了吊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的缘故,连扎针那会儿都迟钝的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想睡觉。
这会儿已经好了很多,大概是出了一身汗的缘故,身子轻快了不少,早上头痛头晕关节酸痛的症状也消失了大半,就是身上半天提不起劲儿来,虚的慌。
他在被窝里翻了几个身,觉得身上黏腻腻的难受的要命,房子里又特别黑。韩以诺顿了一会儿之后,冲着门口叫了一声“哥”。
因为生病的原因提不起劲儿来,声音又小又沙哑,他正准备清清嗓子再叫一声时,外边儿严冬棋的声音已经由近到远一迭声的想起来:“哎哎哎,我在这儿呢,终于醒了啊。”
他侧头看着严冬棋小跑着进来,坐到床边开了灯,然后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烧总算退了,还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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