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学古来神秘,蓍草占卜,文王问卦,分曹射覆,知前后五百年,非常神秘,上官自然是敬而远之的,此时却好似赶鸭子上架:明知这口诀,正对得上面前这机关,要说去研究研究吧,祸福难料;要说就这么算了吧,却又心痒难搔。
上官一闭眼睛,罢了,左右是个死,且让我想个清楚明白。
葫芦归罐,以三除之,归第三次,可得葫芦中二斤油。二斤归于罐中,再倒满葫芦可得三斤,再归于罐中,可得罐中五斤,篓中也余五斤。如此一来,两者便平分完毕。
上官摸索了一下机关,发现按左边的机关,“罐”便与“篓”一道,上下倒置,沙尽入“罐”中。按右边的机关,篓便于“葫芦”一道,上下倒置,沙尽入“葫芦”中。中间的机关,则可以使“罐”与“篓”互相倾倒。
她将耳朵贴在石壁上,边按机关,边听得墙内轧轧作响,归完之后,机关相碰,发出碰锁的“咔咔”声,上官心道有戏,忽然面前一空,却是面前的石壁往前滑动,她整个人一下扑空,滚做一团跌入另一间巨大的石室。
她本能地做出防御姿态,接着慢慢蹲起来,对着看不见的敌人做出呲牙之类的威胁动作。
半晌,未发现有人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慢慢一寸一寸地摸索这屋子。忽然,手上一软,似是摸到一具人体。她一惊,手赶忙缩回来,又做防御状,只是好久不见有后续动作,于是她掀开盖在这具身体上的薄被,先试鼻息,再试颈间血脉,越摸越觉得不像是活人。更吓人的是,这“尸体”上蒙着的薄被,绝类各府衙停尸间用的那种。
但上官也是各中老手,她二师兄越二郎是仵作出身,精于验尸,她也跟着摸过不少尸体,此时陡然遇见一具,首先当然不会想着要逃跑,而是直接扒了个干净,看看死因。
上官撸起袖子,刷刷两下将床上尸体扒干净了,一摸,还是个女的……可谓玲珑有致,纤秾合宜,皮肤尚未完全僵硬,只不过触手冰凉,可惜了大好年华。
“还真可怜……”她看不见,无法判断尸斑,此时又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她靠在墙上,不由得埋怨自己,手脚那么快干啥?如今百无聊赖无事可做……咦,不如趁着尸体新鲜,调戏一下。否则对着一具尸体,要是呆上个两三天四五天,满屋子尸臭,可如何是好?
要不说瞎子的鼻子特别灵,上官刚念及此节,就仿佛闻到若有若无的尸臭,她一个激灵,跳了起来,细想又不对,这尸体连尸僵都没有,哪来的尸臭?一边说自己多心了,一边又忐忑不安百爪挠心,忍不住贴过去嗅一嗅到底是不是尸臭。
这一嗅后果严重,她越嗅越觉得有一股香火味,什么样的香火味呢?道观中焚香贡烛,烧出来的香火味。她想来想去,这异香也只有一个人身上有。
她蓦地愣了神,呆了一呆,久在暗处的焦虑不安随着希望的崩塌而从四面八方袭来。她仿佛承不住这重压,颓然坐在地上,抱着昝维低温的身躯小声啜泣,渐渐越哭越大声,越哭越瘆人。前尘往事尽数涌上心头,一幕一幕,净是些从没觉得自己会记住的片段。昝维的头绳啊,昝维化妆贴鬓角啊,昝维抓进大牢里扣住的手脚啊。当时的得意、高兴、幸灾乐祸,而今统统变作了恐惧。
她早就习惯与昝维为敌的日子了,为敌的终结乃是昝维有一天被绳之以法,但是拒捕图中死在自己手上,而那一天应该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后,后到好像永远不会来临。
她也从未想过昝维会轻易死掉。她眼里的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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