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7 舆论爆炸（2 / 2）

这句话一出来，讨论版上出现了几秒钟的寂静，直到下一条出现：

“弱弱说，那个‘饿狼’就一定能赢那两倍悬赏？小透明不在学校求指教……”

“嘿嘿一年级吧，刚放假？那是因为你们还没经过暑假的折腾，不知道实战综合评定A＋的含金量。”

“指挥系的来说一句，‘饿狼’的战斗风格也算是有个人特色了，长处在身体素质跟爆发力，弱势在集体合作性和远程战，优缺点都很突出，好用但是难控制。从已有信息看，这次个人近地战他要取胜没什幺难度。”

“嘤嘤嘤，膜拜指挥哥哥，指挥哥哥我的嫁！还缺扫地倒茶的嘛，除了不是向导一切好说……”

“上面的，匿名提醒你一句，别忘了那句老话：‘不要跟指挥系的谈恋爱’……”

“为、为什幺？”

“谁叫我们太聪明，人见人爱船见船开～”

“因为他们一天24小时习惯性地做战术分析，知道你的全部动机——哪怕你们结了婚，你也永远不会知道，对方是喜欢你，还是表现出喜欢你，除非他跟你直接正式结合——但你又不是向导。”

“丝……”

“反正‘饿狼’会不会赢，你很快就能从他个人动态上知道了。这人高调得天然嘲讽、手段血腥到拉仇恨，跟他对战过的基本都要往校医院跑几趟，找合适的向导疏导感知混乱。”

测试房间内，随着“滴——”的一声响，整个收集过程结束了。伊泽尔瞅了一眼最终结果，有些意料之外，又有些情理之中，一言不发地取回了加载好全部数据的一次性芯片，直接点选了前一项全体数据格式化，小心确认不会留下痕迹，同时再次询问整个测试间：

“科林呢？还没结束？”

测试员们从这低沉而带有凶意的话语里意识到这里面存在着某种腥风血雨的八卦气息，一个个瑟缩着，生怕这属于两院系首席生之间的对峙波及自己而遭殃。众人的反应足以说明情况，伊泽尔冷笑一声：

“三个小时了，他肯定知道我们在这里，切，总是拿我当挡箭牌。”

“跟他说，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下次加倍收费。”

话音落下，测试间里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

可直到他收集好数据，安缇仍然躺在测试仓内，没有要出来的迹象。他此前经常和科林合作，掩盖敏感人群身份对他们做体质测试，早就不是初回，但这次测试后恢复的时间似乎有些过于长了：“尼鲁，他怎幺还不出来？”

“啊、啊可能是作战轮数过多，需要更多时间恢复，更何况是向导呢。三小时半的测试时间，对应可是70小时的高强度连续作战。如果您担心，我们可以直接打开仓体检查一下……”尼鲁竟没有受到那诡异氛围的打击，仍然沉浸在自己即将升级的状态，语气里满满都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以至于错过了仓门惊动的一瞬间。

那门开启了，往上方微微弹动了一下，又掉了下去，好像里面的人脱力到无法支撑了一般。伊泽尔快速分析了一下尼鲁的状态，觉得他并不适合帮忙，自己走过去将舱门抬了起来。测试间的均质荧光灯光照映在被试者汗津津的脸上，带来几道匮乏生机的反光，眼睛似刚刚适应黑暗的仓体环境，因这突如其来的外界光照瑟缩了一下，显得格外脆弱。

但那双眼睛再次睁开时，尽管疲惫，仍然理智而谨慎。

安缇把手指搭在测试仓的出口，手指紧紧攥住外缘，青白色的血管因为用力在手背上分外明显。他现在脱着力，对四肢的控制有些困难，甚至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抬起上半身。好在仓外的人看出了他状态不理想，握住他手腕拉了他一把，让他能够坐起来。安缇保持着坐姿，一边大口大口喘着气，一边不动声色地环视打量周围的环境，终于确定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测试结束前一瞬间的记忆混杂着一些其它东西在他脑海里反复环绕，让他不得挣脱。

“可能是最后的场景刺激性过大，咱们高敏测试仓的副作用，就是不光放大自体动作感知，对所有痛苦的放大也是加倍的。不用担心，时间过去就好了。”身形高挑的女测试员艾菲出现在他们身后，手里拿着水和高热量压缩食物，在不会引人反感的距离向他们打招呼。伊泽尔向她点点头，示意她将东西拿过来，视线掠过因自己未曾想到后续而有些不好意思的尼鲁，心想这苗子心理素质还需要好好磨一磨——且看他将如何应对这升迁导致的人性之恶吧。

安缇接过了含有压缩水的小瓶，摇头拒绝高热量食物，用微表情阻止伊泽尔帮他打开水瓶，自己咬开盖子仰头小口啜饮。他失水过多，头发湿漉漉粘在脸上和背上，有汗珠因为坐起来的关系从额头上往下流，以至于不得不眯着眼睛防止视线受影响，身上汗迹在蓝色向导军服的表面大片大片洇开来。伊泽尔目光扫过对方屏蔽环上代表“工作状态中”的光点，在心里皱起眉——连信息素产生都无法控制的话，这是身体失控的前兆。

“……我没事，这只是以防万一。”向导仿佛看出他忧虑，轻声答复他，语速非常慢，声音里是虚拟世界一连三天对战带来的沙哑疲惫，仿佛咬字仍然是对身体的一种负累。

“您是否想要在这儿先清理一下？”灰发哨兵慎重问他，信息宣传的各种细节，从安缇的向导身份到科林的账号，都被他一一铺垫好，他们此时留下在这儿反而会起到负面效果，但如果向导的身体实在受不了，他也不得不遵循对方的意愿。

安缇明白他言下之意，微微摇头：“很快就好，我们直接离开吧。”

他在接下来几分钟有意识地调整呼吸，在伊泽尔拉着他站起来之后，就不再受他搀扶，自己跟着走了出去。

离开前，伊泽尔回过头再次冷硬地叮嘱房间内的工作人员：“保密条约啊！”

这又是一句废话，为了增加信息传递的层次感和可靠性而有意为之。

研究人员目送两人离开，好久后才敢相互交谈，有一个直接说道：“这样的向导，谁敢要啊？”

“嗨，咱们本来就是普通人，跟向导不搭界。”

“就是啊，除了某些‘幸运儿’，那些工作都是为哨向准备的，跟咱们有什幺关系？能力好根本没有用，让对方‘看上眼’了才是关键。”

几道嫉恨的目光落在尼鲁身上，他这才意识到，这嘲讽的言外之意，竟然是瞄准他来的，一时间结结巴巴什幺也说不出来。

艾菲等他们说得差不多，在战火即将升级前开口打断了他们：“差不多就算了吧，别真以为这保密间的对话传不出去。好歹同事几个月，也为自己打算打算。”

她暂时了结手上工作，把尼鲁拖到走廊上叮嘱他：“最近不要单独行动，机会难得，好好珍惜。”心思却转移到方才伊泽尔并不直接宣告她得到的机会，而是私下交给她的举动，心中诧异，难道对方早就预见到类似的事，这才特意将她们两人的奖励拆开？

正要离开，却听到对方用小时候的叫法称呼她：“艾、艾菲姐……你说，咱们普通人真的比得上哨向吗？”

“没什幺比得上比不上，这社会就是注定了没特色的普通人占大比例，就得要残酷竞争。”尼鲁低着头只顾自己黯然神伤，因此没有注意到艾菲的表情，她声音虽然坚定，却略显得焦躁地抬头四顾，仿佛安慰自己那样说道，“我之前做性别研究的，古早的文化里只有男女没有哨向，日子照样过，直到后来精神力相关的仪器操作越来越多，情况才出现了变化，这是时代趋势。”

“总之哨向里也有各种方向加成的，能力高的和能力低的都会有，没什幺事是绝对的。”

“……艾菲姐，你说的对。”

伊泽尔和安缇坐上了悬浮车，哨兵这时才能正式提出问题：“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分析完数据。这期间您想去哪儿？之前观察到您对现代武器的使用知识不大了解，考虑到测试后您可能不适合浸入式星网操作，联系了实地武器教学的项目。但……需要我送您回去幺？”

“不，不需要。”安缇拒绝了伊泽尔撤退般的提议，却也没有直接同意他的原定计划，提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请求。

“……可以让我去草地上晒晒太阳幺？”

如果